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衣裳被撕碎了。
“我才换上的衣裳……”
抱怨的声音被堵了回去。
殷无疏把人放倒在床榻上,高大的身躯压在苍舒韵的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殷无疏吻着他的唇,下巴,辗转到了精致好看的锁骨,喘着粗气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却也很好听。
“撕碎了再让人给你做。”
“败家子。”
苍舒韵咬着殷无疏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如此不把钱当一回事,所以惩罚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殷无疏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的一声,没控制住,在苍舒韵的锁骨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苍舒韵疼得蹙眉,殷无疏含糊着说了一句,“我轻点。”
唇游移着向下,苍舒韵攀着他脖子的手不自觉的松开,无着无落的抓紧身下的床褥。
殷无疏剥去他身上最后的衣裳,欺身靠近。
“唔。”
苍舒韵的右手虚握着放在唇间,牙齿神经质的啃着指骨。
一切就序的殷无疏一只手紧紧握着苍舒韵的腰肢,一只手把他的手放进掌心,低头亲了亲。
“别啃,我心疼。”
殷无疏抓着苍舒韵的手往前挪了一下。
苍舒韵皱眉,切齿,“你——心脏出了问题,去看大夫啊,你跟我说,我能有什么法子啊——”
苍舒韵断断续续的说完了一句话,就被殷无疏封住了嘴唇,“乖,现在这种时候,别说这种话,不合适。”
汗如雨下,沾湿了苍舒韵鸦羽一样的眼睫。他面色潮红,浅色的瞳孔中,紫色的波光流转,聚集到眼瞳的中心,像一颗极小的琉璃珠子,魅惑撩人。
殷无疏差点把持不住,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苍舒韵的眉眼。
“我的舒韵,真美。”
低沉喑哑的嗓音,呢喃的情话,醉了自己,也醉了身下的人。
殷无疏心间一动,俯首凑到苍舒韵耳边,低声的,“舒韵,叫我。”
苍舒韵原本咬着唇,抑制住时不时发出的破碎的声音,闻声,鬼使神差的松开了唇瓣。
“夫君。”
殷无疏的眸色变得幽深,原本躁动的情绪缓和下来。
他控制着呼吸,用极轻极柔的语气说:“舒韵,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再多叫几声好不好,我想听。”
殷无疏缓下来的情绪让苍舒韵的神思短暂的回到脑海,想到方才叫出口的称呼,不禁有些羞耻。
在做这种极致亲密的事情时,叫些极致亲密的称呼,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苍舒韵说服了自己,又放下了那点少得可怜的心理负担。
“夫君。”
这一声夫君的后果,就是殷无疏的情绪变得疯狂,如狂风骤雨,又凶又狠。
苍舒韵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心里还在骂着狗男人。
殷无疏缓缓的离开苍舒韵,翻身躺在他的旁边,撑着脑袋看他安静且毫无防备的睡颜。
殷无疏在出了刑部之后,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上次他带苍舒韵去别庄,途中自导自演了一场遭人刺杀的戏码,之后就遇到了杀手来刺杀他们。
事后,他让凌云去查那些人的来历,结果发现那些人竟然是景国死士营里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属于景国哪一位的死士。
其实,他给殷君看的证据并不是在刺杀殷无忧的那些人身上找到的,而是在那日刺杀他们的人身上找到的。
他确实也查了刺杀殷无忧的那些杀手的身份,且证明了殷君查到的东西都是真的。刺杀殷无忧的人,确实是安是之在景国的旧部。
苍舒韵说那些人都不是他安排的,殷无疏信。殷无疏很擅长看人,更擅长看人心。他看得出,现在他的舒韵真的就是个纯粹善良的人。
他的舒韵恨一个人恨到极致,甚至想杀了那人的时候,能做的,也只是把匕首插进人的胸膛,都不敢下死手,他会因此而手抖。他的舒韵不是景国太子安是之,也不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安是之,仅仅只是是他的舒韵。
殷无疏选择了相信苍舒韵,那他就不得不怀疑安是之的旧部出了问题。
安是之在雪国为质两年,景国与雪国山高水远,他的那些旧部或许已经不再受他掌控了。而舒韵现在,也不可能联系得到安是之的旧部。
殷无疏想到了宫卿。
宫卿其人冷漠桀骜,还是个算计人心的狠角色。
什么样的人能懂另一个人?那当然是同种类的人。
宫卿在算计人心这方面,造诣匪浅,殷无疏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就是不知道目前,这个宫卿是效忠于他的舒韵,还是效忠于其他的人了。
苍舒韵睡醒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什么时辰了?”
“亥时一刻。”
“都这么晚了啊。”苍舒韵不适的伸了伸腰肢。
“还睡吗?”
“不睡了。”
他睡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觉都睡饱了。
“殷无疏,你没有睡啊。”
“我睡了。”
“嗯?”
睡了吗,可殷无疏这不是很清醒嘛,完全不像是睡过的样子。
殷无疏看到了苍舒韵眼中的迷茫,戏谑道:“我睡的时候你不也知道?”
苍舒韵脸色一黑,殷无疏这个睡一点都不正经,他就多余问这句话,和殷无疏比体力,他就是个小趴菜。
苍舒韵脸色变了三番,殷无疏在边上看着,越发觉得有趣,想逗又不敢逗过头。
“热水我让人备着了,我抱你去洗。”
先前顾忌着苍舒韵在睡觉,殷无疏怕自己有动作,会闹醒他,所以殷无疏就没给他洗。
“洗完了带你去吃点东西。”
“搞快点,搞快点,我都要饿死了。”
苍舒韵掀开被褥就要爬起来,起到一半,又因为腿软和某种不适,理所当然的跌回床榻。
殷无疏在他身后伸手,就接了个满怀。
“都说让抱你去了,还自己逞强,现在好了吧,受苦了不是?”
苍舒韵翻了个白眼,“这都是怪谁?”
“怪为夫。”
“你……我……”
苍舒韵指了指殷无疏,又指了指自己,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没转过弯儿来,语无伦次了半天,苍舒韵成功的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是什么了。
“别恼了,这就带你去洗洗好不好?洗过了就好了。”
殷无疏面上满是从容和宠溺。
苍舒韵索性也不挣扎什么了,老老实实的握在殷无疏的怀中,让殷无疏把他抱到浴桶里,手把手的伺候他。
洗好了,殷无疏擦干净他身上的水,又把人抱回床上,穿衣擦发,按序就班。
“走,用膳去。”
殷无疏牵着人去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