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锐豁然回头，恶狠狠盯着慕糖，“慕同学，装神弄鬼有意思吗？”
慕糖耸肩，“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周主任这么害怕，难道不是因为做了太多亏心事吗？”
周明锐紧紧的盯着她，提着塑料袋的手青筋股股。
他盯了慕糖许久，忽然，莫名勾唇，上前一步靠近慕糖。
何记忙横臂挡在慕糖身前护住她，周明锐掠他一眼，看回慕糖，低声道：“你这一招，对赵和生已经用过一次了，你以为，每次别人都会上当吗？”
慕糖神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周明锐没有回答，而是低低一笑，刚才那些紧张不安豁然散去，他看起来又变成了那个温和斯文的周主任。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怀疑我，你以为我是杀了赵婉的凶手，所以想诈我？”
慕糖皱眉，周明锐忽然的镇定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他越是如此，她越怀疑他。
她一直都知道，凶手的心理防线很深，不会轻易被突破。
她抿唇，正了神色，“既然你都明白，那我也明白告诉你，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在怀疑你。周主任，我在赵婉的日记本上看到了很多次你的名字，我觉得很奇怪，她对你的关注，从一个学生的角度来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先不说你是不是凶手，我们只说，你和她真的没有丝毫关系吗？”
“还有，玥玥坠楼的那天，你到校门口见到我，和我说起那些作文本，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你就是故意要引诱我到这里来，好让我看到玥玥坠楼的一幕！”
她这次问的很认真，既然诈他没用，那就直接问好了。
她就不信，谎话中不会有漏洞。
何记似懂非懂的听着，却对周明锐更加警惕，集中注意力保护慕糖。
周明锐看着慕糖沉默，两人对视半响，然后，周明锐无奈的笑了。
“赵婉她，是个好学生……”
慕糖听得皱眉，正想说话，周明锐又是一叹，“可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说着，忽然转眸，看向办公楼对面方向的那座钟楼。
慕糖也朝那方看去，除了那面硕大的钟在嘀嗒的走着，什么都没看到。
周明锐却已经看回了慕糖，忽然问她，“她十三岁那年离家出走的事，你知道吗？”
他这幅想要和她闲谈的样子让慕糖眉心更紧，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
所以赵婉真的是离家出走，而不是被绑架？
周明锐讥讽的笑，“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吗？”
慕糖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而且她觉得周明锐应该也不需要她回答。
果然，周明锐自己又接着道：“她父母离婚，其实并不是单纯因为她爸爸要离开医院创业，而是因为她妈妈出轨，这其实才是他们离婚真正的原因。”
慕糖微怔，的确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所以，赵和生嘴里说的那些话，肮脏的女人，该死什么的，也是因为赵婉妈妈的背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