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督办,祈先生?叫你什么都觉得别扭。何梦莹设计了我好几次,我打算报复一下,你怎么看?”
一个戏子想要报复何大帅家千金,要是旁人听到了这话,一定会笑掉大牙。
但若他们知道这个戏子不是常人,是祈衡宇心头好,他们一定会立马改了主意。
祈衡宇将舒安歌微凉的小手裹在手心,淡淡回到:“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需要我帮忙时,提一句就是了。”
两人半年没见,如今相逢反而比当初离开时更加亲热。
这半年来,他们打了不少电话,写了不少信件,舒安歌在祈衡宇心中的位置慢慢重了起来。
她人没有在他身边陪着,但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她咿咿呀呀唱戏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日日明晰起来。
祈衡宇是一个理智的人,即使在动心之后,他依然将家国大事放在儿女情长之前。
直到他差点失去她,祈衡宇才明白,家国重要,她也重要。
舒安歌靠在祈衡宇肩膀上,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调皮的说:“祈先生,我究竟算是您的笔友还是您的朋友?”
她这话其实是在说,两人相处了不足一个月,通讯往来却足有半年。
祈衡宇会错了意,神情瞬间变得庄重的同时,将她身子扶正,认真承诺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友,若你愿意,待时局稳定之后,你我二人就举行婚礼。”
猛然听到类似求婚的话语,舒安歌楞在了那里。
“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95。”
祈衡宇潋滟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好似一望无际的海洋。
“现在都讲究浪漫和爱情,祈先生一句话就要定下安歌终身,一点儿都不罗曼蒂克。”
舒安歌抓着发梢,一双秋水似的明眸,在祈衡宇脸上轻轻扫过。
“浪漫……你想要什么浪漫,鲜花、珠宝、戒指?还是汽车,房子?”
祈衡宇认真思考如何浪漫的行为,逗乐了舒安歌,她软软的靠到他坚硬的胸膛中,抓着他的衣襟说:“和你开玩笑的,我有很多事要和你说,我们晚上吃饭时,一起谈一谈。”
“嗯,困了么,先睡一会儿吧。”
他让舒安歌躺在自己怀里,用大衣将她包了起来,她闭上眼睛,安恬的睡容好像婴儿一般纯净。
雪花又飘了起来,寒风从车身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祈衡宇将舒安歌搂的更紧了。
拥她在乎,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风雪再大又何妨。
舒安歌精神紧绷了一天,祈衡宇身上又有让她安心的气息,她在他怀中很快就睡着了。
车在仁和街停下,祈衡宇轻轻摇醒熟睡的舒安歌:“到了该下车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他从另一边车门下了车,舒安歌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祈衡宇将舒安歌这边的车门拉开后,俯身牵着她下了车,接着身子一弯将她一路公主抱入了柳宅。
护兵打着伞,紧跟在两人身侧,雪花翩翩旋舞。
到了客厅之后,祈衡宇这才将舒安歌放下,从佣人手中接过毛巾,拂去了她身上的雪花。
舒安歌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王师傅和几个护兵垂着头,歉疚不安的向舒安歌道歉,同时为她的安全归来庆幸。
“大家不要自责了,要不是你们及时报信,督办未必能这么快找到我呢。”
舒安歌笑眯眯的安慰着大家,接着又活动了下脖子:“呐,王师傅,请您帮我给郑老师打个电话,告诉他下次的课程我一定准时抵达。”
她说话时,祈衡宇一直默默的望着她。
等舒安歌说完之后,祈衡宇伸出手,牵着她一起往楼上书房走。
两人到了书房后,听差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舒安歌眼前一亮开心道:“终于可以填饱肚子啦,幸福!”
祈衡宇最喜欢看舒安歌吃东西,她每次吃到喜欢的美食,总是眯着眼睛,陶醉的模样非常具有感染力。
他时不时给舒安歌挟个菜,让她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那时候,她给他挟菜,他还拒绝了呢。
想起往事,舒安歌夹了一个丸子,朝祈衡宇唇边送去,他没犹豫,张口就咬住了丸子。
“咦?这次倒吃了,以前不还嫌弃我口水么?”
舒安歌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得意的问祈衡宇。
他只是笑笑,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她碗中。
“你要商量什么事?说吧。”
话题转到正事上,舒安歌态度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她抿了一口甜汤润了下嗓子,开口道:“其实有很多事,但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就慢慢说,不用急,无论你说多久,我都会听下去。”
祈衡宇抬手,用纸巾为舒安歌擦去唇上残留的汤汁,眉宇间的温柔,让她心湖荡起涟漪。
在爱情面前,百炼钢也免不了化为绕指柔。
“第一桩事儿,我想托你帮我找一下失散多年的亲人。第二桩事儿,我想和你合作,做一些医药、军工、民生上的生意。”
舒安歌言简意赅的将主题抛出之后,祈衡宇放下了筷子,略显惊讶的问到:“找亲人的事,你可以早些提的。至于做生意,你要开公司还是开工厂都可以,但要选定目标,你方才说的三大类差不多将全国的行业都涵盖进去了。”
祈衡宇以为舒安歌没经验,所以才有这异想天开的想法。
“我不仅要做生意,还要做利国利民,救国兴邦的生意。衡宇,生意上的事儿,随后我会写一份计划书,今天我们先提寻亲之事吧。”
舒安歌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任务执行者,原主的心愿她一直放在心上。
原主被拐卖之前的记忆十分零散,舒安歌只知道她幼时住在江南一带的吴家,四五岁走丢,被下人唤作七小姐。
对于以前的亲人和照顾她的乳母,周美云只有一些非常凌乱的碎片一样的记忆。
倘若见到当年的老人,舒安歌或许能依稀的认出来,但要是让她用画像重新模拟出来,又有一种不知从何下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