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
唐湘突然出声。
顾婉吓了一跳，想到唐湘看不到，悄悄松了口气。
“娘，怎么了？”
唐湘：“小婉，关于今天牛桂香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牛桂香说了什么？
顾婉瞬间知道她在问什么，脸色绯红。
“我，我没什么想法。”
“真的？”唐湘可不信。
“你不说可就都按我的来了。”
那可不行，顾婉忙道：“娘，我，我想...”她咬咬牙，“娘，我的亲事可以让我自己做主吗？”
小姑娘倒是挺有想法，不过，唐湘拒绝了。
“这个怕是不行，不过你若有看中的男孩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若是合适，我也不会反对。”
虽然她不是小姑娘的亲娘，但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呢，她懂什么？
虽然她也不懂，但考虑的总比小孩子周到。
顾婉脸热的不行，小声回应，“我知道了娘。”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唐湘亲自送顾云卿去镇上学堂。
“东西都带好了么？”
“带好了。”
母子两个出发，几小只在门口目送。
直到人走远了，顾婉看向顾云睿，“睿哥儿，你打算怎么办？”
顾云睿摇头，“我不知道，先好好赚钱供大哥读书，大哥好了，咱们日子肯定越来越好的。”
顾婉摸摸弟弟的脑袋，“小三真懂事，你放心，我们一起供大哥，姐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的。”
顾云睿眼圈微微一红，别开眼，“我是男人，大哥不在家，我就是顶梁柱，你管好自己就好。”
这别扭的样子把顾婉逗笑，顾真也跟着笑。
“二哥就会说大话，指望你还不如指望娘。”
“对！娘有钱。”
小五也跟着掺和。
顾云睿冲他舞了舞拳头，“你个小叛徒，叫娘叫的怪顺口的。”
虽然那个女人现在看上去变好了，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又变回原样，他对唐湘始终没办法完全放下戒心。
此时，唐湘两人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今天人不多，还有不少位置，唐湘叫顾云卿把垫子拿出来铺上，然后才坐上去。
“哎哟，卿哥儿啊，打扮这么俊俏干啥去啊？”
昨天的事在村里早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知道顾云卿要去镇上学堂，不过有些人是不相信的。
说话的大婶儿就是如此，她婆家姓丁，顾家的地就租给了他们，当初唐湘的嘴脸她可是记得清楚，根本不相信当初斤斤计较的唐湘能舍得出钱送顾云卿上学。
顾云卿笑着回应，“丁婶儿，我娘送我去学堂。”
原来这事竟然是真的，丁大婶儿诧异。
她身边还带了个小姑娘，此时也目光灼灼看着顾云卿。
“顾大哥你真要去读书了？”
顾云卿恩了一声，对女孩子并不感冒。
女孩叫丁美玉，是丁家的老疙瘩，平日疼宠，从不下地，模样也不像村里其他女娃那样黑瘦。
因为有几分姿色，她一向是看不上村里男娃的，这会儿突然跟顾云卿说话，车上众人换了个眼色，八卦之火就燃了起来。
“丁嫂子，你家美玉还没定亲吧？”
有人笑着开口问。
丁大婶儿面色骄傲，“是没定，我家美玉这般俊秀，可不得好好挑挑。”
那人立刻笑着应和，“可不是，美玉长的好，那得配镇上的大户人家，再不济也得配个书生秀才啥的。”她瞧瞧顾云卿，调侃道：“卿哥儿长的精神，以后就是书生了，说不准还能考个秀才举人啥的，倒也是个良配啊！”
众人哈哈笑，丁大婶儿当即沉下脸，“闭嘴，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你的嘴！”
丁大婶儿气哼哼，这事是能随便拿来调笑的吗，他家美玉还指望找个好婆家呢，这顾云卿算什么，穷的叮当响，还有四个弟妹，况且，读书就能当官吗，村里老童生孙子都有了，还连个秀才都不是呢！
一看她生气了，那人撇瞥嘴，“凶啥，你不乐意不代表美玉不乐意，我跟你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可别耽误了孩子，到时候怨你！”
丁大婶儿更气了，牛车还走着就要站起来跟对方干架，这时候牛车正好驶进个小坑，车上众人同时一晃，丁大婶儿差点栽地上，丁美玉也顺着力道往他们这边栽过来。
丁美玉的位置就在顾云卿后面，她这一栽，就得撞在顾云卿身上，男女授受不亲，唐湘伸手把人撑住。
“没事吧？”
丁美玉显然也想到了，脸羞的通红，“谢，谢谢。”
“没事。”
她也不是为了扶她，她是不想让她撞上卿哥儿惹来麻烦。
牛车晃到镇上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唐湘把人送到了学堂门口，看着他进门转身去了回春堂。
老大夫正在看诊，看到她眼睛一亮，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过来，而是认真给病人诊完脉，写了药方，这才笑着喊她，“丫头来了。”
唐湘应声，在老大夫对面坐下。
张老大夫，“又有好药了？”
唐湘摇头，“没，今天过来是想问您，您收不收徒弟？”
徒弟？
老大夫皱眉，“你想给我当徒弟？说实话，你这水平，我也教不了啊！”
她做的药，药效比他做的强的多，他不觉得她有必要跟他学。
唐湘摆手，“不是我，是我儿子，我看他很喜欢医术，想给他找个师傅。”
这下子老大夫不懂了。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教他呢？”
明明她自己就很厉害。
唐湘弯了弯唇角，“实话跟您说，其实我并不会看病，我不会诊脉，只会用一些特殊方法处理药材，他跟我学不到什么的。”
原来竟是这样吗？
老大夫看了看唐湘，心中微动，“收徒嘛，倒也没问题...就是...”
“有什么要求您可以提。”
老大夫嘿嘿笑了，“你手上有没有好点的药？”
最近他研究唐湘那些药，浪费了不少，还用掉了一些，已经没有多少了。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唐湘刚想答应，门外就窜进来一个人。
“丫头来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收徒？谁要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