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失陪。”
傅寒江微笑着,和身边的人道了声抱歉,转身迅速离开。
…
傅寒江几乎是一路小跑。
盛相思信息说的青石碑,是以前岛上的码头,现在已经废弃了。
这一片,幽静的很。
“盛相思?”
到了之后,傅寒江并没有看见盛相思。
环顾四周,喊着她的名字,“你在哪儿啊?我到了!盛相思,相思……”
“寒江……”
身后,有人在喊他。
傅寒江蓦地转身,看过去。
而后,原本飞扬的五官,在看清来人后,迅速垮下,笑意也在那一刻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你?”
傅寒江皱了眉,垂眸看着奚晨,“你是怎么进……”
话没问完,停住了。
因为,答案很明显……是盛相思。
“呵。”
傅寒江讥诮的呵笑,“你拜托她?你一个女孩子,脸皮可真厚啊!”
“!”
奚晨一个瑟缩,肩膀颤了颤。
被盛相思说中了,他就不会和她好好说话。
傅寒江皱了皱眉,“你赶紧的,快走吧!等我找人来‘请’你!那就难看了!”
不耐烦的,就要离开。
“陆寒江!”
奚晨迅速,挡在了他面前,仰脸看着他,“你不能听我说两句话吗?”
“有什么可说的?”傅寒江往后退了一步,斜睨着她。
“我……”
奚晨抖着嘴唇,又气又羞,“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骗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
傅寒江稍怔,勾唇笑了下,“就为这?你追到这里来?”
“是!”
奚晨点着头,嗓音里带着哭腔,“我能怎么办?你不肯见我,又把我拉黑了……”
“奚晨。”
傅寒江极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这么做,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眼底飞快的掠过抹暗色,“你该感谢,你有个好出身,加上,这件事,是陆鹤卿起的主意,我给你留了面子,也是在给奚家留面子……”
语调一沉,“够清楚了?”
“……”
奚晨咬着下唇,艰难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
“说完了?”
傅寒江淡淡凉凉的道,“那你可以走了,我认为,你最好的道歉……就是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再不打扰!”
“那样,我才会相信,你是真的对欺骗我,抱有歉意。”
“……”
奚晨微张着唇,呆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英俊五官,高蜓的鼻梁,薄削的唇,连轮廓都无可挑剔……
他是真英俊,也是真无情啊。
“我……”
奚晨一闭眼,泪水无声滑落,哽咽着问道,“我想问问你,我照顾你那些日子……你对我有没有产生感情,一点点呢?”
“没有。”
没有停顿,傅寒江摇了摇头。
深邃的双眸望向她,寒凉寂寥,“说实话,抛去‘女朋友’这层皮,你照顾的,实在不算好……而且……”
他道:“我身边有看护在,你也并没有辛苦到。”
“!”奚晨浑身一震,上下牙齿撞击着,咯咯作响。
“不,不会……”
奚晨心里已经明白了,只是,一时并不能接受。
“过去半年,你对我很好的!这段时间,我们明明相处的很好。”
“很好么?”
傅寒江反问着,俊美的脸上,淡漠还在持续。
“可我尊重的,是‘女朋友’的身份,至于这个人……是你,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一样,并没有分别。”
“……”
奚晨默然,怔怔的望着他。
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可以走了?”傅寒江没什么耐心,再跟她在这里耗着。
“嗯……”
奚晨点了点头,弯起唇角,带了点笑意,只是,无奈又苦涩。
“你走吧。”
傅寒江没再说话,越过她,大步走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奚晨笑意更甚,渐渐的,笑出了声,“呵,呵呵。”
低低喃喃:“是啊,我不是盛相思,连用一个十年,换他看我的机会,都没有。”
“呜呜。”
奚晨突然蹲在了地上,捂住脸颊,失声痛哭。
…
盛相思不时往青石砖的方向看看,有些心不在焉。
“盛相思。”
身后,有人在叫她。
“?”盛相思转过身,看清来人,倏尔笑了,“廖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
廖清明微微颔首,上前两步,在她身侧站定,“介意,和你聊两句吗?”
“当然不。”
盛相思笑着摇摇头,问起他之前的事,“您的衬衣,有送还给您吧?”
这事,梁实已经跟她说过了。
眼下不过是出于礼貌,多问一句。
“有的。”廖清明点点头。
他看起来,话不太多的样子。
盛相思好奇,他似乎,跟其他来宾,也很少有来往。
“廖先生。”盛相思带了几分不解,“您对今晚的活动,没什么兴趣么?不喜欢热闹?”
“算是吧。”
廖清明点点头,“主要,我和这些人,并不大熟,确切的说,认识的没几位。”
“?”
这么陌生吗?
盛相思更好奇他的身份了,“怎么会?”
这次受邀来这里的,多是江城顶级豪门,亦或是重要权贵。
身份差一点的,怕是都没资格。
按理来说,这些人,都是相互认识,并且关系匪浅的。
“很奇怪?”
廖清明挑了挑眉,“我不是江城人,因为工作关系,调来江城不久。”
哦……
盛相思恍然,原来如此。
但是,因为工作关系,又是什么意思?
“喏。”
看出了她的疑惑,廖清明抬手指了指现场穿着制服巡逻的那些警员。
主动给她解惑,“看见他们了吗?”
“嗯?嗯。”盛相思点点头,当然看见了。
望着她懵懂的模样,廖清明看她的视线,似乎蒙了层纱。
“我是他们的上级。”
“?!”
盛相思微愕,眉目轻耸,粉唇张了张,“这么说,你是……?”
“是。”
廖清明点点头,嘴角弯了弯,带了丝轻微的弧度。
“我是江城总局总队长,我这个廖‘总’,是这个意思。”
“啊。”
盛相思恍然。
明白了。
难怪,那天他会出现在白湖监狱,想必是为了公事过去的。
难怪,他一句话,那位狱警就照办了。
廖清明自嘲的笑了下,补充道,“我这个廖总,和傅总,陆总,可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