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拿起手机一看,是傅寒川。
而盛相思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廖清明’三个字。
对视一眼,盛相思握着手机起身去到了外面。
她转身出去的同时,傅寒江划开了手机,“喂,大哥……”
“寒江!”
那端,傅寒川口吻难得的有起伏。
激动的道,“有君君和元宝的消息了!你看一下,我给你发了张照片!”
“好!”
傅寒江心头猛的一跳,立即点开了微信。
随即,和大哥的对话框里,跳进来条信息……不大清晰的照片。
看角度,应该是偷拍的,而且很仓促。
但昏暗模糊的画质里,那两个孩子,赫然是元宝和君君!
元宝是躺着的,额头上似乎包了纱布……君君看起来好好的,在他身边坐着,兄妹俩手牵着手。
“大哥!”
傅寒江眼底泛起汹涌的酸涩,“是他们,元宝和君君!你找到他们了?”
照片是大哥发来的,他自然是这么想。
“还没有!”
傅寒川道:“照片是廖副发给我的!他那边有了消息,说是接到有人报警……”
这人,就是那位给元宝治伤的医生。
那位医生查到了傅寒川和陆寒江的资料,知道他们是何许人。
但他并没有两位的联系方式,于是,便报了警。
廖清明则是接到了上级传过来的消息,而后,紧接着,通知了傅寒川。
原来如此。
傅寒江接着问道:“那这位医生在哪儿?弄清楚了吗?”
“清楚!”
傅寒川道:“我们这边收拾好了,正准备赶过去。”
顿了下,犹豫着道,“你身上有伤……”
“大哥。”
知道兄长为什么犹豫,傅寒江直言道,“我肯定是要过去的。我得去接君君啊。”
那是他的女儿。
“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亲自去接她。”
更何况,傅寒江自嘲的轻哂,“我还没到那个程度,撑得住。”
“没问题么?”傅寒川知道是劝不住弟弟的,但他又担心弟弟,左右为难。
“嗯,没问题,放心吧。”
“那好。”
傅寒川没再多说,转而道,“相思在你身边吧?她都听见了?”
“她……”
傅寒江顿了下,抬眸看向房门外,“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刚才廖清明那通电话,想必也是说的这件事。
那端,傅寒川秒懂。
弟弟妹妹的事,他是清楚的。
“大哥。”
傅寒江皱着眉,问起另一件事,“照片上,元宝好像是受伤了?”
“嗯。”
傅寒川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看见了,语调沉沉。
“起码君君看着是好好的,先不问这些……找到孩子们再说。那我这边先出发了,你和相思,你们慢着点……”
“好。”
挂了电话,傅寒江放下手机。
房门被推开,盛相思握着手机,进来了,脸上的表情,有喜有忧,“二哥!”
指了指他的手机,“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嗯。”傅寒江颔首。
“!”
盛相思不住点着头,手机在手里攥紧,“我们得准备准备,马上出发……”
话音未落,看向傅寒江。
“二哥,你……”
他刚手术过,还在发烧,体力也没恢复。
但是。
傅寒江望着她,眸色漆黑清晰,“你都说了‘我们’,我自然和你一起。”
“可是……”盛相思皱起眉,犹豫。
“没有可是。”傅寒江定定的看着她,“我们一起。”
四目相视,不过一秒。
“好!一起!”盛相思点点头,转过身,朝着门外,喊道:“容峥!”
随即,容峥进来了。
“相思?”
他刚才是听见的相思的声音,进来后,自然也是问的她。
“有元宝和君君的消息了。”
盛相思没有废话,直接吩咐道:“我们需要马上出发,寒江和我们一起,你去准备一下……需要个医生随行。”
“是。”容峥一凛,应了声,“我这就去!”
…
很快,容峥都办妥了。
盛相思扶着傅寒江上了房车,随行医生跟着他们一起,所有治疗和在医院里一样。
盛相思把傅寒江安置好,让他侧躺着,“这样行吗?要不要再垫个枕头?”
“不用。”傅寒江摇摇头,“这样就挺好。”
“那行。”
盛相思转身,去拧了把热毛巾。
从病房到车上,就这么一段路,他出了不少汗。
“擦擦汗。”
翻身回来,握着毛巾给他擦汗,又把水杯递给他,“多喝点水。”
一直在出汗,可不得多补水?
“嗯。”傅寒江捧着水杯,乖顺听话。
等他喝了水,盛相思放好水杯,把窗帘给放下了,看了看腕表。
对他道:“睡会儿吧。”
傅寒江摇头:“不大困。”
“谁说你困了?”
盛相思轻瞪他一眼,“你需要睡觉,伤口才能长得快,体力才能恢复。这道理,不懂?”
“是。”傅寒江怔怔点头,“你说的对。”
“那快睡吧。”
盛相思指了指他对面,“我就在这里躺着,有事喊我。”
面对面啊。
傅寒江满意了,“好。”
看着他躺下,盛相思又看了下输液瓶,再看看滴速,估计着,这一瓶得输一两个小时。
她过去对面躺下,身上盖了条薄毯,侧着身子,面朝着傅寒江的方向,一抬眼,就能看见输液瓶。
车子平稳的开着,傅寒江闭着眼,呼吸渐渐平缓,睡着了。
盛相思却没什么睡意。
一时间,耳边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
她坐了起来,抬起手,撩开窗帘,又下雨了。
“嗯……”
对面,傅寒江开始哼哼,大约是不舒服。
盛相思起身,去到对面,发现他是压着伤口了,拿了只枕头,垫在了他后背。
而后好些了,他不哼了。
盛相思起身,准备走,忽而,视线一顿……看向了男人颈间。
这会儿,他穿着件真丝睡衣,领口是敞开着的,露出锁骨的两端。
盛相思皱了眉,是不是少了什么?
抿了抿唇,屏住呼吸,把手伸向他颈间,轻轻的……摸索了一番。
忽而,心头一空!
他的颈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之前一直挂着的那只桃核哨子,大哥说过,苏律师已经取回来,还给他了。
他没有再戴上。
盛相思看向男人熟睡的俊颜……
像他说的那样,他是已经,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