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这是若云此刻第一感觉。
之前那霸下在请他们入苏家的时候分明是态度和煦,全然没有一丝危险的迹象。如此看来要对他们出手的苏阳子应该是连霸下也瞒住了。否则他们不可能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张半寥眼见从外面走进来五个人,似没有一丝意外,反倒是在这个时候坐了下来,看着苏阳子笑着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阳子眯起眼睛:“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做什么想必张先生也清楚的很!”
“哦?我要说我不清楚呢!”
“那我们让你清楚清楚!”其中一个人厉声喝道。
张半寥抬眼看去:“老乌龟,看来昨天晚上给你的提醒不够啊!”
原来此时说话的人正是昨晚上赵家的那个老乌龟。只是此时出现在苏家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又变了一副中年模样。
被张半寥一语道破真身的老乌龟缩了一下脖子,双眼微眯,凶光四射。
张半寥笑着看向一旁的四人:“四位不一一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吗?待会动起手来也让老张我知道是跟谁过招了不是。”
一个身着麻服,肤色古铜,眉目硬朗的人往前一站:“秦家,秦双!”
张半寥竟然认真对着秦双抱拳:“见礼了!”
秦双微微一愣,随即抱拳还礼:“见过张道友!”
张半寥笑着说道:“我敬你是因为在98年那会大洪水,在润安龙拐河大李村一村六十七户二百一十三人在大洪水之中安然无恙。据搬去肥城的老人说有一条黄龙在水中驮着他们整个村子在洪水中漂浮了三天。他们可能不知道的是这条黄龙还未成为真正的龙!”
秦双目中闪过一丝精芒,正色看了看张半寥,没有说话。
若云听到张半寥如此说,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秦双。在他感觉这秦双看上去虽然有些凶狠,但应该是个好“人”!
张半寥笑着说道:“那么三位呢?”
最右边的一个浑身着黑衣的,面上也覆着黑纱的人清脆开口:“奴家宫半阙!见过张先生!”
“原来是个女人!”若云心底恍然,难怪刚才这五人进门的时候他感觉这黑纱之人如此怪异呢。
张半寥皱着眉头说道:“宫家先前并未感受到任何人的存在,不知姑娘你是……”
被称作“宫姑娘”的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张先生可真会说笑。老身都已经一两百岁了,还被称作小姑娘。听张先生这么一声姑娘,当真是欢喜得紧。只是……”宫半阙声音猛然一冷,“想坏我宫家风水根基的,再怎么嘴甜也是无用!”
这般说着宫半阙竟然猛然瞪向张半寥,自其双目之中猛然射出两道光芒。
“哗哗哗”!
似水银泻地,又似月洒清辉。
张半寥冷笑一声,好好端坐在原地不动,猛然一瞪眼,只见得他双目之中隐约涌出两团火焰。火焰出现之后对着宫半阙发出的两道光芒猛然太高了焰苗。“腾”的一下直接将光芒焚烧殆尽!
宫半阙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显然是吃了一亏。
小云在这个时候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宫半阙在张半寥手里吃了亏,回头却见到小云在一旁嘲讽自己,怒声喝道:“你又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这里嘲笑老身!找死!”随即抬手一巴掌拍向小云。
小云看也不看,甩手对着宫半阙一巴掌甩去。
“啪”!
小云只是一巴掌,却是连宫半阙挥出去的手跟脸上都结实挨了一下——顺带着连她遮着面的纱巾也被一巴掌打了下来。
然而只是一眼,若云瞬间惊呼起来。因为宫半阙整个脸上都覆着如蜈蚣腿密布的细密红色疤痕,看上去甚是可怖!
宫半阙又惊又怒,在地上起身就要拍向若云。
“你敢动他试试!”小云冷喝一声。
宫半阙惊怒交加,但还是生生止住了去势。
张半寥笑着摇头:“你不是宫家人,却对宫家这么上心。让我好好想想啊,之前在找宫家的资料时并没有提到你这么一个存在……但是宫家祖上有个叫宫羽的与宫家其他人都不同。自幼便喜欢游山玩水。据说在川蜀游玩的时候误入了山间不见底的深谷,自此踪迹全无。你不会就是那山中的精怪吧?”
张半寥似无心一语,但是在宫半阙听来却是面色一惊。在她看来张半寥绝对不是随便一语,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真身!
张半寥笑着说道:“不管你真身是谁,我也不敢兴趣。但是润安这趟浑水我不建议你来趟。此时你若退出,还来得及!”
宫半阙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剩下两人中的一人。
那人面白无须,身着白衫,手拿折扇,一副文人墨客形象。再加上此人剑眉星目,说不出的风流儒雅。
只是他嘴唇极薄,给人一种薄情寡义之感。
张半寥顺着宫半阙的目光看去,笑着说道:“都忘记了,在这里你应该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了。敢问你是哪位?”
中年男子收了折扇,平淡说道:“秦家,秦海越!”
中年男子说得平淡至极,但是在若云听来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霸气。
张半寥不由得多看了秦海越一眼,笑着说道:“能观入鬼之术悟出入兽之道的,天纵之才!张某佩服!”
“嗯?”若云心底一惊,这么说来苏阳子是将苏家的入鬼之术给了这秦海越看了。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苏家跟秦家的关系便值得商榷了!
果然,张半寥看向苏阳子,笑着说道:“哦?刚才苏先生还说要我仔细小心着秦家的白蛇来着。如今我见到秦先生之后真的应该好好谢谢苏先生!”
秦海越淡淡地看了一眼苏阳子,面色不动说道:“以张先生之能,还需要在这里搬弄是非吗?”
张半寥哈哈大笑:“老张我可没有搬弄是非。再说了咱也不擅长那个。只是刚才我还怀疑苏家包藏祸心来着。如今看来刚才是我错怪了苏先生,当真是想与润安这些个家族划清界限啊!”
说着张半寥竟然有模有样给苏阳子施了一礼:“苏先生,得罪!”
苏阳子面色难看,愤愤甩了衣袖。
张半寥嘿嘿笑道:“既然咱们彼此都认识了,那么便动手吧!便是有所伤亡也知道谁死在谁手里了!”
“等一等!”这个时候在一旁从未说话的黑瘦老者开口说话了,“在下何……”
’张半寥摆了摆手:“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黒瘦老者瞬间炸毛:“张半寥,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