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洲中只要是有着千年岁数的人,没有一人可以忽略掉北冥这个名字。
北冥,并非是一个组织,一个势力,而是一支寒甲军队,他们诞生于北溟海之中,非人非妖非神非魔,是此间最特殊的存在。平时他们只会在神魔战场北溟海中沉睡,而六千年前北溟海突发一场大战,对战两方的其中一方是妖州封魔城,而另一方却不知来历。
此战封魔城虽然胜了,但是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整座封魔城的人所剩无几。
本来以为大战就此结束之后,北溟海突然异变,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北溟海中心扩散开来,黑色的结界将数百里范围裹挟,只要在其范围内修为再高都会如同凡人一般。而这一奇怪的现象足足维持了一百年,一百年后结界自动消失了,一股强大的灵气暴动震惊了这个七洲,不少宗门都以为是有机遇或者重宝出世纷纷带人前往。
而他们见到的并非是什么机遇或者重宝,而是数以万计的身穿寒甲的幽灵军队,气势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只怕是一声令下便可随时踏破山河。
但好在这群幽灵军队处于沉睡之中,不足为惧,也就无人在意了。在北溟海中搜索数日都没有什么收获,有一宗门居然对幽灵军队起了心思,他们宗门本就擅长修炼魂魄,炼化幽灵还不手到擒来。
只是还没等到他们开始炼化,幽灵军队居然自己动了起来,黑色凌冽的长枪被他们握在手中,阴冷的气息在他们所踏之处形成了薄霜,一道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
“杀!”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如同惊天震雷落在了众人心口,修为不足之人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有人反应过来了,惊恐大喊道:“快跑!”
场面直接变得混乱了起来,长枪之下无一人生还,只有苟且偷生的熟人回到了宗门之后将此事传了出去。
此事结束之后,有人以为那群幽灵军队想必已经离开了,打算前往北溟海一探究竟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昭告天下的敕令:“从今日起,擅入北溟海者,北冥寒甲出。”
这也就不怪为什么这些人听到北冥的名字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五行楼长老看了眼杨承恩的方向,低声道:“想必那位便是出自于北溟海。”
杨承恩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手,装作没有听到他们谈话走向了他们,厉声道:“记住今日大人的警告!”
而玄霜阙结界处,在金色铁链的击打下,结界上终于出现了几道裂缝,吞天他们大喜,觉得终于看到希望了,但是又不过一刹那,那裂缝又自动合好了。
“啧!”沧溟脸上露出一丝不爽,白玉骨出现在他手中,用力在手腕上一划,赤金色的血液滴落在镇山河阵法上,瞬息间引动了天地灵气的暴动,而在结界上的那道阵法也像是被什么美味的东西吸引住了,居然主动脱离了结界往沧溟的方向而去。
沧溟直接手上抓住了那一丝天道气息,黑色的锁链消失不见了,阵法在他脚下收缩了起来,化为了一道金光涌入了他的身体。
“咔咔咔”玄霜阙的结界也应声碎掉了,黑幽他们也同时松了口气了结界碎掉的那一刻他们也明显感觉到了沧溟的心情都好了不好了,终于不用如履薄冰了。
沧溟落到了入口处,黑幽他们及时赶来,他随手就将那一丝天道之气丢给了黑幽道:“拿去修炼。”然后直接进入了玄霜阙中。
黑幽拿着被沧溟关起来的天道气息和吞天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了起来。
与此同时,洛平洲他们也已经进入了星罗府中,在这里他们偶遇了水月等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之后又随口了解了一下情况。
原来因为这星罗府的特殊之处,但凡是想占卜前路的人都会来试一试,但是每次成功的人数都不足十人。
他数了数周遭排队等着进入星罗阵法的人,玄霜阙中大半的人可能都在这里了。
洛平洲瞥了眼郁琒,从刚开始来到这里他就察觉到了他的心神不宁,便凑过去低声问道:“你是在担心记忆的事?”
郁琒点头,然后又摇头道:“也不是,就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像是有什么在警示我不要去回想那段记忆。”
洛平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是不想要那段记忆可以不用去想。”
“不!”郁琒沉声道:“我感觉那段记忆很重要!”
洛平洲想了想道:“是因为越飞鸾和阿洲?”
郁琒总觉得每次从洛平洲口里听到阿洲这个名字会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但是又说不来为什么。
洛平洲看到好多人进入了星罗阵法中没过一会儿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他忍不住的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星罗阵法一次性可以进入五个人,洛平洲是和白祁、白玲、郁琒、顾战进去的。
本来白玲叫上了林月牙,但是她对这个表示自己不感兴趣,白玲也就作罢了。
星罗阵法是在一处高台上,诡秘的星宿在阵法上流转,紫色星辰散发出淡淡的余晖,他们五人各自站在了各自的星宿之上,而洛平洲则是站在了最中间。
洛平洲刚刚站在位置上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攀附上了他的腿,还在不停往上蔓延,很奇怪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皱眉,但是往下看又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强忍着情绪闭上了眼,神识开始进入阵法之中。
紫色的雾气将众人笼罩,洛平洲曲了曲手指,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场景都变了。
人群来往,他的身影如同一道游灵一般从众人的身体上穿透而过。
“诶,听说没有,玄道宗的天临日要开始了!”
“这不是四年前才举行过吗?怎么这么快又要举行了?”
两个路人甲在洛平洲的身边小声闲聊着什么,玄道宗这三个字成功引起了洛平洲的注意力。
他微微皱眉思索道:“为何会是玄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