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来的时候外面躺着十几具尸体,都穿着十方宗的门派服装,蚩阴兽还在不远处舔着爪子,看来这些人都是他解决的了。
洛平洲也不知道他们在下面待了多久了,在丧魂谷也看不到天色,他叹了口气道:“我们怎么将这些人送回去呢?”
在出来的时候他也问过了除了程若和程凉,另外三位姑娘都是玉安城附近的小镇人。
林安神情有些不好道:“我直接送她们回去,前辈,这一路麻烦你了。”
洛平洲点了点头,想来林安应该是要回宗门复命去,他又看了眼程若和程凉道:“那两位姑娘呢?”
程若摇了摇头道:“不用麻烦几位了,我和程凉……没有家了,几位恩公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以后只要几位恩公需要,程若唯命是从。”
这让洛平洲犯了难,这两位小姑娘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麻烦啊,他看了一眼沧溟,似乎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只见沧溟的目光落在了程凉的手腕上,眼里闪过一丝情绪,道:“你们姓程,你们和程安宁是什么关系?”
这还是洛平洲第一次从沧溟口中听到他主动说出人名,难道是以前认识的人?男的女的?洛平洲忍不住的看了程若和程凉一眼,两个人都是美人胚子,一个清冷,一个甜美,那这个程安宁应该也长得不错吧。
沧溟不知道洛平洲心里的想法,他的目光还是落在程凉的手腕上。
程凉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往程若身后缩了缩,似乎有点害怕沧溟。
洛平洲也看到了,他垂眸,不知道为什么见沧溟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别人,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当然他觉得自己这肯定不是吃醋,他自己才会吃一个小朋友的醋呢!
“你怎么会认识师祖!”程若听到程安宁的名字下意识的就将程凉死死的护在了身后,看着沧溟的眼神逐渐变得警惕。
沧溟冷声道:“她手上的雷印,程安宁亲自的封印的吗?看来她是程安宁的直系后代了,那可真是太巧了。”
洛平洲发现沧溟的口吻好像不是在询问一个友人,倒像是个仇人,他有些好奇问道:“这程安宁,和你什么关系啊?”
沧溟捏了捏洛平洲的脸,刚刚的戾气消散了几分道:“他欠了我一些东西,这个混账玩意儿……”
“你不准骂我师祖,你到底是何人?我师祖怎么会欠你东西,我师祖已经逝世三年了。”程若怒喝道。
沧溟有些诧异道:“死了?怎么死的?”
程若咬了咬唇,闷声道:“三年前,北州的三个宗门偷袭了玄雷堡,为了夺取玄雷刀,整个玄雷堡只有我和凉凉逃了出来,我被废了修为,凉凉她……”
“北州。”沧溟皱了皱眉道:“以前的事我记不清了,但是玄雷刀我记得,这东西是我当年送给程安宁的,我在玄雷刀上下了禁制,只有程安宁的直系亲属才能使用他。”
沧溟确实记得不清了,关于程安宁都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程凉手腕上的雷印才想起来了那么一点,他记得五百年前生命禁地出现在了北州,他意外结识了程安宁,见他耍的一手好刀法就把玄雷刀送给了他,后来好像又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记不清了。
“不知前辈你是?”程若从沧溟的短短几句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眼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表情带着几分尊敬,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男人居然与自己师祖是旧识,她的师祖是化神期的修士,足足有五百多岁了,那是不是眼前这男人也有……
沧溟没有回答他,而是侧头看向了洛平洲,带着点商量的语气道:“我想去北州。”
洛平洲挑了挑眉,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沧溟这副模样,他仰了仰下巴道:“程安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承认他有点吃醋了,但是他不说。
沧溟根本不知道洛平洲在吃醋,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吃醋这个词的定义,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洛平洲语气的不同,“不重要,但是他那里有我留下的很多东西,你不是最喜欢宝贝了吗?我去拿来全部送你。”
洛平洲被他的话噎住了,他脑子里想来很多种沧溟会给的解释,但独独没有想到这个,“好,但是你别想一个人去,等我们把白祁的是解决后,去禁地找到心法之后我们就去北州。”
沧溟握住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轻柔道:“好,都听你的。”
程若和程凉愣住了,她们怎么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像吃饱了。
没想到之前这么凶的一个男人会在洛平洲面前乖的……嗯……乖的这么要命呢。
洛平洲直接让程若和程凉这段时间就跟在他们身边,到时候可以回到北州,随便报个仇什么的。
沧溟想起来了蚩阴兽,临走之时拍了拍蚩阴兽的脑袋在他耳边嘱咐了些什么,见蚩阴兽乖巧地点头,就心满意足的走到洛平洲身边,然后一行人就开始了返航行程。
他们回到乌庄的时候正好的清晨,刚走到客栈就看见白祁焦急地冲了下来。
洛平洲似乎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看来是一整天都没休息了。
“哥哥!”
“小玲!”
兄妹两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在白祁的怀里白玲才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叫着他。
“哥哥,我好害怕啊!哥哥……”
“小玲,没事,哥哥在呢,哥哥一直在!”白祁也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他一直在等着他们回来,一直在房间看着外面,直到看见了洛平洲他们归来的声音,还有他们身边的白玲时,紧紧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了。
洛平洲没有打扰两兄妹,他叫来了小厮给程若和程凉准备房间,让她们也去休息一下。
他也有点饿了,顺便叫了些吃的带着沧溟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洛平洲疲惫的倒在床上,只觉得困意源源不断的来袭,但是他还是强打着精神问沧溟:“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朋友啊?”
沧溟脱衣服的动作愣了下,他大步走到床边,擦了擦洛平洲的唇角,俯身轻吻了一下,轻笑道:“没有,朋友都记不清了,但我又很多的仇人,你害怕吗?”
洛平洲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来泪珠,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怕,所以你要保护好我啊,要是以后他们拿我来威胁你怎么办……”
沧溟又笑了一下,和洛平洲交换了一个吻,将人抱在怀里低声道:“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不会让他们碰你一下。”
单单是一想到如果洛平洲被那群人抓住,他的心脏就难受到爆炸,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部杀了,他死死地咬了一下牙,将心里暴戾的情绪尽数压了下去。
他怀里传来了洛平洲绵长的呼吸声,他微微低头,只见洛平洲已经睡着了。
沧溟握住了洛平洲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着,他又忍不住吻了下洛平洲的眼睛,低声道:“只有你,只有你不能离开我……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