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带着李明达走远之后,一边的冯智戣连忙看着一边的王旭等人道:“王别驾,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向爱民如子,为什么这次却要做出会让广州府百姓艰难的事情?”
王旭也是看着冯智戣没有头绪的摇摇头:“岭国公,这个我也不清楚了,我在想这是不是殿下想要用高价吸引一些商人卖粮,高价卖粮总比没有粮食卖,要稍微好一些。”
“可是殿下有没有想过,这广州府的百姓,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么高昂得价格...!”冯智戣皱眉的看着王旭。
王旭这个时候也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两人好就好在,即使不知道李佑的想法,但是两人也是会依照李佑的要求去做。
就在当天下午,高价的大米就已经出现在了广州府中,这些大米的价格是原来的十倍,按照冯智戣的猜想,应该无人会买,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高价的大米却陆续被人一一的买走,这让冯智戣一时之间都诧异了,难道岭南广州府百姓的钱包鼓起来了,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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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之中,李明达靠在李佑的怀中,李佑已经三番四次的将李明达给推出了自己的怀中,并且告诉李明达,她已经大姑娘了,不能太亲密。
可是李明达却笑嘻嘻的回道:“兄妹之间亲密一点有什么关系。”
李佑则是道:“你我是兄妹,我们觉的没有关系,但是旁人和你不是兄妹,他会将我们当成女人和男人,这样在那个旁人的心里,男女两人黏在一起就是碍眼,他们会用最恶毒和最难听的语言站在到底制高点上拼命的攻击你。”
“切...那管我们什么事情,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只要光明正大就可以了,你是我哥哥,你是我的依靠,我不依靠你,我依靠谁?”
说完,李明达欢喜的靠在了李佑的怀中。
这个时候,李佑也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是呀...别人的眼光就让别人去看,只要我自己心中坦荡,又有什么惧怕的,亲情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李佑不想失去这种亲密的亲情。
总不能有了妹妹就直接出家吧...轻轻将李明达给揽在怀中,李佑不去再想其他,他要用心去感受这再次出现的兄妹之情。
“对了...!”李明达摸着李佑的左手问道:“五哥...这次你到底是在弄什么呀,我去问了老狄...他说那些买高价米的人,都是你吸引过去的...!你脑袋被驴踢了,自己花高价的钱买自己的高价卖的米?”
“你怎么说话呢...?”李佑笑道:“我的脑袋就被你踢过,难道你是驴...!”
“啊...我不是驴...那你为什么这么傻呀?”李明达撒娇的看着李佑。
“给你讲个故事吧...!”李佑呵呵一笑。
“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快讲快讲...!”李明达期待不已。
“汉朝年间,越州(今浙江绍兴)闹蝗灾。成片的蝗虫像乌云一样,遮天蔽日。所到之处,禾苗全无,树木无叶,一片肃杀景象。因此,这年的庄稼颗粒无收。
这个时候,一位新任的越州知州赵汴,就面临着整治灾的艰巨任务。
越州本不乏大户之家,有积年存粮。老百姓在青黄不接时,大都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而一旦遭灾,便缺大半年的口粮。灾荒之年,粮食比金银还贵重,一时间,越州米价飞涨。
面对此种情景,僚属们都沉不住气了,纷纷来找赵汴,求他拿出办法来。借此机会,赵汴召集僚属们来商议救灾对策,大家议论纷纷。
僚属们纷纷提议由官府出告示,压制米价,以救百姓之命。僚属们七嘴八否,说附近某州某县已经出告示压米价了,我们倘若还不行动,米价天天上涨,老百姓将不堪其苦,甚至会起事造反。”
“咦...那不是和我们广州府的情况有点像,不过,我们不是蝗灾,是人灾...!”李明达连忙问道:“那赵汴是怎么解决的?”
李佑笑着继续道:“赵汴听了大家的讨论后,沉吟良久,才不紧不慢地说:此次救灾,我想反其道而行之,不出告示压米价,而出告示宣布米价可自由上涨。
“啊?”众僚属一听,都目瞪口呆,先是怀疑知州大人在开玩笑,而后看知州大人十分认真的样子,又怀疑这位大人是否吃错了药,在胡言乱语。赵汴见大家不理解,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就这么办,起草文书吧!”
官令如山倒,僚属们只能照办。但是,大家心里都直犯嘀咕:这次救灾肯定会失败,越州将横尸遍野!这时,附近州县都纷纷贴出告示:严禁私增米价!若有违犯者、经査,严惩不贷。揭发检举私增米价者,官府予以奖励。”
“五哥是在学赵汴...那后面呢?”李明达赶紧问道。
“后面就是越州则贴出不限米价的告示,于是,四面八方的米商纷纷闻讯而至。头几天,米价确实增了不少,但买米者看到米上市的太多,都观望不买。然而过了几天,米价开始下跌,并且一天比一天跌得快。
米商们想不卖再运回去,但一则运费太贵,增加成本;二则别处又限米价,于是只好忍痛降价出售。这样一来,越州的米价虽然比别的州县略高点,但百姓有钱可买到米;而别的州县米价虽然压下来了,但百姓却很难买到米。
所以这次大灾越州饿死的人最少。僚属们这才佩服了赵汴的计谋,纷纷来请教其中原因。
赵汴说:“市场之常性,物多则贱,物少则贵。我们这样一反常态,告示米商们可随意加价,米商们都蜂拥而来。吃米的还是那么多人,米价怎能涨上去呢?”
兕子...很多时候,对问题只从一个角度去想,很可能当你面对一个史无前例的难题,沿着某一固定方向思考面不得其解时,灵活地调整一下思维的方向,从不同角度展开思考,甚至把事情整个反过来想一下,那么就有可能反中求胜,摘得成功的果实。”
“啊...原来如此...那现在我知道了,五哥派自己人高价买米,就是为了告诉其他州府的粮商,广州府有利可图。”
“哈哈...!”李佑笑了起来,对自己的这位聪慧的妹妹,李佑很是满意的点头:“没错,我让人扮成百姓买走高价的米,就是要告诉周边的粮商,广州府的百姓有的是钱,这些粮商都是惟利是图的家伙,只要他们可以将粮食运过来,那么我们广州府的粮荒就可以解决了。”
“哇...五哥,你真的太聪明,我崇拜你...!”李明达对着李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而事情也和李佑想得一样,那些粮商基本上都是一些惟利是图的家伙,当那些粮商得知广州府粮价已经涨了十倍,买的人依旧络绎不绝的时候,那些粮商们就再也坐不住了。
即使是知道,这次的米行罢市是冯盎在里面做鬼,可是现在的冯盎老了,现在当家的是冯智戣了,更重要的是那是一笔大钱呀...谁要不挣,谁就是傻子。
所以这些其他州府的粮商,开始往广州府倒腾粮食,有些速度快的,也就三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广州府,而这个消息也是被尤家给知道了。
尤家就是广州府最大的米商,也是冯盎最忠心的心腹,当尤家知道其他的粮商赶往广州府的时候,尤家的家主也是第一时间带着这个消息来到了冯家。
“国公...!”尤长靖对着靠在椅子上的冯盎微微一个躬身。
“你怎么来了...?”冯盎没有回头,直接的问道。
“出事了,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失败了,齐王下了告示,可以随意的涨起米价,现在各州州府的粮商全部都带着粮食赶往我们广州府,不会超过五天,广州府的粮荒就会解了,我们的一切都是将成为无用功。
现在我想,是不是可以请国公下一道命令,不允许这些粮商来广州府?”
尤长靖说完,冯盎叹息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岭南总管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还能叫停那些人,要知道他们知道这里有十倍的钱赚,还不疯狂的想要过来,我的话不会有人听的。”
“可是...国公,那我们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尤长靖有些苦涩的看着冯盎:“我们孩子的性命就这么白白送掉了?”
“呵呵...!”冯盎靠在椅子上一个冷笑:“李佑自以为自己多聪明,看过一些史,就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他的这一招其实在汉朝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用过了,那是赵汴用的招数,但是那个招数是有原因的。
因为别的地方将米价给调低了,所以粮商加上运费只能在当地给解决掉粮食,但是广州府可不一样,我们不是灾年,其他地方的粮价依旧一样,根本不怕粮食增多,米又是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东西,卖不了,就带回去,所以想要粮商以极低的价格卖出去,根本不可能。
十倍的价格,广州府的百姓根本无钱购买,最终只有一个结果,粮商怎么拉来的,怎么拉回去,一粒粮食都不会留给广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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