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因为小云的原因对于神鬼之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徐军山对于这些神鬼的存在却没有像徐家先辈那样确信无疑。尤其是在现代科技高度发展的影响下,他坚信一切未能解释的现象应该都是内里的原因没有被发现而已。
但是自徐兰得病到现在,徐军山的认知一再被刷新。很多之前闻所未闻的事都在他面前发生——即便是张半寥原本在他看来也只是个懂得医术的中医罢了。不然的话张半寥何以跟市立医院的那些个一声走得那么近,很多市里医院解决不了的病患都找他?
但是如今在自己书房跟前,张半寥只是对着墙上的画挥了挥手,他便清晰地看到了猛虎伸爪图,叫他如何不惊?
“大伯,这就是白虎局?”
“正是!”张半寥面色凝重,“这白虎局已经形成,正作势欲扑。没有这横出来的一道外力干涉,此时定然已经是猎物入口了。”
张半寥没有说外力是谁,但是若云跟徐军山都明白这外力指的是谁。
若云着急问道:“那么这白虎局如何可破?”
张半寥皱眉不语:“法子倒是有,但是如今我不确定这三个白虎局究竟该先破哪一个。”
“什么意思?”
“就是说正常的白虎局都是一个形成,然后呢我针对它的形成原因针对的布局破解就可以了。但是现在这布局为三个,先后顺序不分,我却不能确定该从哪一个入手了。白虎探头、伸手、下陷,看上去目的都是一样的。”
“这有什么区别,不能一并破掉吗?”
张半寥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要想破掉这白虎局只能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的破掉。想要同时针对这三个白虎局一次破掉倒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次破掉三个白虎局无异于以力破之,引起的反弹也是威力巨大,你那小女……这徐家的女娃子到时候只怕也要有危险……”
“啊!”若云马上摆手,“那不行!”
徐军山也神色紧张地看着张半寥。
张半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自然不会如此,继续对着画卷看去。
张半寥看了半天图画之后转脸看向徐军山:“能不能把你闺女叫过来,我想验证一些东西。”
徐军山不敢有疑问,去将徐兰叫了过来。
中间徐兰见到若云的出现惊喜地叫了起来,但是在看到张半寥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又恢复常态地对张半寥行了一礼。
若云小声跟徐兰说明了一下情况,也说了张半寥想妖验证一些东西的想法。
徐兰听罢之后没有异议,而是略带紧张地看向张半寥。
张半寥看着徐军山说道:“等下这丫头要承受些苦楚,你到时候别激动。”
这么一说,徐军山马上神色紧张地看向徐兰。徐兰却是紧张地看向若云。
若云拍了拍徐兰手背,示意她不必紧张。
徐兰这才深吸一口气来到张半寥旁边。
张半寥一手拽过一把椅子,放在画卷对面,说道:“坐上去。”
徐兰照做。
张半寥随即说道:“等下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用害怕,也不用起身。你只管记得你先看到的是什么,然后看到的是什么。”
徐兰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点头。
张半寥于是冲若云跟徐军山点头,示意他们两个向后退去,而后自己伸手放在舌尖要破食指,而后临空画了一个血色符印。在若云、徐军山已经徐兰三人目瞪口呆之际他伸出手掌对着符印伸手一拍,符印如烙印一般在他手掌上熠熠生辉。
张半寥这一只手随即探出在徐兰额头一拍,徐兰随即闭上双眼,双肩轻轻抖动,任由额头血色符印不断发光。
与此同时原版挂在墙上的那副山水图画卷上如有微风吹动,开始颤抖起来。
若云跟徐军山先是紧张地看着徐兰,而后又无比紧张地看向山水图。
山水图上先是山上草木如同实质左右摇动——周围无端起了一阵风!而后是怪石颜色在深浅之间来回变换。
若云心底生出三个字:虎从风!
就在若云这么想的时候画卷上传出一阵阵潺潺流水之声,可紧接着这流水之声又转瞬变成涎水淙淙的声音!
伴随着涎水淙淙声音之后的是一阵阵低沉却又振聋发聩的虎啸之声!
“来了!”张半寥低低喝了一声。
若云心里一紧,徐军山不由地捏紧了自己一旁的桌角。
而徐兰双肩则是抖动得更为厉害。
至于张半寥则是在这个时候一脚微微向左前,一脚微微向右后,身子微微向后仰去,两手架起准备隔空架住某物,神色凝重地看向画卷。
画卷抖动更为厉害,山石深浅颜色已然变成了猛虎斑纹,水流之声也彻底变成了猛虎吞咽口水的声音。
屋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画卷内一只毛茸茸的巨大黑白虎爪已经从画卷内探出来,直接奔着徐兰抓了过来!
若云心里一惊:“虎爪!”同时对着张半寥猛喝:“大伯!”
现在几乎不用再去问徐兰先看到的是什么了,虎爪!也就是说先成的是白虎伸手局!至于接下来的是什么局却是要继续往下试!
张半寥也吃了一惊,似压根没有想到这白虎竟然一爪探出,原本在左前的左脚顺势自左而右,自前而后点了一下徐兰的椅子。
椅子顺势向后滑了一步,堪堪躲开虎爪!
而白虎这一只虎爪虽没有击中徐兰,但是爪风却似在无形之中伤了徐兰一下。徐兰低低痛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但是她刚痛呼到一半便生生止住,显然是自己强行压下,不想让一旁的人为她担心。
至于白虎一击不中明显十分愤怒,嘶吼伸出另外一爪,对着徐兰再次抓来。
只是这一次张半寥有了防备,怎会让它得逞,冷笑着一手架住了这只虎爪。
但是即便如此徐兰还是跟着摇晃了起来。
若云神色紧张,想要上前扶住徐兰,却又想到了刚才张半寥的嘱咐,生生止住了脚步。
白虎两击不中已然愤怒无比,画卷上的深浅斑斓花纹变换深浅也越来越快。
张半寥身形再次下压,看着画卷上不断动荡的图案,冷笑出声:“来,让老子看看,你究竟先出来的是什么!”
徐军山这个时候捏着桌角的手指已经发白,脸色早已是变得苍白无比。他看着不断颤抖的画卷,心底生出无尽的悔恨与愤怒——自己竟然将这么一件大凶之物挂在家里!
至于若云,则是神色紧张地看向徐兰,暗暗替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