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笙甚至还听到生命灵纹落在他头上后,发出一声“啪叽”的愉悦叫声,而后他的脑袋被某种轻柔的东西牢牢包裹住,有点沉重,像是戴了一顶安全帽。
晏笙紧张得浑身僵硬,可是又不敢乱动或是把头顶上的小家伙抓下来。
祂可是部落圣灵又是重伤状态呢!
要是不小心害祂伤上加伤怎么办?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梗着脖子,以不会动摇到头部的动作,慢吞吞地起身。
“别、别动!”
当晏笙呈半跪姿势的时候,身后传来紧张的制止声。
听到埃奇沃司的声音,晏笙乖乖地不动了。
“天啊天啊天啊??竟然是圣灵!我竟然看到传说中的圣灵!圣灵回归部落了!”
埃奇沃司的眼泪瞬间淌下,他神情激动地跪在晏笙面前,对着他头顶上的生命灵纹行部落大礼。
“??”无法躲开的晏笙颇为尴尬。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跪拜圣灵,可是他总感觉自己也一起被拜了,感觉会折寿啊啊啊啊!
“圣灵受了重伤,你快点替他检查。”晏笙开口提醒道。
“祂受伤了!”
埃奇沃司的音调高了几个音阶,他颤抖着双手,想要将圣灵从晏笙头顶上抱下,却又瑟缩着,担心会伤害到祂。
双手在生命灵纹周围来来回回晃了好几遍,却始终都没有碰触到祂。
晏笙看不见头顶的情况,又怕影响了埃奇沃司的检查,只能僵着身体,安静地等待他完成检查。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检查。”埃奇沃司沮丧地说道。
“你说什么?”晏笙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检查圣灵的伤势,我、我不知道祂伤在哪里,只有长老跟祭司对圣灵比较了解??”埃奇沃司满脸地无措。
晏笙:“??”不会检查你还在我头顶上晃那么久!让我跪那么久!
“圣灵在我出生前就失踪了,我没有举行溯源仪式,没有溯源的人,都没办法跟圣灵沟通。”埃奇沃司伤心地说道:“我已经联系族人了,他们马上过来!”
“??好。”
既然还没有办法进行检查和治疗,晏笙决定给自己换一个轻松舒服的姿势。
“你做什么!”
埃奇沃司见到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连忙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生怕他的动作太大,让圣灵摔下来。
“??偶几是想站起来,脚跪麻惹。”晏笙的脸颊被手掌压着,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有些含糊。
“那、那你站稳。”埃奇沃司不放心地叮嘱。
“我站稳了。”所以你可以把手放下来了。
然而,埃奇沃司还是捧着他的脸,要不是担心碰到生命灵纹的伤口,估计他会直接抱住他的脑袋。
“埃奇沃司,你可以放开我了。”晏笙试图救回被“挟持”的脸。
“你确定?”埃奇沃司皱着眉头,不太信任地问:“你现在真的能站稳了?真的没事了?真的不需要我扶着你?”
捧着脸算什么搀扶啊!
晏笙很想大吼,却在对上埃奇沃司紧张不已的表情时,无奈地忍住了。
算了!毕竟是他们部落的圣灵,他这么重视也很正常。
晏笙说服着自己。
从晏笙学习到的部落知识中,他知道,部落的圣灵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存在,是可以拿一族的性命去保护的重要宝物,圣灵是部落的精神象征,同时也是部落延续的重要关键。
圣灵在,部落在。
部落人对于圣灵的看重,晏笙无法理解,可是他尊重他们的部落文化,也愿意尽棉薄之力帮助他们。
所以??
“我真的可以站稳,你可以放开手了。”
晏笙强硬地拉开埃奇沃司的双手,他可不希望埃奇沃司部落的人抵达时,看见埃奇沃司捧着他的脸,两人面对面地近距离站着。
这种姿势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他们要多久才会到?如果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晏笙可不想要这么傻站着。
“他们??”
“圣灵!”
急吼吼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晏笙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
“小心圣灵!”
一直关注他的埃奇沃司立刻扣住他的脸,硬将他的脑袋固定,让他不能随意转动,差点就把晏笙的脖子给扭了。
晏笙:“??”埃奇沃司,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十几道黑影“刷刷刷”地出现在晏笙周围,将他团团包围住。
“圣灵!”
“真的是生命灵纹!”
“呜呜呜~~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看不到生命灵纹了。”
这句话一出,一群人就红了眼眶,还有人直接嚎啕大哭。
“??”晏笙被他们灼热的视线盯着,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即使知道他们是在看圣灵,可是圣灵就在他头上啊!
你们就不能先将圣灵拿走再哭吗?
“各位,生命灵纹受伤了,你们要快点治疗,不然??”晏笙无奈地再度提醒。
“对对!圣灵受伤了!快为祂检查!”埃奇沃司连声催促道。
“让开、让开!笨果子滚开,挡路!挡路!挡路!”
一名背部有两对羽翼、个子只有一公尺高的老妇人飞到半空。
她挥舞着镶嵌了彩色宝石的木杖,“咚咚咚”地敲打着面前的高个子树人,逼着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老妇人是美比亚菲人,这个部落的外形特点就是背生四翼、个子特别娇小,飞行速度相当快,来去就像是一阵风。
老妇人头戴着用羽毛和宝石镶嵌成的彩鸟造型头冠,穿着层层迭迭的长袍服装,身上披挂着一串串璀璨饰品,从这身看起来很昂贵的装扮看来,晏笙猜测这位应该是部落的长老或祭司之类的大人物。
而埃奇沃司紧接着的介绍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这位是美比亚菲的大祭司。”
大祭司飞到晏笙面前──准确来说是脸部上方──对着生命灵纹巴啦巴啦地说了一堆部落语言,而生命灵纹也“啪叽啪叽”地回了几声。
晏笙听不懂,也看不见头顶的情况,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大祭司的裙摆,他只能耐着性子等待,让自己不要打扰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