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粤香楼客人越来越多,董老和几位副会长也过来了,宗赐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晚上八点时,我想借用贵酒楼厨房开个直播。”
“嗳?你还搞直播呀,很多主播到我们楼里取景呢。不过用厨房开直播的,还是头一个。”
宗赐高兴的有点儿语无伦次,舒安歌笑了笑。
连输了两天,粤香楼面子上有些不好看,最后一天的力挽狂澜就显得格外重要。
到下午时,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很多人听闻粤香楼改良推新了一道神仙菜,不等饭点就眼巴巴的赶来了。
蜂拥而来的客人,把粤香楼的门槛儿都快踏破了,他们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和程淮俯身的穆莲谈了半小时话后,吴副会长也没坚持将粤香楼做的菜拿去化验。
下午四五点的光景,穆莲不太情愿的出面认了输。
程淮附在她身上时,她能感知外面的一切,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八珍楼输了,输的莫名其妙。
穆莲换了身衣服,前往粤香楼,提出要见宗赐一面。
董老几人中午时吃出了雅兴,当即提出晚饭还来粤香楼。
宗赐正在后厨忙活,得知穆莲要见自己,让舒安歌帮忙搭把手,自己出去见客了。
“恭喜宗东家,顺利赢得今日比赛。我尝了你做的烤乳猪,的确自愧弗如。不过这味道,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样。”
穆莲面上带着笑,心里不知怄了多少火,落在旁人眼里,就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架势。
前两天,宗赐到八珍楼认输的时候,穆莲故作谦逊又掩饰不住得意的样子,快把他憋屈死了。
今天轮到穆莲吃瘪,宗赐心中很是得意:“呵呵,穆小姐厨艺高超,我们只是侥幸赢了一局而已。实不相瞒,咱们粤香楼的烤乳猪,近日来做了一些改良。”
穆莲看着宗赐喜气洋洋的样子,心中分外不高兴。
要不是程淮特意交代她,让她好好探一下宗家的底细,她早就不耐烦跟他说话了。
粤香楼的厨房中,各个员工忙的热火朝天。
在没附身的情况下,程淮对于阳气过旺的地方,有着本能的排斥感。
但为了弄清楚,宗家为什么一夜之间,突然推出了备受好评的烤乳猪,他以阴魂之体进入粤香楼。
厨房近在眼前,程淮正要穿过门走进去,两道金光突然从墙壁上飞出。
他“啊”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清脆的铜铃声突然响起。
听到铃声后,程淮捂着胳膊,面露阴郁之色:“尔敢!”
宗博裕听到铜铃声响吓了一跳,昨夜与舒安歌深谈之后,他请来了两位在海市小有名气的大师。
活到他这把年纪,也见过许多怪异事,自然不会把鬼神之说,像小年轻一样斥做无稽之谈。
尽管如此,宗博裕还是难以相信,人来人往的粤香楼,会在阳气最旺时,被阴魂这种邪物侵扰。
“好重的阴气!”
穿着一身浅黄长袍的大师,手中拿着罗盘,一个箭步冲出厨房。
另一位留着山羊胡的大师,从袖中掏出一把百年桃木剑,紧跟着冲了出去。
宗博裕抬抬脚,想起舒安歌的叮嘱,没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监控室,放大了厨房入门处的监控,倒回去几分钟,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穿着制服的传菜员,脚步匆忙的从厨房窗口处端菜离开。
前往厨房的门,一直关着,上面还悬挂着闲人勿进的牌子。
大理石地面,光洁的能照出人影儿。
只见两道黄色的符篆,突然从墙上飞了下去,直扑到厨房门口正前方。
洁净的空气,染上雾霾色的浅灰色,仿佛扭曲的水波一般荡了荡。
宗博裕甚至从那团黑色的影子中,看到了一张青黑狰狞的面孔。
紧接着,黑色的影子渐渐淡化。
没过多久,两位大师跑了出去。他们一个挥剑,一个撒糯米,之前淡下去的黑影,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宗博裕长呼一口气,手按着心脏,拼命忍住心头惊讶。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两位大师是有真功夫的,但那阴物也不容小觑。
数分钟后,两位大师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其中一个还被一团黑气伤了手腕,那团黑影也不敌离开。
宗博裕松了口气,在监控前站了一会儿,确认阴物已经离开后,急急忙忙走到两位大师跟前。
“感谢两位大师降妖除魔,二位可还好?不如到楼上休息一下。”
两位大师与厉鬼相斗,伤了元气,也没客气,随着宗博裕一起上了楼。
宗博裕戴上老花镜,瞧见何大师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心中对两位大师又多了几分敬畏。
“两位大师受苦了,何大师的伤要紧么?不知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来头。”
文大师看了宗博裕一眼,摇头道:“宗老哥啊,你这次可是沾上大麻烦了。昨夜你提时,我还以为你过于大惊小怪,没想到这东西如此厉害。”
“师兄说的没错,宗先生,这等白日作祟,被我二人符篆所伤,还能硬接百年桃木剑的阴物。掐指算来,没有百年道行,也得有几十年了。”
“我和师弟还好奇,这阴物,你们到底是怎么招惹到的?”
粤香楼摆有风水局,还从道观中请了开过光的法器。
寻常孤魂野鬼,莫说白天,就是晚上也不敢踏入粤香楼中。
“嗳,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是故人之女提醒,我们厨房这里,似乎不太干净,我也想不到请你们过来。”
“哦?对方可是同道中人,最好能让我师兄弟二人见上一面,这样才好弄清楚那阴物的底细,免得他卷土重来。”
“好的,两位稍等,我这就跟小姑娘提一下。”
宗博裕没为难,因为舒安歌提醒他时,还跟他说,要是真有阴物作祟,还请他帮忙引见一下两位大师。
雅间中,穆莲正在和宗赐说话,身子忽然一抖,接着面色惨白了好几分。
“宗东家,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要回去歇一会儿,咱们改天再叙。”
“好,咱们改天再叙啊,希望再见时,气氛不像这几天般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