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那个南浔国晟王的生平，苏浅潼不禁摇头，“可惜了！大好青年居然这么早死。看来这本《治者策》是他遗作，那我也要买本好好看看。”
她正在感叹，恍惚之间，原来自己已经来到书柜掌柜前。
“小伙子，你要买什么书啊？”
苏浅潼笑道，“我想问问，《春宫图》和《治者策》分别多少钱？”
“都是十文钱。”
“哦，也不贵。那我想问问，如果我能提供一版更好的《春宫图》，那会值多少钱？”
老掌柜没听懂她的意思，凑上前来，“小伙子，你说什么？”
苏浅潼笑意清浅，脸皮够厚的，“就是，如果我画出一本比现在这版《春宫图》更好卖的《春宫图》那会值得多少钱？”
那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掌柜呆住了，愕然看着眼前这清秀稚气的小书生。
“不会吧？你说你会画《春宫图》？”
这稚气未脱身体瘦弱的小子能行吗？究竟懂不懂内行？
苏浅潼频频点头，还用手比划，“是啊，就是比现在这版《春宫图》姿势更多，更火辣，更新颖的《春宫图》。”
老掌柜擦汗啊，嘴角抽了很久。
这么火辣的言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还居然来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
这世道真的变了！
良久，他才讪讪道，“小伙子，这事我说不准。正好，今天我们当家在内屋，我去帮你问问。”
老掌柜要苏浅潼在店面稍等，然后自己便转身走进了书肆的内务室。
内屋里，别有洞天，豁然开朗，穿过一段翠竹掩映的鹅卵石小路，是一处别致的花园，几棵参天大树种在其中，鸟声盈耳，树下凉亭石座休闲雅致，有两人正在切茶闲聊。
依旧是那位俊美少年，依旧是那位黑衣男子。
肆爷正有条不紊地洗盏，润茶，冲水，然后听着老掌柜恭敬地禀报着刚才之事。
“什么？！她居然说，她要画一本《春宫图》？”
说法太骇人听闻了，美少年惊得俊眸微瞪，倒茶中的杯盏已溢满，却一无所知。
黑衣男子更是眉头紧锁，“文掌柜，你可有听错，她真的如此说吗？”
老掌柜恭敬点头，回答一丝不苟。
“是的。肆爷吩咐我留意那个青衣的小伙子，我绝对没有看错人。而且我也在再三问过他，他的确就是这个意思。因为肆爷一早就要我留意此人，我也不敢擅作主张回复，于是就进来禀告。”
“……”
肆爷俊眉紧蹙，脸色开始有点黑了。
她被下迷药躺在妓院厢房内，这并非她的自愿。
她两次自卫杀人，这也纯属被逼。
只是这次……这次她居然主动说要画春宫图？！
是春宫图哦！
“哼！”
只感觉一阵胸闷，肆爷手指用力地捏紧了那盏茶，捏得手指都开始发白了，就这样憋屈地，也不知道生什么气。
“……”
其余两人看他突然脸黑不语，也均不敢言，只能候着。
静默了好一阵，夜陵炎看他脸色微缓，才默默拿走肆爷手上的茶盏，又给他重添了一盏热茶。
“肆爷，茶要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