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雪国陛下放人吧。雪国陛下抓人的缘由我已知悉了,按理,当放人,把人交给我处理,我会给雪国陛下一个交代。
这才是原本该有的处事流程。而现在,雪国陛下先抓了我们殿下。我听闻,后又查出此事与我们殿下无关,现在是雪国陛下要给我一个交代了。”
殷君沉吟片刻,开口,“圣使让放人,朕可以考虑。只是如今,朕的儿子与你们殿下夫妻一体,他说想与你们殿下在刑部监牢多住一些时日,朕已经答应他了。”
瑾瑜上前,寸步不让,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雪国陛下,我们君上说了,不能让我们殿下受半分委屈。半分,隽王爷喜欢住在刑部,他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跟我们殿下有什么关系。放人吧,雪国陛下。”
“圣使……”
“我说,放人,或者雪国陛下更希望因此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圣使言重了,朕这就吩咐下面的人放人。”殷君面色阴寒。
“那我便在隽王府,静候雪国陛下的佳音了。”
瑾瑜说完,就走出了御书房,殷无忧来不及顾虑其他,连忙追了出去。
“瑾瑜,你是景国的太子属官?”
瑾瑜看着殷无忧,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还有些委屈。
“夫君,我疼。”
殷无忧低头一看,瑾瑜握着双生花玉佩的手已经出了一手的汗,另一只手掌心,满是被他掐出来的红痕。
“怎么回事?”
瑾瑜低头,又委屈,又无辜。
“这东西不是我的,景国太子属官也另有其人,他现在没有空暇,让我带着双生花玉佩替他来宫里,刚才那些话也是他教我说的。”
宫卿也是厉害,基本料定了殷君说话的内容和方式,并教了他应对的方法和说辞。
“行了,跟我回去吧,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
殷无忧觉得好气又好笑,他还说瑾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脑子了,能说出这些话来,感情是背后有人教他。
刑部监牢。
昨日苍舒韵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今日也是睡到自然醒,本来他的心情还挺好的,直到看到殷无虞的那一刻,所有的好心情都荡然无存了。
殷无虞昨日急急忙忙的离开,看起来生气,却也不是很生气。今日的殷无虞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阴云,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
“好久不见了,是之殿下。”
“我们昨日才见过,谢谢。翊王爷的记忆有些错乱了,但我还记得。”
殷无虞低声笑了一下,听得苍舒韵的身体都颤了一下。
低沉,阴森,还带着能冻死人的寒冷。殷无虞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疯?
“来人,给是之殿下看看我给他准备的礼物。”
殷无虞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搬来一张长桌。
“是之殿下,本王和你玩个好玩的游戏。”
“能不能不玩?”
殷无虞面上满是笑意,恶劣又残忍,“不能。”
苍舒韵汗毛倒竖,肝胆俱颤,还没有开始,他就已经在害怕了。
殷无虞却是兴味盎然,“第一件礼物,呈上来。”
有人捧上来一根长鞭,摆放在桌子上,远看倒是没什么,静看就有些令人惊惧了。
那长鞭是用铁做的,鞭上还嵌了无数细细密密的倒刺,看着就让人害怕。如果光是如此,也就罢了。那上面,还有红得发黑的血迹,混合着新鲜血液的味道,再加上零星的血肉沫。那画面,说看谁知道。
“知道这东西可以怎么用吗?”
“不想知道。”
苍舒韵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离殷无虞更远了一些。
“好的,本王就来为你介绍介绍。”
特么的,这怕不是个聋子。
“我说了,我不想知道。”
“它呢,最普通的用法就是鞭打,把人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淋漓。像这样的,一般人承受不住,该说的就都说了。
要是遇到骨头硬的,再在上面洒点盐,那滋味,寻常人就受不住了,保准不该说的也说了。实在不行,就把这鞭浸上辣椒水,啧啧啧,生不如死啊。”
苍舒韵先还不觉得有什么,经他这么一说,不怕的人都要留下阴影了。
“呀,是之殿下的脸色怎么都这么白了?好吧,那就到此为止了吧。”
苍舒韵一喜,殷无虞的话又让他狠狠的摔进尘埃。
“别误会,本王说的是这鞭到此为止,虽然他的用处还有很多,但耐不住是之殿下害怕,本王就不说了。下一件礼物吧。”
狱卒又呈上来一件东西,那东西小巧,殷无虞把它放在手指间把玩,玩得不亦乐乎。
“是之殿下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苍舒韵摇头,鞭他知道,没见过实物,但见过道具。殷无虞手里的,他是真没见过。
“这个呀,叫作双鱼刀。”
苍舒韵依旧不懂。
殷无虞了然,“本王忘记了,是之殿下从前是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光说它是双鱼刀,是之殿下肯定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殷无虞把那东西拆作,就像是合在一起的两条鱼被强行分开放在他的手掌心。
殷无虞把其中一半拿在手中,手指拨着里面的刀片,一会儿往外拨,一会儿往里拨的,循环往复。
“是之殿下听说过宫刑吗?宫里的太监在进宫之前,都是要断根的。普通的方法,用弯刀割去就可以了,精细一些的,就非得这个不可了。”
苍舒韵瞪大了眼睛,五官都被重塑了一遍。
“是之殿下要不要尝试一下?这个东西呢,既不会让人受多大的痛苦,也不会要人命,试一下倒是没什么。”
“翊王爷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那可不行。”殷无虞看了苍舒韵一眼,缓缓道来,“本王呢,有一个漂亮精致的男宠,他这个人啊,有些桀骜难驯。本王还想时时的宠幸他一下,把他的脾气给磨软呢。”
苍舒韵立刻就想到了宫卿。
殷无虞面上有些怅然,“昨日,他居然趁着本王不在府中,偷偷跑到府外去与人接头。本王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肯跟本王说。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惹怒了本王,吃苦的还不是他自己。现在好了,躺在床上,连床都下不了。也只有这样,他才跑不了了。是之殿下,本王说得对吗?”
“既不喜欢他,何苦这么折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