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这里暂时又结束了。
就连平时镇定自若的水月此刻也红了眼,用力的握着拳,再次看向那幅壁画的时候眼中各种情绪交杂。壁画展示出来的内容就如同那令人恶心的气息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他毁掉。
洛平洲也没想到壁画展现的内容会是如此的令人感觉震惊,他想象不到那个时候第五婵和第五莺到底有多难受,但若是换做他的话就不只是想要沙雕那些人这么简单了。
众人的心情就变得无比的沉重了起来,他们都有预感,接下来的路也会遇到壁画,而壁画所展示的内容将会比传说故事里的完美真相残酷百倍甚至是千倍。
沧溟看了眼历和玉,再次道:“你还会觉得那个完美的故事就是原本的真相吗?”
历和玉呆愣的摇了摇头,在时间的淬炼中,人们总是想要把存留下来的历史完美化,让不该存在的真相永远湮灭于历史长河中。
他们继续向前走,但是直到走到了秘境的最深处,他们都没能再次碰到壁画。
但在他们眼前的展露的场景却比壁画更让人震撼。
悬在高空的火球,如同缩小版的烈阳,被高高的挂在了高台最上方。白玉的少女雕像站在高台之上,抬着双手,似乎想要去触碰烈阳。少女身上的红裙就像鲜血一样,散发着一股糜烂的味道。无数具尸骨匍匐在地面上,做出敬仰的姿态,最前面的尸骨伸着手,想要去触碰圣洁少女的脚,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场景所带给他们的视觉震撼已经不是一两句便可以说明的了。洛平洲看着白玉石像,微微愣神,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他们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地上的尸骨,直接落在了白玉石像的面前。
一丝光亮落在了少女的脸颊上,他们这才看清楚,在少女的脸上有着一颗血泪。
水月想伸手去摸摸石像,刚要碰到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秀眉微皱道:“这便是第五莺?”
洛平洲道:“这白玉石像是第五婵留下的吗?但是为什么要做成这个样子?”
别人不敢去触碰石像,但沧溟敢,他直接在白玉石像身上摸了几下。
洛平洲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你在做什么!”
沧溟微微侧头,手指节在白玉石像上敲了敲,沉声道:“要把石像搬开。”
他话音刚落下,在队伍里一直安安静静的即墨安走了出来,直接抱住了石像,将它挪到了一边。
若是他不主动走出来,洛平洲差点没想起队伍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只能说即墨安从跟着他们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走路都没有脚步声,甚至穿着一身黑袍,安安静静的走在队伍的最末尾,做着一个安静的小尾巴。
石像搬开之后,在石像原先的位置下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开关。
众人摒心静气,他们都有了一种很危险的预感,这个机关不对劲。
沧溟却一脸淡定的摸了摸下巴道:“应该是暗器机关吧,粥粥,你去开。”
洛平洲连忙转头,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问道:“为什么是我?”
沧溟歪头一笑道:“因为我们粥粥手气好啊!”
洛平洲撇了撇嘴,然后将手放在了开关上,打开之前还友情提示了一下在场的其他人:“你们做好准备啊!”
“咔!”机关被打开了。
“咔茨、咔……”四周想起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地面微微震动,那些被摆放好的骨架都被震的咕隆咕隆的滚到了下面。
等下!洛平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滚下高台都没有散架的骨架子,惊呼道:“这些骨架不对劲!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散架!”
其他人离开反应了过来,一个两个直接先下手为强,技能源源不断地朝骨架丢了过去。
“水源术!”“赤炎”“缥缈剑法”……
“砰”“轰“”咔”各种声音响起。
历和玉那边被火焰包裹着的骨架居然收到丝毫的损害。
骨架就像是活了一样,身上的活动的骨头传出“咔咔咔”的声响,听的人头皮发麻。
洛平洲手里握着长剑,一跃而起,砍在了白骨之上,“铛”的一下,长剑直接被震开了。
他忍不住骂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是个硬骨头啊!”
沧溟看着洛平洲拿着长剑立在空中的那道背影,突然有了那么一丝恍惚。
他突然一惊,这个背影……洛平洲的背影和刚刚在壁画上的背影一模一样,就连拿剑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
沧溟的身形一晃直接落在了洛平洲的身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腰,一掌抵在了冲上的白骨的头上,黑色的火焰将白骨在瞬息之间就烧成了灰烬。
历和玉对火焰的感知是很灵敏,他侧眸看到了沧溟手上的黑色火焰,瞳孔猛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低声道:“太阴真火!”
沧溟似乎有所感应的瞥了一眼历和玉,眼里的情绪暗沉。
历和玉连忙收回了眼神,手心既然生出了一丝冷汗。
水月道:“这些白骨是靠一丝生气在维持行动的。”
花乐逸道:“这简单,看我的!”
语闭,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蟾,金蟾猛地吸了一口气,淡青色的灵气从白骨的身上飘了出来,全部被金蟾吸到了体内。
夏齐感叹道:“真不愧是玉蟾谷的弟子。”
玉蟾谷的弟子会医会毒,但最擅长的还是养殖蛊物。花乐逸的这只金蟾蛊实力堪比元婴期,而且能吞噬生气,这要是用在了他们身上……后果不敢想象。
白骨没了生气维持动力,瞬间散落成为了一节一节的落在了地上。
洛平洲奇怪地看着沧溟道:“你刚刚过来做什么?”
沧溟凝视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过了半响,他的手掌轻抚在洛平洲的脸上,洛平洲下意识的蹭了蹭,声音温柔道:“沧溟?你怎么了?”
沧溟摇了摇头,松开了手,两人落在了高台之上,“不……没事,刚刚有点走神了。”
洛平洲抿唇,刚刚沧溟的那副神情不像是走神。
“你们快看,白玉石像好像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夏齐的惊呼声突然响起。
他们齐齐看向了白玉石像,只见石像的颜色居然越变越深了。
沧溟的手指在石像上抹了一下,指腹上沾染了一丝红色,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洛平洲轻嗅了一下道:“是血。”
“嗯。”沧溟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石像的正面,注视了一会儿就挪开了眼神道:“这不是第五莺,这是第五婵。”
“啊?”洛平洲皱眉不解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沧溟将他拉到了石像的正面,指着石像的眼睛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洛平洲仔细看了眼石像那双镶嵌着红玉石的眼睛,歪头道:“红色?”
沧溟轻笑了一下,捏了捏洛平洲的耳垂,低声道:“正确。”
洛平洲觉得沧溟这是在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