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站在人群中,却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就好像他和热闹的人群分为了两种极端,他幽深的眼眸显得很淡漠,又像是没有聚焦,就连旁人叫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有人发现了越琒遥他们,众人的视线直接落在了洛平洲身上,包括白衣少年。
“大师兄!”
洛平洲感觉自己的四肢瞬间冰冷僵硬,他看着少年那张和沧溟一模一样的脸,就连紧抿着唇的弧度,淡漠的表情都一模一样,让沧溟两个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少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了一丝光彩,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他缓缓向洛平洲走来,声音如冷玉般清澈:“师兄。”
一听他叫自己师兄,洛平洲居然有些头疼,但这具身体并非他在掌控,他也只是在做一名旁观者。
阿洲似乎对他的出现有些不耐烦,都只是冷着脸问道:“天玄,你为何会在这里?”
一黄衣小姑娘从后面冒了出来,连忙解释道:“大师兄,是我带他出来的!”
阿洲微微皱眉,面对其他师兄妹之后表情就没有那么冷淡了,颇有些无奈道:“你们可还记得他身上有禁令,下不得山。”
小姑娘抠着手指,讪讪一笑道:“知道,可这不是有师兄在嘛!”
阿洲叹了口气,瞥了眼天玄,眼底情绪不明,但是视线又落在了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上,不由得心尖一颤,最后也只能无奈答应了。
洛平洲感觉到了阿洲的情绪,心里忍不住的生出几分怪异,这阿洲莫不是喜欢天玄。
听到天玄名讳的时候,他便想起来这号人物了,五大宗门的灭门皆是因他而起,又在五大宗门灭门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一人知晓他的下落,而如今看来,这场幻境处处都透着几分真实。
天玄原本所在的门派玄一天衍在被五大宗门联手灭门之后,他就被带到了玄道宗看管,玄道宗宗主明确下令让他终身不得离开玄道宗一步。而这阿洲身为玄道宗的大弟子,他平日里的任务便是看管天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师妹把天玄带出来的原因,在她们心里,只要有大师兄在,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此次下山的任务是去世俗界处理妖兽伤人事件,穿过了世俗界和修真界的屏障之后,阿洲突然被人拉住了手,他一下意识就想躲过去,但是手背上冰冷的触感过于熟悉了,他的脚步一顿,侧眸看向了不是的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天玄。
阿洲抿嘴问道:“你有何事?”
天玄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冽道:“师兄好像还在生气?”
阿洲甩开了他的手,挪开了视线道:“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天玄听出他话里的生硬,嘴角微微扬起,问出了一个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师兄好像总是在看我?难不成师兄也和她们一样喜欢我的这张脸?”他口中的她们就是带他下山的那几位师妹们。
洛平洲感觉到了阿洲胸膛里那颗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或许是天玄说对了,阿洲喜欢他那张脸。
而他也在此刻确认了,眼前这个天玄只是和沧溟长得像罢了,顿时心中的怀疑便消散了几分,两个人从性格语气动作上都完全不一样,这让他又忍不住的去猜想莫不是沧溟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反正等回去之后再问问就行了。
天玄凝视着阿洲,似乎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答案,至少是能让他满意的答案。
阿洲说:“你是想听真实的答案吗?”
天玄点头。
阿洲眼神在他脸上晃了一圈,冷声道:“我只是喜欢你这张脸,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洛平洲似乎听到了一阵心碎声,只见天玄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了起来,他将手附在了自己的脸上,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
洛平洲有点疑惑,他是在恨什么?
突然,整个场景像是一块镜面一样碎掉了,洛平洲感觉到了剧烈的失重感,就像是从高处坠落,他看见了一双金色的眼眸,冷漠充满了神性,眼中不带一丝情感,看着他的时候像是在看蝼蚁一般,令他浑身发寒,大脑一片空白。
但又在某一瞬,那双眼眸里似乎有一丝痛苦挣扎的情绪显露。
“粥粥!”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颤抖和急切,似乎想要将他从坠落的深渊中拉起来。
洛平洲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只手在伸向他,他紧紧的握住了那只手,“砰”的一下,他被一道剧烈的力量给拉了上去。
“哈……”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水滴从他的脸上滑落,还没来得及看眼前的人,就被抱住了。
“粥粥……”耳边是沧溟低声压抑的呢喃。
洛平洲眼神还有些模糊,他将手抚上了沧溟的脸颊,语气疑惑道:“沧溟,是你吗?”
“嗯,是我。”沧溟温柔地将他身上的水气烘干,将他的头发往后撩了撩,揉着他冰冷的脸颊,垂眸将眼底暴戾的情绪全部掩盖住了。
洛平洲心里忍不住生出了酸涩之感,他眼眶忍不住的泛红,鼻子也一抽一抽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你怎么才来啊!”
沧溟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扣着他的后脑勺,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尖,“对不起,是我来的太晚了!”
洛平洲抽泣了一下,突然揪住了沧溟的领子,直接一口咬在了沧溟的唇上,嫣红的血珠从他唇上冒了出来,洛平洲下意识的舔了舔,血腥味充斥在两人的鼻尖。
沧溟身体顿了一下,也顾不得身后有其他人了,直接将洛平洲打横抱了起来,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白祁等人:……就这么把他们丢在这儿了?
而郁琒的神色也不好,他们走出去和顾乐游他们汇合之后,顾乐游见没有洛平洲的身影,问道:“洛公子呢?”
郁琒神色不耐道:“被沧溟带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顾乐游一下就感觉到了郁琒的不对劲,他微微皱眉,郁琒身上的气息和进去之前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气势都不知不觉的变得凌厉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憨厚了,反倒是带着几分霸气。
有了数百年前越琒遥的感觉了,顾乐游神色一凝,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战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而另一边,沧溟直接将洛平洲带到了北冥殿中,直接将人扔在了了床榻上,有柔软的被褥垫着倒是没摔疼,但是还把他脑子摔清醒了一些。
“诶!你干嘛!松手!”
洛平洲直接被沧溟扒掉了衣服,胸口那片封印居然已经消失了一半了。
“这是……”
“啊!”洛平洲忍不住的叫出了声,“你在干嘛!疼!”
沧溟神色晦暗不明,炽热的目光像是要把他胸口的封印穿透一般,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在他赤裸的胸口描绘着封印的图案。
洛平洲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全身酥软的躺在床上,额头上冒出来密密麻麻的细汗。
沧溟握住了他的手,捏着他的手心,慢慢地落下一吻,声音沙哑道:“封印又消失了,你现在失去的是什么?”
洛平洲在他撩拨的动作下微微喘息道:“我,我也不知道!”
沧溟将他的手腕握住反扣在头上,将他压在身下,语气淡然道:“试试就知道了。”
洛平洲脑袋发懵,试什么?怎么试?
然后他就被堵住了嘴,眼角下意识沁出了几颗泪珠,男人轻微地喘息声从他头顶传来,手指用力在他黑发中蹂躏。
麻蛋!居然是这么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