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族里遭到虫族入侵,那些该死的虫子,破坏了我们的家园,还杀死了不少族人,就连孩子也??”
即使说的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事情,埃奇沃司还是激动得握紧拳头。
“族人好不容易将虫族消灭了,『猎盗』却趁着族里防御低微的时候潜入,打算将我们全都绑了,卖给别人当奴隶和食物??”
“食物?”晏笙讶异地瞪大双眼,“有人吃??人?”
“即使我们是智慧种族,可是对于那些人来说,我们就只是『食物』。”埃奇沃司苦笑,又道:“部落之所以会组成百岚联盟,就是因为外敌太多,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共同抵御那些敌人。
“百岚联盟是这片宇宙中最强大的联盟,可是星际不只一个宇宙,将我们生活的宇宙当成部落的话,在这个家园之外,还有更强大、更高阶的高等位面存在,『猎盗』这个团体就是来自其他宇宙位面??”
幸好,那些高等位面也不全都是“坏人”,其中也有平等对待百岚联盟,没有将部落人当成下等人或是食物的,不然百岚联盟早就不存在了。
“生命灵纹为了抵御猎盗,救回族人,不惜耗竭力量撕开空间,将那群猎盗丢进空间裂缝之中,但是祂自己也被卷入空间漩涡里头??
“我们的族人出生时都会举行溯源仪式,这个仪式就是跟圣灵立下契约,这溯源契约可以让我们跟圣灵沟通,让我们可以透过图腾借用祂的力量,还能让我们找到圣灵的位置??
“只是空间裂缝毕竟是一个神秘又难以探索的位面,就像是虫洞的通道一样,我们能够仿制出人工虫洞,却无法制造出天然虫洞,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有些什么。我们虽然能模糊感应到圣灵,却也无法准确定位,更别说是打开空间障壁将祂救出来了。”
埃奇沃司顿了顿,满是真挚地看着晏笙。
“我们都以为,可能要花上几辈子的时间找寻圣灵,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惊喜??”埃奇沃司语气哽咽,眼睛又开始冒出泪花了,“所以我们真的很感谢你,谢谢。”
“你们已经道谢过很多次了。”晏笙笑着调侃道:“我只是运气好,刚好遇到圣灵??”
“就算道谢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难以完整描述我们的感激。”埃奇沃司认真地说道:“你不知道,你拯救了玛迦桑和美比亚菲的未来。”
“未来?”晏笙愣了一下,“所以部落介绍中所说的,『圣灵在,部落在』的事情是真的?圣灵消失了,部落真的也会消失?”
他还以为那只是一种暗喻的说法,以为是类似于“部落解散”的情况,没想到这句话是真实描述吗?
“我们跟伴侣结合后,会诞下『卵果』,卵果生下后,我们要将卵果放到圣地,交由圣灵孵育和照顾。”埃奇沃司面色沉重地说道:“圣灵失踪后,新生儿的孵化率急速下降,我们已经有五十年没有新生儿孵育了。我们研究了各种药剂试图保持住卵果的生命力,希望能让他们孵化出来,可是??最后他们都死了。”
“我原本有个弟弟或妹妹,我不知道他的性别,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诞生就??”埃奇沃司抹了一把脸,又揉了揉双颊,试图将哀伤抹去,“现在没有族人敢生育,我们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他们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圣灵找回来了,不用担心了。”晏笙拍拍他的手背安慰。
“是啊,圣灵回来了。”埃奇沃司笑望着晏笙头顶上的生命灵纹。
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时,临时祭台也搭建好了。
晏笙被恭敬地请到祭台上,玛迦桑部落与美比亚菲部落的族人围绕着祭坛站立。
“坐,放轻松,不怕。”大祭司摸摸晏笙的额头,又拍拍他的胸口。
“不怕。”晏笙也跟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乖。”大祭司退到一旁,率领着众人吟唱部落的古老歌谣。
吟唱的曲调简单,伴奏的乐器只有鼓、笛子和摇铃,嘹亮的人声融入演奏中,浑厚低沉和清亮高亢的嗓音时而交织、时而分离,就像是参天的巨树和围绕着它飞舞的鸟儿,和谐温馨。
晏笙听不懂歌词的意思,却能听出吟唱者的虔诚和期盼。
他闭上眼睛,双手十指交扣于胸前,也跟着祈祷生命灵纹能够健康强壮。
在两族部落祭司的特殊视角中,部落人的祈祷信念化为白净的光粒子,不断地飘向圣灵,缓慢地修复祂的伤势。
而当晏笙也跟着进行祈祷时,他身上的气运化为大量的金色洪流,奔腾地涌入生命灵纹体内,为部落的白色光芒助阵,瞬间就让祂的伤势痊愈,还让圣灵出现突破进阶的征兆。
祭司们惊喜过望,连忙加大祝愿之力,希望能协助圣灵一举晋级。
又过了一会儿,一直趴在晏笙头顶上的生命灵纹突然拍动翅膀飞起,身上放出强烈光芒,强烈的风浪环绕着祂卷起,还将下方的晏笙给吹趴下了。
等到这股风浪消失,现场再度恢复平静时,众人发现,生命灵纹的身躯放大了一倍,原本的护体光圈变成两个交错旋绕的光环,光彩更加明亮。
“进阶了!圣灵进阶了!”族长激动得高举双手欢呼。
大祭司又哭又笑,呼啦呼啦地说了一通部落语,还飞扑上前拥抱了晏笙。
“好,好果果,谢谢。”
晏笙也笑呵呵地回抱大祭司,他虽然不清楚圣灵进阶是什么样的情况,却也知道这绝对是好事。
就在这时,圣灵也飞到晏笙面前,与他面对面对望。
晏笙这才注意到,圣灵除了身体变大一圈之外,身上的图腾花纹也变得更加繁复,额头的位置还多出了两根金色触角,身体轮廓也隐隐闪着金光,就像是用金线勾边一样。
圣灵用金色触角贴上晏笙的额头,他只觉得脑袋像被扎了一下,不是很疼,反倒有些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