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飘着蒙蒙烟雨,繁桉街巷的老字号豆浆弥漫着醇醇浓香。
温鹊语撑着把透明小雨伞,踏过落了一地花泥的弄堂,朝着祁家走去。
她没有提前跟祁照檐预约见面。
她是掐着他惯性的起床时间点,来堵他的。
祁家院门敞开着,张姨穿着雨衣雨鞋,弯着腰在菜圃摘荷兰豆。
她停下脚步,站在大门屋檐下,脆脆喊了一声:“张姨。”
张姨闻声扭过头,意外道:“啊,是鹊鹊,杵门外干啥子,快快进来。”
温鹊语抬脚越过高高的门槛,轻问:“张姨,照…照檐哥哥起床了吗?”
“还没哩。”张姨拎着菜篮子,转身去另一块菜圃拈芹菜,“昨晚可能参加酒会去了,睡到现在还没醒。你上楼去帮阿姨喊喊他。”
“哦,好。”很多东西都是习惯使然,温鹊语也不是没叫祁照檐起床过,她自然的走进屋里,把滴水的雨伞搁在收纳桶,脚步轻盈的上了楼。
祁照檐的主卧,就在她以前房间的隔壁,三四步之遥。
可如今,这几步距离,却像隔了千山万水,她跋涉了好久才来到他门前,抬手轻叩了两声,“祁照檐!”
她语气含着小怒火:“起床了!”
“……”
室内,祁照檐拧衬衫扣子的动作顿了下,他已经起了,刚洗漱完毕正在换衣服。
“你怎么来了?”他打开门,身上衬衫还半拢着。
温鹊语一抬眸,便看见他性感锁骨下的腹肌若隐若现。
她脸颊倏忽一烧,连忙撇开视线,气势弱了大半说:“我来问你,为什么要和胡狗科技合作?”
“嗯?”祁照檐慢条斯理的拧起扣子,目光不禁被她微微泛红的薄嫩耳垂招惹去,神情显得漫不经心,“谁说我要和胡狗科技合作了?”
“难道没有吗?”温鹊语觉得他在装蒜,“昨天胡围都在采访里亲口说了。你要是没意向跟他合作,他敢这样讲吗!”
毕竟文件都是经由祁照檐审批的,多少有商榷过,胡围才敢这样大放厥词。
祁照檐的表情却突然严肃:“我说没有就没有,温鹊语。”
“那为什么……”兴许祁照檐的口吻重了些,温鹊语莫名有些委屈,口不择言道:“不过也对,你现在是大资本家,你想跟谁合作都是你的权力。就算对方手段多恶臭,而只要能给你带来利益,你也毫无所谓!是我自己不自量力了,不应该天真的来跟你讨说法!”
“但是,他这款游戏是抄袭我们浪鹅科技的,你要是真的和他合作,那我也不防告诉你,我绝对天天去你公司大门泼粪泼屎!”
祁照檐:“……”太不可理喻,这个女人。
祁照檐真是又气,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沉声说:“我再说一遍,我没跟他合作。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她是真的委屈,鼻尖都被眼眶里倔强不敢溢出来的眼泪瞥红了。
可依然很要面子,昂首挺胸瞪他,“那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要是到时被我发现qy手机应用商店,上架了他们的游戏,你就等着跟他一起遗臭万年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
“不会让我怎样?”祁照檐冷不防逼近她,可能是嫌她的小嘴比鹊噪。
身躯微微俯低,眸光灼灼盯着她莹润唇珠上的可爱人中窝,喉结微微失控轻滚,“已经给你做出保证了,还这么不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