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巧。”
“我在等你，一直等你。”
慕青听到李瑾的话，呼吸突然一滞。
身前，李瑾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慕青。
慕青被李瑾盯得左右不是。
总觉得，他说的那句，“一直等你”，仿佛意有所指。
慕青搞不清李瑾的目的是什么。
娶向亦舒的人是他。
伤害她的人还是他。
可最后，李瑾又说来个三月之约。
慕青不懂。
可毕竟已经同意了这个三月之约。
慕青不断在心中告诫她自己，“不过就是三个月而已，三个月过去，一切都好了。”
“三个月而已。”
“陈慕青，忍忍就过去了！”
回过神来，慕青看着李瑾，第一次觉得，其实，所谓的气势，不一定就要什么“居高临下。”
低着头，恰好对上李瑾冷淡如月辉的眸子，慕青尴尬一笑：
“你……不睡觉啊！”
说完，慕青就想打她自己一个巴掌，李瑾的房间已经被她烧毁了，还没有修理好。
如今，问出这句话，不是在打她自己的脸吗？
可好在，李瑾听完，并没有压迫慕青，或者让慕青难堪，李瑾抬手，摇了摇他手中的书籍：
“我在这里看会儿书就去睡觉。”
慕青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你睡在哪里？”
可到底，张了张嘴，慕青还是没有说话。
“哦！”
听到李瑾的话，慕青干瘪瘪地说出一个字。
沉默。
李瑾看着慕青。
慕青顾左右而不言其他。
良久，慕青对着李瑾说道，“既然无事，那我就下去了吧！”
说完，慕青就要转身离去。
可就在慕青准备离去时，一旁的李瑾却突然道：
“等等！”
“我有话和你说。”
“嗯？什么？”
慕青闻言疑惑地转过头去看着李瑾。
看着李瑾，他已经从躺靠着的椅子上直起了身子。
准备同慕青说什么。
可当慕青转过身时，李瑾却道，“没事，你去歇息吧！”
慕青听罢，点了点头。
可就在她转身要离去时，脑海里却突然想起方才李瑾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知为何，慕青总觉得他，有什么重要的话对她说。
眼里心中，想的全部都是刚才李瑾如何如何失落的表情。
慕青呼了口气。
她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转过身去，看着李瑾。
“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李瑾仿佛是有些诧异慕青突然转身，愣了片刻，李瑾就道：
“今晚月色极美，风也温柔。”
“好梦，阿青！”
听到李瑾的话，慕青一怔。
心头隐隐地，有一角，开始松落。
听到李瑾的话，脑海里，回忆起的，都是曾经同李瑾欢好的每一刻。
有回京初见李瑾时的惊鸿一瞥。
有后来二人相处时的郎情妾意。
有很多。
很多很多，都是李瑾曾经对她的好。
其实慕青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爱上李瑾的。
或许，是在李瑾说“众生平等”时。
或许，是后来李瑾告诉她，“陈慕青，你只个女子”时。
或许，很多。
慕青捏紧了拳头。
她突然转身，来到李瑾面前，然后蹲下，突然抱住李瑾。
能够明显感受到李瑾突然一僵的身子。
慕青突然一笑。
她说，“子青，回屋睡吧，和我一起。”
是的，她现在叫黎陈氏，是一个叫黎子青的妻子。
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去放任吧。
三个月过后，真的，忘记李瑾，再不欢喜他。
皎洁冷清的月华下。
二人静静相拥。
庭院中，风起。
抱着李瑾，不过片刻，慕青只是听到，李瑾说：
“好！”
说完，他突然起身，一把将慕青抱在怀中，往内屋而去。
而后，低下头，李瑾轻轻地吻上慕青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是你说的……阿青……”
庭院外。
今晚月色极美，风也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