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以前,张半寥从舒安来到肥城,为张家搬迁做准备。那个时候的张家在舒安已经经历巨变,老六的爸爸已经是身受重伤,迟迟未能痊愈。
张半寥只身来到肥城想要启动张家先祖在肥城的布置,为张家人来到肥城做准备。
只是张半寥的出现激起了肥城当时几大家族的肌体反对——这些人深知张家几代人在肥城的布置后手一旦尽数激发,对于他们的影响将有多大。
红顶商人柳源潮,天机道人张九松。
两人名为主仆,实则亦师亦友——否则柳源潮也不可能任由张九松在自己的地头上去着手为张家布置。
而当时还是柳源潮幕僚的其他人——也就是后来肥城的几大家族始祖,并不是肥城当地人。他们当时也是在那个时局动荡的年代来到肥城,凭着自己的本事入得柳源潮的柳公馆。
这些人最初的时候地位远远不及张九松,但是他么或多或少地知道了张九松在柳公馆的布置——任何一处布置只要能为他们所用都将是他们不可估计的大造化。
后来柳源潮在朝堂失势,连带着柳家的人也在那一场动乱之中受到波及,不得已远走边疆。留下的柳公馆以及一众后手都给这些幕僚们带去极大的好处。
树倒猢狲散也罢,仿效战国时期的三家分晋也罢。总而言之柳源潮的柳公馆分崩离析之后算是奠定了肥城诸多家族共掌的局面。
而他们所凭仗的,却是张家先祖张九松的最初布置!
所以张半寥想要来肥城,拿回属于他们张家的东西,又或者说属于他们张家的那一份好处,这些家族如何能够答应?
自然而然的,多方冲突。
而张半寥生生以一己之力将整个肥城的诸多家族之人打到颤栗恐惧——张半寥当时几乎以无敌之姿横扫肥城,逼迫这些家族交出他们所占据的张家的好处。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挺身而出,联合多方势力共同对付张半寥。
这些家族不知道年轻人是谁,但是却知道这年轻人十分熟悉张半寥跟张家,关键时刻以秘法让张家两子去一子,张半寥被迫分心之后轻松迫使张半寥进入他们多方出手布下的困龙局内!
这困龙局就是如今的湖畔半寥宅!
但是即便进了湖畔半寥宅之后的张半寥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拿捏的。至少他们想要对张家的人出手还要掂量一下张半寥会不会气急败坏,不顾一切地冲出牢笼,而后与这些家族来个鱼死网破吗。
这个时候那个牵头的年轻人又以青龙之身一锤定音,要将张半寥困在牢笼内,避免给诸多家族带来伤亡。
诸多大家族的人本就对除掉张半寥没什么信心,这个时候有人替他们出主意,他们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因为这些家族的人原本与张家都算是“一殿之臣”,张九松在世的时候对他们其实是诸多照顾。是以这些家族的人对张家、张半寥出手,终归是理亏。所以这些人在最初的时候出手都是蒙面议事,得了张九松的诸多布置之后又能以法力掩饰自己,以此期待能够避过来日的一些报复。
先前青龙之身显出身形乃是吴戮尘之后不少光团内的身影露出恍然之色,当然也有不少光团内的存在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之中有些人早就知道吴戮尘的存在,也有很多人早就知道过往是谁导演了这一切。
他们之中不管对方是谁,只知道对待张家这件事的态度是一致的:张半寥不能出来!
可是如今张半寥竟然以秘法勾动相繇本体,两者内外夹击不说,更是请来了少林的那个大和尚,致使如今结界彻底破裂开来,张半寥脱困在即!
张半寥脱困之后,首当其冲的便是吴戮尘。可是他们这些昔日对张家出手的人又有几分幸免于难的可能?
尤其是在他们想到了之前他们对张家的所作所为之后更是着急不已。
其中一个黄色光团内的人喝道:“诸位,张半寥今日脱困在即,与其等到他脱困之后秋后算账,不如今日我等完成当年未尽之事,免去来日之苦!”
另外一个灰色光团内的身影也附和说道:“不错!这二十多年来张半寥在这牢笼之内实力也是受损颇多,我等境界却是与日俱进。此消彼长之下我等还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的说法当真是说动了几位还在犹豫不决的人,这些光团齐齐奔向张半寥本人!
但是在这些光团内却又青、白亮色光团原地不动,没有要再出手的意思。
白色光团的人回首看了一眼青光,低声喝道:“阁下为何还不出手?”
青光沉默,随即一个声音高声传出:“张半寥于我有恩,我不能对其出手。昔日之事张家无咎,我家却是有过,心内愧不可当。”
几个冲向张半寥的光团先是一滞,随即有人叫嚣:“你这是临阵脱逃,你该死!”
“林家,你们胆敢退缩!”
“林家,是林家!”
“哼!当年便是你林家畏畏缩缩,如今又是你林家!”
这个时候青色光影内的人猛然喝道:“便是我林家就能如何!要我说出你们家的那些烂事吗?何妙生!”
“你!”黑色光团内的身影爆喝出口,“林家你们这是作死!”
青色光影内的身影淡淡回道:“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大可过来,我林家自当奉陪!”
“不用管他,我们现在重中之重是先了解了张半寥!”
“对,理当如此!”
说着这几团光影径直冲向张半寥:“受死!”
张半寥冷声回道:“来,来!错过今日你们再想杀我张某人再无可能!”
张半寥这么一说之后几个光团内的身影更是急切地想杀向张半寥。
相繇眼见结界破裂,一门心思只想着去取回自己的四首,全然不管周围人的死活。
而大和尚此时长笑飞掠,径直扑向吴戮尘:“吴施主,我记得十多年前见你时你诚信满满,对张家之事展现出来的惋惜之意全然不似作伪。如今一见才知道果然人心难测!便是修佛修道也远远不及!”
吴戮尘自顾不暇,冲释延觉高声喝道:“和尚,见心见性,不见不空。此事你难道不知道?”
释延觉一边挥拳一边喝道:“若非见到阁下所作所为,我定然被你迷惑!如今我所见所听,虚实相生,嘿嘿,你休要误我!”
吴戮尘终于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