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琪深刻感觉到这里面的他一个都惹不起，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曾想他刚往后挪一步，他老爸的视线就转移过来。
李靖琪后退的动作立刻僵住，嘿嘿一笑，“老爸，爷爷，里栖姐姐！”
“谁准你叫她姐姐的？”李俊航大怒，有些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李俊航冲到李靖琪面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现在立刻给我滚！”
“该滚的是你！”李老爷子更怒，拿起扫把猛抽李俊航几下，抽到自己都抽不动了，才气喘吁吁无力坐下。
老爷子看着屋内供奉的祖先牌位，忍不住老泪纵横，“祖先们，家门不幸啊，山神是我们历代供奉的神仙，我的儿子不准备供奉还不准孙子供奉，天要亡我李家啊！”
李靖琪捂住屁股准备哀嚎的声音都被爷爷吓的不敢叫出来，这究竟是在上演哪出，能给他点提示不，要不他不知道怎么接戏！
李俊航见父亲老泪纵横的样子，儿子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村里其他老人听见动静都纷纷走了过来。
“航子，有啥事跟你爹好好说，你这又是打娃又是把大哥气哭的，你究竟想干嘛？”村长拍拍烟斗，有些事不能仔细回味，一回味就发现，村里人不信山神，年轻一辈开始慢慢搬出去都是可以探本朔源的。
好像就是航子跟年轻一代的孩子们灌输无神论者，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要相信科学，为了更好的生活，一定要搬出去。
他是第一个读书出去，挣得工资一个月当村里一年收入，后来买车买房，可不得引得年轻人们坐不住纷纷出去。
出去了发现确实如航子所说，钱挣得容易了，外面的世界也如他所说的很精彩，可容易，从大山走出去的孩子却会过得更辛苦。
让他们回来，他们总会说自己都够苦了，如果可以的话，不希望下一辈还苦。
就这样，村子渐渐空了。
现在……
所有老人都看着李俊航，是时候给他们一个答案了，他们老了但是不傻。
李俊航愤恨的看着禁闭双眼的凤里栖，“我没什么好说的，要说也是该她说，你问问她干了什么？”
“娘娘能干什么，娘娘一直在保佑我们，你再胡言乱语……”
凤里栖突然睁开眼，轻轻叹了口气，“小航子，我不吃人！”
李俊航愤怒的看向凤里栖，“你还敢说，我都看见了！”
凤里栖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德，要不你跟小航子解释下！”
“我解释？我解释什么？”村长也是一脸茫然，山神娘娘肯定不吃人啊，要不他们村还能有活口？
凤里栖又叹了口气，“小航子问的是八几年那几个女婴，大概还有两个男婴吧！”
凤里栖没有继续说下去，村长先是一脸懵逼，又是就恍然大悟，“哦哦哦哦……他们啊！”
李俊航却一下转头看向村长，难道村长也是帮凶？
村长毫不客气一烟杆敲在李俊航头上，“臭小子，虽然我只比你大十来岁，可你也得叫我一声叔，你这啥眼神？难不成还把我当仇人了？”
“你们这么崇拜她，狼狈为奸也不是没有可能！”李俊航大约也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但是怕了这么久，讨厌了这么久的神，突然有隐情，他有点不能接受。
“哎哟，德爷爷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没看我爹都快上打敬老院，下踢幼儿园了么，赶紧把什么情况说说，八几年？我爸就比妞妞大几岁点，发生了什么？”
李靖琪端好小板凳准备听故事，感觉这故事还比较深沉，肯定很精彩。
李爸被李靖琪吃瓜群众的样子刺激到，加上他又被打了几下，要不是老爷子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他已经发无影腿大招了。
李建德叹了口气，“还能啥，那几年都想要儿子呗，其实不止是80年代，70年代，甚至60年代都有，只不过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孩子多了全是闺女，好多人养不起，有点良心的送给别人家，没良心的，直接捂死，扔大河里，扔山上喂狼，那时候的丫头，命贱啊！”
李建德幽幽的叹了口气，看向旁边自己玩玩具的小妞妞，哪里像现在姑娘们都可以得到好的教育和医疗，那时候就连病恹恹的小子他们都不要。
李靖琪仿佛听天书，他是00后孩子，对于父母那个年代甚至父母还没出生的年代发生的事情没办法共鸣甚至觉得是听恐怖故事。
“他们这不是犯法吗？杀人都没人管？孩子难道不是一条命？”李靖琪表示不能理解，对他来说杀鸡都困难的事情，这些人怎么做到杀人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几位老爷子拉了几个凳子直接坐下，“天高皇帝远，一个个法盲，又都不认识字，觉得自己的孩子自己想怎么处理都行，再不济饿也能饿死，直接弄死了也算给她们一个痛快，早点投胎下辈子睁大眼睛找爹妈，也比投生在这里强。”
这话居然是刚才暴打李俊航的李老爷子说的，看来老一辈的都知道这个事情。
李俊航眉头紧皱，老娘生前一直说老爹想要闺女，生了三个儿子，她听错了吧，这言论像是想要闺女的人说的话？
“那这个关里栖姐姐什么事儿呢？”山神潭又淹不死人，总不能有人谋财害命还谋到神像面前，还有没有一点畏惧心了？李靖琪忍不住说道，又不是没去玩过，水从小到大都在胸口。
“是淹不死人，如果是祭品呢？”李俊航幽幽的说道！
“祭……祭品？”李靖琪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不是他想的那样吧，李靖琪转头看向凤里栖，这位娘娘是蛇妖，本来就是肉食动物，吃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李建德抖了抖烟灰，“航小子是看到有人把孩子扔进山神潭求子了吧！”
“对！”李俊航站起来大喊一声，“我就是看到了，扔下去的婴儿有男有女，她都吃了！信奉这样吃人的邪神，你们真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