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佩杉兴奋的握紧拳头,早知道继女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转学,他们何必费这个周折。
站在方敏达旁边的工作人员板着脸说:“我们正源学校不允许拉帮结派,必须服从学校的管理。”
“宋老师,我们家孩子情况有些特殊,还请贵校性格方便,学费方面好商量。”
继女好不容易乖乖听话一次,水佩杉哪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在金钱攻势下,舒安歌成功打入敌军内部,成为一年级三班的一员。
新人是能享有一周时间优待的,美其名曰适应期。
当然了,这所谓优待,只是指不会遭受到严酷的体罚而已。
手机和电脑不能带,必须穿上学校统一发的宽大校服。
舒安歌很喜欢正源的校服,虽然样子丑了点儿,但藏东西很方便。
入校检查,只查学生有没有带手机、电脑、管制刀具等,舒安歌的录音笔,腕表型的微型电话以及针孔摄像头全都带了进来。
从监控里看,正源网瘾戒断学校气氛阴森森的,时不时还要上演一些暴力镜头。
等真正成为学校一份子后,舒安歌觉得往她手上套个手铐,她可以无障碍出言囚犯。
不是舒安歌刻薄,而是正源太像劳改营了。
别的学校,班主任带个新生过来,就是不热情欢迎,多少也会好奇的打量上几眼。
到她这儿倒好,班主任随意指了下角落的空位,抬了抬下巴:“你,坐到那边去,下午放学到仓库领课本。”
从头到尾,没一个人抬头看讲台,更没一个人对她的到来感兴趣。
比较起来,雅颂书院都被这儿多几分人味儿。
这样看来,水佩杉没将她送给来,可能是当初不舍得十几万的学费。
舒安歌拎着书包,走向空位,视线在教室逡巡之后,眉头微微皱起。
原主弟弟不在这里。
教室空位不止一个,但其他空位上堆放有书籍。
舒安歌坐下后,一个胳膊里夹着数学课本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兴许是学校“特色”原因,在正源执教的都是身材高大的男老师,只有行政人员队伍中有女性。
课堂气氛很沉闷,老师说话有些大舌头,讲课也很无聊。
老旧的风扇吱呀呀的转着,学生抬头盯着黑板,眼神一个比一个呆愣。
一晃眼两节课过去了,一声长长的哨音响起。
所有学生像突然得到了命令一般,排成队往教室外走去。
舒安歌将书包放好,也跟着走了出去。
她在监控了看过很多次,第二节大课间是运动时间。
别的学校的运动,撑死了夜就做做广播体操。
正源这边的课间运动可不简单,拉着所有学生,在操场上跑五千米。
早晨一个五千米,上午一个五千米,下午再来个五千米。
每天一万五千米,消耗青春期男女生的澎湃的体力。
跑步难不倒舒安歌,她排到队伍最后面,脸不红气不喘的跟着跑步,同时认真观察正源的布局。
从监控中观察,和深入实地调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比如正源推崇的贴身密集型跑步,跑起来难度很大。
每个班都配有教练,只要有学生出错或者跟不上,教练直接一脚踹上去,被打的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看到这一幕后,舒安歌愈发担心方安朗了。
正源校规森严暴力横行,他缺席课堂,要么在受罚,要么就是生了病。
以正源的尿性,普通感冒怎么会舍得让学生休息,大病的未必敢耽搁,所以十有八九是被体罚了。
跑步结束,学生们累得满身是汗,拖着疲惫的身体朝教学楼走去。
舒安歌避开教练,绕到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身边,轻声问到:“你知道方安朗为什么没来上课么?”
女生先是面露惊恐之色,接着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好像舒安歌是什么会咬人的怪物一样。
下一秒,一个尖嘴猴腮的男生,大声喊道:“报告胡教练,新来的拉帮结派,散步小道消息。”
“?!”
舒安歌惊了,她就问了一句话,怎么就犯了两项罪名。
胡教练板着脸,走到舒安歌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要抽她耳光。
这是学校的惯例,新人入学先要给个下马威。
一三班的学生,继续往教学楼走,打小报告的男生也没回头。
“啪。”
清脆的响声,让曾遭受过胡教练耳光的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大家本以为,接下来会听到哭声,没成想嚎起来的人是胡教练。
“泥——泥敢患手。”
他捂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呵斥舒安歌,腥甜的鲜血在口腔中蔓延。
舒安歌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到:“啊,抱歉,条件反射的正当防卫了。胡教练下次教训人时,要记得说一声嘛。”
她语重心长的样子,气得胡教练一脚朝她腰上踹去。
舒安歌抬腿踹到他的膝盖上,他“砰”的一下半跪到地上。
“哎呀呀,胡教练您记性太差了。我不是说了,让您教训人前先打声招呼么。”
一三班的学生停下脚步,一脸呆滞的望着腮帮子肿的老高的胡教练。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胡教练?
是那个出现在梦里,都能吓得他们一哆嗦的胡阎王?
其他班的学生,注意到了这边情形,两三个教练一起跑了过来。
“学生暴动,里面看管起来!”
其他班的教练冲过来时,还以为闹事的人男生,等看到唇红齿白笑如桃花的舒安歌,这才意识到闹事的刺头是女生。
“抱住头,蹲下去。”
膀大腰圆的教练,凶悍的教训舒安歌。
“呃,这里人好多,我有些害怕。”
舒安歌做出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几个教练露出鄙夷神情。
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呢,没想到只是个个头高些的小姑娘,胡教练指不定是一门心思占小姑娘的便宜,这才吃了大亏。
“知道害怕,就马上抱头蹲下,听到没!”
脸上长着颗媒婆痣的教练,严肃的重申了一遍。
“那我蹲下,你们能不能不打我?”
舒安歌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乞求,几个教练愈发不把她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