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账东西,你哥嫂对你那么好。
你居然在我们快要找到孩子时,故意让人抹去痕迹,害得兰兰在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害得我们大家伤心难过这么多年。
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钱老爷子的骂声让钱景彤无比慌乱。
她强自镇定,装傻充愣:“爹,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哥嫂的孩子丢了,是大嫂她自己不安分,大着肚子还到处跑,被人贩子给抱走了,怎么能怪我?”
钱老爷子被气得心口起伏不定,猛得扬起手给她一巴掌。
“啪”
“啊——”
钱老爷子这一巴掌用了很大得劲,钱景彤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肿得老高,还把钱晓兰打出的痕迹给掩盖住了。
“爷爷,您别生气了,为这种人气坏身体不值当。”
荣老爷子附和:“就是啊老钱,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有什么好气的?
你就当自己前世造孽太多,这世才会有这种来寻仇的女儿。”
荣老爷子不劝还好,这一劝钱老爷子的身子都晃了晃,钱晓兰忙上前扶住爷爷的身子。
“好了好了,爷爷别生气了,您骂她一顿消消气就行了。”
钱老爷子拍着桌子怒道:“我不气!我怎能不气?
这个畜生,居然连同她那个平时看着无比胆小的孬种丈夫,将我们两家给举报了!
你外公,你爸妈平时对她多好啊!比我对她都要疼爱有加,她怎么狠得下心啊?”
“要不是我和你外公本就打算要去乡下避几年,提早做了准备。
我们两家人就全都折进去了啊!这个畜生!畜生啊!”
钱老爷子说到后来,老泪纵横,双手激动得都在颤抖。
钱晓兰怕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忙进屋拿针包。
等她出来,就听到钱景彤正对着爷爷歇斯底里地大喊。
“这一切能怪我吗?谁让你的眼里只有大哥了?
从小到大,你们总是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大哥。
就连外派留学,明明可以安排我也跟着去的,你就是不肯。
还说什么不能以公谋私,我呸!”
“你要真那么公私分明,怎么会把大哥安排出国?
你就是偏心,你就是重男轻女!你就是没把我当成女儿!”
钱晓兰生怕爷爷被气出个好歹来,赶紧给他扎了两针顺顺气。
荣倩和钱景明正好赶回来,听到钱景彤的话,怒声质问:
“你说爸重男轻女,那我呢?自从和你哥结婚以来,我自认没有任何亏待过你的地方。
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因为你的存心阻拦,我的女儿,你的亲侄女在乡下被人欺辱打骂十几年!”
荣倩一想到钱晓兰以前所受到的苦就泪流满面。
钱景明揽着她,皱眉道:“钱景彤,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我能得到公派留学名额,那是我足够优秀,哪里用得到爸爸走关系了?
我们以前都让你好好学习,你非说读书太累,你没被选上怪谁?
从小你要什么我都让着你,爸妈也是尽他们所能,给你无限宠爱,你怎么就那么不知足?”
荣倩和钱景明夫妻俩的话,让钱景彤彻底崩溃,她红着眼睛指着两人嘶吼:
“你们凭什么说对我好?
爸爸明明可以和其他人一样给我走关系,让我能得到公派名额,也可以让我得到一份轻轻松松的工作,可他却什么也不干!
荣倩那个贱人毁了我的初恋,让我只能嫁给张中平那个窝囊废,我恨你们!
我就要你们骨肉分离!
这一切都是你们欠我的!”
荣倩被气笑了,她转头对钱景明道:
“你去打个电话给张中平,和他说说他媳妇心里还记挂着年轻时看上的那个有妇之夫,我们钱家对不起他,让他来离婚。”
钱景明扫了钱景彤一眼,作势要出去,被钱景彤死死抱住手臂:
“不要!不能告诉张中平,我们有三孩子了,不能离婚!”
求完人,又怒斥荣倩:
“你这个贱人就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
你只是和孩子失散十几年,而我却失去了爱情。
你为什么还不允许我心里有人,还想破坏我的婚姻?”
钱晓兰都惊呆了,这什么鬼三观,十几年前看上一个有妇之夫,她妈妈劝她还被记恨上,真是好伟大的爱情啊!
“啪,啪啪啪……”
钱老爷实在听不下去了,在钱晓兰给他拔掉银针后就冲过去,给了她几巴掌。
这下钱景彤疼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用仇恨的眼神盯着荣倩。
钱晓兰眼神冰冷的挡在荣倩面前:
“爷爷和爸爸真是倒霉,摊上你这种亲人!”
钱景彤吐出一口血水,含糊不清道:“泥、泥怎么不si在乡下,泥为什么不去死啊?”
“让你失望了,我不但没死,还能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钱晓兰掏出银针,迅速扎在她的喉间。
下一刻,钱景彤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她惊恐地瞪大眼,无助的看向钱老爷子。
老爷子闭了闭眼,对她道:
“反正你们之前也已经登报断亲了,从今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你若是再来纠缠,我就将你以前干得那些蠢事都告诉张中平,将你们夫妻为了前程举报钱荣两家的事登报告知跳闸。
再将你们前些年利用我的名义受贿的证据上交!”
钱景彤面色煞白,嘴巴张张合合却又发不出声音,急得她想伸手去拉老爷子。
钱晓兰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将她拎起来往门外丢。
“真是便宜你了!”
拍拍手,有许多看不见的粉尘掉落在钱景彤身上。
转身时,看到顾宴清拽着熊孩子在角落蹲着,便朝他扯了扯嘴角。
顾宴清见她眼中满是不甘,放开熊孩子,走到她身边安慰道:
“你别生气,爷爷必定不会徇私的。”
钱晓兰倏地抬眸看他,顾宴清揉了下她的脑袋,低声道:
“爷爷进院子前已经安排下去了,他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钱晓兰的眼眸顿时一亮。
是她把爷爷想岔了。
他那样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怎么可能明知张中平手脚不干净,还放任不管?
听说张中平原先只是个平平无奇小组长,是和钱景彤结婚后才一路高升,在举报了钱荣两家后,又被调到羊城当副厂长。
钱晓兰冷笑,这种见利忘义、过河拆桥的人,和钱景彤可真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