“对啰!”邓辉又拍大腿,“到底还是学姐内行啊!”
“明年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就在咱们蜀都举办,对于省内的各大院校来说,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作为东道主,当然得争取多拿几块奖牌,给学校争光,各级领导也有面子噻!”
“蜀大把我表姐请来,就是指望她在大运会散打项目上拿奖牌!有一说一,蜀大的领导很有眼光,我表姐的确有拿金牌的实力!”邓辉一脸认真的说。
高飞看了江枫一眼。
江枫扯扯嘴角,没做声,神色格外复杂。
高飞看出她有心事,就对邓辉说:“今天下午4点,带你表姐来体育馆,至于要不要比武,见面以后再商量。”
“好的!飞哥,那我先走了!”
“我也不打扰你俩二人世界了,下午见。”
马涛也看出江枫心情不佳,就跟着邓辉一起离开。
两人走远后,高飞握住江枫的手,在林荫下散步。
他没有打听,江枫却忍不住要倾诉。
“我和顾思忆,从小就是竞争对手。”
“表面上还算和气,背地里都想在赛场上打败对方。”
“顾思忆是女子轻量级格斗赛场上罕见的力量型选手,不光爆发力强,技术也很全面,当初省运动会决赛上,我输给了她,只拿到亚军。”
“省运动会结束后,我和顾思忆都入选集训队,准备参加那年秋天的全运会,也就是在集训期间,顾思忆意外受伤,韧带撕裂,不得不放弃参赛去做手术。”
“昨天你对马芸说起的那个受伤的队友,就是顾思忆?”高飞问。
江枫点了下头,接着说:“顾思忆这个人,性格直爽,爱穿男装,理短发,是个调皮捣蛋的假小子,有时候很马虎,那次受伤就是因为热身没有做到位,发力时拉伤了韧带。”
“老实说,顾思忆受伤后,我只是表面上关心一下,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当时在集训队,我最忌惮的对手就是顾思忆,一度担心她训练水平比我高,比赛拿奖也比我多,导致我被淘汰,无法进入全运会大名单。”
“顾思忆意外受伤,伤得还不轻,那么我进全运会大名单应该是很稳了。”
“或许上天是公平的,后来我如愿参加全运会,却也因为幸灾乐祸遭了报应。”
“全运会散打比赛,八进四那一场的前夜,我莫名其妙得了重感冒,高烧41度,整晚都没睡着,第二天几乎是在赛场上梦游,结果当然是毫无悬念的被淘汰……唉,要不是因为感冒,本来有机会拿到奖牌的。”
叹了口气,江枫最后感慨道:“所以说啊,做人要善良,不能有那些蝇营狗苟的歪心思,不然就像我这样,迟早得遭报应。”
“你这么说就太夸张了,顾思忆的受伤只是一个意外,不关你的事,至于说幸灾乐祸……”高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讲道理啊,任谁处在那种场合下都免不了有这样的心思,无非个别有道德洁癖的人觉得胜之不武,就这,还免不了被人怀疑虚伪。”
江枫似乎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些许安慰,脸色好多了。
“后来顾思忆怎么样了?”高飞接着打听。
“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听说术后恢复的不太理想,索性退役去念书。”
“那时候我俩早就不联系了,只是听家里的亲戚说起,顾思忆高考发挥还不错,算上体育加分,过了本科线,去北方一所师范大学读了中文专业。”
“转眼四年过去,我几乎忘了这么个人。”
“万万没想到,顾思忆考上大学以后又恢复训练,而且成绩相当不错,否则也不会被蜀大研究生院特招进来,把她当做一张王牌,押宝她能在明年夏天的大运会散打项目上拿奖牌。”
“从前的宿敌又回来了,你是不是压力很大?”高飞笑着调侃女友,“这听起来像不像热血漫画的剧情?”
江枫白了他一眼,挎住他的臂弯,没有做声。
其实当初d大特招她,也是在为大运会做准备。
第31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本来应该在今年6~7月于蜀都举办。
受到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影响,大运会延期到了明年夏天。
如果明年疫情得到控制,大运会如期举行,保不准江枫还有机会在赛场上遇见顾思忆这个老对手。
回头再看那封挑战书,用意就不言而喻。
顾思忆委托表弟邓辉下战书,挑战高飞,不过是个借口。
其实她真正在意的,是江枫这个老对手。
高飞原本不打算理会那份挑战书,毕竟顾思忆也是女生,理论上不太可能成为他的情敌,这一架属实没有打的必要。
更何况男女有别,打起来难免碰到敏感部位,万一被误认为存心揩油,无论最后谁输谁赢,传扬出去终归有损自己的名声。
然而听江枫回忆往事过后,他的想法就改变了,决定会一会顾思忆。
就算打不赢对方,起码可以探探她的底,以便让一旁观战的江枫看清宿敌的实力,万一将来在赛场上相遇,也好心里有数。
……
高飞和江枫,提前十分钟来到体育馆。
到了搏击训练场,高飞才发现除了马涛和邓辉,场边还聚集了一大帮围观群众。
这些家伙嘴上说给他加油助威,其实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乐子人。
高飞和江枫对视一眼,很是无奈。
他们倒不怕被人围观,就担心声势闹大,引起校领导警觉,把这场比武定性成打架斗殴,都快毕业了,背个处分多划不来。
就在暗自担心的时候,场馆门外传来马达轰鸣。
邓辉这小子耳朵挺灵,一听见摩托车的动静就兴奋的咋呼起来。
“来了来了!准是我表姐!”
高飞走到场馆门口,循着轰鸣声望过去。
只见一位黑衣骑士,骑着一辆帅气无比的哈雷摩托,伴随嚣张的马达轰鸣,径直冲到体育馆门口,以一种矫健而又潇洒的方式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