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到小厨房时，一眼就瞅到了云洧。
男人美的似画，他垂眸盯着灶台的火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尊。”
听到时言声音，云洧抬眸，诧异之余，脸色有些复杂：“徒儿怎么来小厨房了？”
“徒儿来找师尊，昨日师尊照顾我，便已经很麻烦师尊了，今日徒儿身体好些，断然不能再麻烦师尊。”
少年白嫩的脸上，还带着细微的红晕，清眉间虚弱，像是萦绕着病气。
他换了衣衫，浑身也包裹的很严实，尤其是脖颈处，被乌黑发丝遮掩，简单看去察觉不到异样。
云洧久久不说话，时言心底忐忑，眼神不安。
他害怕开口：“师尊，可是徒儿说错了什么话？徒儿只是不想让师尊过于辛苦，师尊不要…不要怪徒儿。”
师尊果然介怀昨日之事。
现在他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云洧确实芥怀，他介怀没有控制住自己。
男人视线微微移开，看了眼灶台，语气疏离掀走话题。
“粥快熬好了，徒儿来的巧，可以在小厨房喝粥。”
“你是师尊唯一的徒儿，谈何麻烦不麻烦。”
听出云洧话里的疏离，时言觉得心脏不受控制的痛了几分。
【叮～检测到宿主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55】
时言：？！
心里拧的难受，不顾还有厨子在，他不受控制的问出口：“师尊可是讨厌徒儿了？徒儿不是故意的。”
问完时言就懵了。
“徒儿…”
云洧看到时言眼里的涣散和不安，终是没有说重话。
他眼眸黯了黯：“师尊没有讨厌你。”
听到这话，时言心里好受了许多，那抹阴郁之气也消散了一些。
【叮～恭喜宿主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45】
？？
时言平复心脏。
虽然但是，好像也算是好事。
如果云洧多说几句，黑化值是不是能消的更多？
抱着这种想法，他期待的看向云洧。
时言留在小厨房喝了蔬菜粥，云洧全程陪同。
几次云洧有离开的念头，但是看着时言眼巴巴的眼神，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小厨房的人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但是没人敢乱言，只能远远瞅着他们喝粥。
确切的说，是时言在喝粥，云洧只是陪他。
期间时言说了几句话，但是被云洧一句“食不言寝不语”憋回了肚子里。
等时言喝完了粥，云洧轻声咳了咳。
“徒儿，云月阁里的花草还未照料，我们需要回去了。”
时言点头，知晓云洧是想寻个由头抛开他。
他抿了抿唇，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是决定粘着师尊。
“师尊，我可以帮你一起照料。”
云洧沉默了，徒儿不对劲，他今日格外粘自己。
他昨天，到底对小徒儿做了什么？
不只今天粘，一连几天，时言都格外粘。
他希望云洧能多他多说几句好话，这样，他的任务完成后，就能离开了。
但是一连几天，他的黑化值都没用变化。
时言失望的给灵幻草浇水，苦闷思考，难道是方法不对？
自从和云洧共度一晚但没有任何惩罚后，时言就不相信133了，这些天，他自己摸索着刷黑化值的方法。
不仅天天去找云洧，几乎云洧去哪，他就跟到哪。
就连温池也跟去了几次。
云洧发现了他，教训了几句，却没有实施什么真的惩罚。
时言总结出经验，每次被抓了就卖个乖，实在不行下个跪。
……
灵幻草的草叶是淡青色，长叶上漫延着赤色纹理，看着很漂亮。
时言发现，它最下面的叶子枯了，蔫了吧唧的黄叶，和上层茂密的鲜叶一对比，显得突兀。
想到在生物课本上学到，将植物枯枝减掉，对植物生长有帮助。
时言顺手把枯黄的叶子就给拔了，随后扔了出去。
枯黄断叶漂到水池里，渐渐沉入池底。
……
下午。
云洧沉着脸站在水池边。
水池里，漂浮着一片翻着肚皮的死鱼。
时言听到风声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男人眉间凝霜，神色冰冷的看着水池。
蹙起的眉间，隐隐还带着一丝不解。
时言觑了眼水面，小心问道：“师尊，这些鱼是怎么回事？”
云洧摇头。
时言以为他是不知道，下一秒，就听到男人清冷的声音。
“它们被灵幻草毒死了。”
灵幻草…
好像有点耳熟。
时言心里一咯噔，看向不远处淡青色的长叶。
不会吧。
他就往水池扔了一片叶子，还是枯叶。
这些鱼没那么娇贵吧，他之前还在水池里洗沾了辣椒面的手来着，这些鱼也都没事啊。
云清轻轻瞥了他一眼，“徒儿上午在院中照顾草木，可知是谁毒死我养的鱼？”
时言心虚的咽了口口水。
答非所问：“师尊，灵幻草有毒吗？”
“有毒，剧毒。”
听到回答，时言后怕，幸亏自己这几天只是照顾这些草，并没有乱揪着玩。
“师尊为何要养这些剧毒的草？”
云洧抿唇，淡淡答道：“养着玩。”
时言平复心情，刚准备承认错误，就听云洧叹了口气。
“这些鱼为师养了十几年，和你差不多大，多少有些感情在。”
时言要说出口的话堵住。
“师尊…”
云洧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眼眸沉了沉：“若是要师尊抓到始作俑者，我断然不会放过他。”
时言：！！
这些日子美人师尊待他还算温和，他差点忘了，师尊是奕剑宗最强者，也是威严的仙尊。
师尊说出口的话，必然会做到。
他后背寒了寒，就在云洧要走时，时言跪下拉住了他的衣袍。
“师尊…”
时言脊背跪的很直，不过腿是软的，因为害怕。
他犹豫后还是觉得坦白比较好。
“师尊，这些鱼，是我毒死的。”
云洧似乎并不意外，在男人清冷的目光中，时言把上午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既然是你毒死了这些鱼，那这几天便罚你闭门思过。”
时言垂头，应下惩罚。
做错了事，确实该罚。
在时言看不到时，云洧轻轻松了一口气。
找到由头惩罚徒儿，那徒儿这些日子，应该不会再来粘他了。
少年太轻易就能搅动他的心，云洧觉得，自己的定力可能出了些问题。
他觉得，自己需要潜心修炼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