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抱着林涅鑫站在北屋门口看着张半寥,满脸焦急。
而张半寥此时却是气定神闲的看着林清则,等着林清则在做决定。
若云虽然不知道张半寥在等林清则做什么决定,但是却知道张半寥不会无的放矢——至少前天晚上在电话里张半寥就跟他说过这个林清则身为拆迁办的主任,但是却并没有做什么好事。
但是眼下林涅鑫气若游丝,看上去如同一个垂死之人,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张半寥可以如此的镇静,而林清则还能如此狠心任由自己的孩子遭此大罪。
若云躬身半蹲,横着将林涅鑫抱在怀里,只感觉林涅鑫的个头直如六七岁的孩童一般,甚是娇小柔弱。加上此时一张白皙到脸上发青愈发觉得楚楚可怜。
若云忍不住对张半寥说道:“大伯,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吧?”
张半寥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你小子不要滥发好心!”
若云急道:“可是……”
张半寥不等若云说完,连连摆了摆手说道:“你上次来我这里既然已经知道我情况了,可知道为何我会在此地?”
这话一出,若云瞬间想到小云曾经告诉过自己,张半寥元神是一条火龙,是被肥城多方家族共同出手才困在此地的。莫非眼前的林清则也是……
若云面上露出疑惑之色,看着林清则问道:“林涅鑫爸爸,我不知道我大伯跟你之前就认识,我更不知道你在看到自己家孩子受这样的罪为什么还会无动于衷?”
林清则原本还在挣扎,此时听了若云的话面上又泛起苦涩,开口艰难说道:“张先生有今日之困,我林清则难逃其咎。”
“啊?”若云惊呼,尽管他隐约猜出来了,但是听到林清则亲口承认还是在心底震撼。
张半寥面上平淡:“那么如今呢?”
林清则看了看若云怀里的林涅鑫说道:“张先生可否换其他的要求?”
张半寥面上露出讥讽之色:“你觉得呢?”
林清则攥紧了拳头,忽然高声喝道:“此事非我一人所为!”
张半寥先是咧嘴一笑,而后瞬间张狂大笑,一字一顿说道:“非你一人所为!”
只是瞬间若云只觉得院子中场景瞬间如梦魇一般扭曲旋转,周围开始天旋地转。
若云还未来得及惊呼便已然察觉到自己带着林涅鑫跟林清则还有张半寥进了院落下的地底结界!
若云不是第一次进入此地,林清则却是!
之间林清则左右看了一眼,面上露出骇然之色。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被带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他踉跄着向后退去,惊慌喝道:“你,你要做什么?”
张半寥面上再次露出讥讽之色:“做什么?你觉得我会做什么?”话音落毕他申请忽然变得森然无比。看上去就好像他要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杀了林清则!
林清则忽然失声吼道:“你与我们有约定,不会随意杀人!你,你不能杀我!”
张半寥冷笑:“杀你?你想多了!我只是让你尝尝在这里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说罢张半寥将手一扬,一道火红之光将林清则裹住,只见林清则瞬间浑身发红,直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林清则忍不住哀呼:“啊!好热!”
张半寥咧嘴嘿嘿冷笑:“还不够呢!”随即再次一挥手,温度瞬间再次升高!
林清则惨无人声:“啊!啊!”
若云惊呼:“大伯!”
张半寥看也不看若云,只说道:“不想你怀里的那个小丫头那么快死就别乱动!”
若云猛然一惊,无奈向后退去。
张半寥继续看向林清则,看着林清则在火光里哀嚎:“你要是杀我就给我个痛快的吧,啊!啊!”
张半寥摇摇头:“哪有这么便宜!”随即再次挥手,一道白色气体瞬间裹向林清则。
林清则哀嚎之声瞬间消失,而后又在三息之后变为惨呼!
“冷,好冷!啊!张半寥,你该死!”
若云清晰地看到此时的林清则眉毛、头发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甚至于林清则双手紧紧抱着胸口不断哆嗦,整个人的脸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若云惊呼:“大伯,他要冻死了!”
张半寥看了看林清则,把手一挥,瞬间林清则周身的异状全部消失,而林清则则是瑟缩着自地上颤抖不停!
张半寥看着林清则说道:“怎么样?在这里的感觉如何?”
林清则抬头看了看张半寥,目中竟有一丝愧疚!
若云不解地看向张半寥,却发现张半寥看也不看林清则,而是两步来到若云跟前,一把抱过林涅鑫,示意若云可以松手了。
若云抱紧林涅鑫,看着张半寥说道:“大伯!”
张半寥摇了摇头:“我要想她死大可以撒手不管!”
若云闻言心里猛然惭愧,松了手。
张半寥看了仍在地上瑟缩不止的林清则,面上露出轻蔑一笑:“你远不如你爹!”
此言一出,林清则瞬间从地上挣扎起身,怒喝道:“你住口!”
张半寥摇了摇头:“你爹当年所作所为不失为一个汉子,偏偏到你身上一点骨气也没看到!明知道是谁下的手却这么多年不敢吭声!亏得你为人子,为人父,上下有仇不知报仇不说,竟然还要为虎作伥,嘿嘿!”
“啊!”这下轮到若云惊呼:“林涅鑫爸爸你知道是谁的事?”
林清则原本目中还有狰狞与张狂,但是却在听到张半寥说的最后一句话时瞬间跌倒在地。
若云面上露出惊疑不定神色,心底大惊:林清则跟吴戮尘有仇?
张半寥一手抱着林涅鑫,一手对着一旁伸出手指点了一点,而后看着一道道黄光笼罩向林涅鑫,而后松开手。
林涅鑫没有坠落在地,而是悬浮在空!
林清则目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即又恢复黯淡。
张半寥看了看黄光,这才微不可产地点了点头看向林清则说道:“我在此地被困,有你林家一份‘功劳’。但是易地而处,我未必不会出手。此事彼此对立,本无可厚非。便是我知道你林家跟吴家的纠葛,也只当你们是狗咬狗,一嘴毛罢了。充其量我会认为吴戮尘那只疯狗凶一些,占了上风而已。至于你林清则,是实力低微也罢,是甘心受辱也罢,于我都没有太大关系。”
说到这里,张半寥自嘲一笑:“我自己被困此地,又哪里管得了你们怎么窝里横,你说对不对?”
林清则明显脊背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