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郁琒离开后,洛平洲又想起了郁琒说萃华勾搭沧溟的事,他问萃华:“你为什么要勾搭沧溟呢?”
萃华感觉到了一道死亡视线,她身体一颤,连忙解释道:“因为他身上有可以修复我身体的东西!”
原来萃华从南州回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到灵州继续守墓,她选择了多玩一段时间再回去。
她本是傀儡之身,和普通人有些很大的区别,但又因为她生有灵智,并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直到一次意外,她救了一个人,害的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损毁,至今都没找到可以修复身体的办法。
洛平洲又问:“那你又是怎么成为了官家收养的女儿的呢?”
萃华说:“在官芊芊被找回来的前两个月,这姑娘不知道是被人追杀还是什么的,意外闯入了我闭关的地方。恰好我的身体已经不能正常行动了,我便和她做个交易,我借用她的身体,帮她报仇。”
洛平洲道:“那真的官云云是已经死了吗?”
萃华点头道:“心脉尽碎,救不回来了。”
“那你找到了是谁对官云云动手的吗?”
对于洛平洲的疑问,萃华沉默的点头,神情淡漠道:“知道我本来想着等我修复好了身体就去报仇,然后回到灵州继续去守墓。”
洛平洲和沧溟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声道:“你身边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沧溟点头,他身上特殊的东西多了去了,如果是修复傀儡之身的话……沧溟手上出现一块黑的像块煤炭的木块,道:“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萃华看着他手里的木块,眼神一亮,急切地掉头道:“是的是的,暗香木,可以用来修复我的傀儡身。”
她想要直接伸手去拿,但是看了眼沧溟的脸色,讪讪地收回了手,讨好似地笑道:“那个,我可以和你们换吗?”
洛平洲刚想点头,就听到沧溟说:“可以,但是我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萃华点头道:“好的,你问吧!我绝对知无不言。”
沧溟缓缓开口道:“第一个问题,是谁告诉越琒遥丧魂谷墓里那面镜子的下落的?”
萃华皱眉思索道:“越琒遥没有和我仔细说过,但好像是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越琒遥本也是带着试探心理来到这里的。”
沧溟:“第二个问题,你应该出来之后去调查过有关于那些黑衣人的组织的消息吧?”
萃华丝毫不隐瞒地点头道:“没错,我那些年在七洲到处晃荡的时候调查过关于那个组织。这个组织叫做玄天门,他们的门主身份不明,但门主不止一个人。而且我还听闻,他们的那位门主来自于神魔战场。”
沧溟的脸色在听到神魔战场之后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他冷声道:“哪一处神魔战场?”
现如今的神魔战场一共有三处:北溟海、混元界、封魔城。
萃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暗中听到过这么一个传言。”
沧溟:“最后一个问题,你所寻到的那位仇人,是不是官芊芊?”
萃华一震,惊呼道:“你怎么知道的?”
沧溟没有回答她,直接将暗香木丢给她,道:“问题我问完了,你拿一件和暗香木同价值的东西即可。”
萃华在自己的储物戒里摸了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拿出来了一件白纱,她对着洛平洲道:“这件东西洛公子应该很需要,鲛纱绫,可以阻挡神识攻击。”
洛平洲好奇地接过那一层薄纱,在阳光下纱面居然还带着五颜六色的细闪。白纱是一件外衣,可以直接穿在身上,不管是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会被它融合进入。
萃华拿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兴致冲冲地离开了。
洛平洲捏着一层薄纱,问沧溟道:“你怎么猜出来那个幕后之人是官芊芊的?”
沧溟看着他玩这鲛纱绫,眼里浮现出笑意道:“第一次见到官云云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血腥味太重了,而且还隐藏着很深的修为,并不是个简单人物。”
洛平洲玩够了,松开了鲛纱绫,打了个哈欠道:“算了,这也不管我们的事,郁琒这怎么还不回来啊?”
沧溟将他抱起来,在他耳边笑道:“他今晚肯定不会回来了。”
深夜时分,洛平洲一身狼狈的趴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沧溟将他从床上捞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把他塞到了被褥里,亲了下洛平洲耷拉着的眼皮,轻柔道:“睡吧。”
“唔……”洛平洲迷迷糊糊地应了他一句,然后陷入了沉眠中。
沧溟搂着他的腰,也闭上了眼。
灯火微弱,床帘被风吹的晃动了几下,拉开了一角,露出了床榻上的两人。
沧溟从来不做梦,但今日他却生出了梦境。
那是一处直耸云霄的高山,从半山腰开始就是此起彼伏的华美宫殿楼阁,层层相叠,白云石阶在细碎的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他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碰不到任何东西。
“师兄!”他听到了一个少年的声音,抬眸望去看见了一位蓝白色衣衫的少年跟在一位男子身边。
男子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沧溟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震惊的看着那个极其熟悉有陌生的面孔。
“粥粥……”他快速的往阶梯上面跑出,想要去拉住白衣男子,手却从他的身体里直接穿了过去。
白衣男子的脚步一顿,漂亮的眉眼间浮现出一丝疑惑。
少年走在前方,发现师兄没有跟上了,回头喊道:“师兄!你怎么还不走?”
“来了!”白衣男子直接忽略掉刚刚那股奇怪的感觉,大步朝少年而去,徒留沧溟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沧溟双眸一凝,这道背影,这个人就是第五婵故事里的那位名叫阿洲的玄道宗弟子。
他抬脚跟上了他们的身影。
他们穿过了辉煌大气的大堂,数十座雕像气势汹汹的立在大堂的两侧,头顶的琉璃瓦折射出来的光芒将整个大堂照亮,然后他们走上了一座古朴的石桥。
沧溟站在桥上,看着下面那条深不见底的河流,低喃道:“天河……”
数万年前玄道宗建立之初便是修建在天河之上的,从天河流淌下来的灵气滋润着整个玄道宗。
沧溟见过天河,不过那时所见的天河已经彻底干涸了。
阿洲停在了桥头,皱着眉头在四处张望着,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回头,视线落在了桥上。
沧溟猝不及防的对上他那双透着几分迷茫的眼眸,呼吸一滞,他快速地向着阿洲走了过去。
少年鼓起腮帮子,埋怨道:“师兄你到底在看什么!该不会是在找那个天玄吧!”
天玄,这个名字一出来,沧溟明显的感觉阿洲的神情一滞,眼里露出的悲楚让他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来愤怒的情绪。
阿洲摇了摇头,突然问少年,语气轻淡道:“阿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吗?”
越琒遥不解道:“完全一样?”
“不对……”阿洲又迟疑了一下,摇头道:“算不上完全一样,只是……长相?”
越琒遥点头道:“肯定啊!长得一样也算不上很奇怪吧?”
阿洲叹了口气,不再和越琒遥说话了,他直径向前行,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长廊,最后停在了一间敞开的房门前。
沧溟本来想和他一起进去的,可就当他在踏入房门的事情,面前出现了一道光幕,直接将他整个人挡住了。
“天道的气息……”沧溟呢喃道,然后他看向了天际,冷冽地目光似乎是想要直接透过天际看到那个人一般。
沧溟心里已经对着突如其来的梦境有了几分确定。
这根本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