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晓兰摆了顾宴清一道,睡得特别香甜,等她再次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
她想转个身,却发现自己被人紧紧从后抱住,而她整个人都缩在对方怀里。
刚刚她一个动作就把男人给吵醒了,又伸手将她给搂紧了,她有些意外:“你这是休息也不去锻炼了?”
以前手脚都没好利索时,可还天天想着去锻炼呢。
顾宴清轻笑:“小懒猪,你也不看看时间,现在几点了?”
钱晓兰抓起床头的手表瞄了眼,好家伙,都十点了。
她将那人的手甩开,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
“糟糕了,昨天我还约了几个患者今早做针灸的。”
顾宴清又将人拉着躺自己身上:“都让他们等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了,再陪我睡会。”
钱晓兰气急,拍了他两下:“都怪你!你还敢睡?我今天没脸见人了,呜呜——”
钱晓兰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都怪你这个坏蛋,非要拉着人家这样那样到大半夜。
那些婶子本来就荤素不忌,这下好了,她们得笑话我大半个月,怪你怪你都怪你!”
顾宴清闷笑。
钱晓兰危险地扫他一眼,一把将他拽起:
“你今天还得陪我去上班,不能光我一个人被婶子们取笑,你也得受着。”
顾宴清难得见她这么活泼,满脸笑意任她拉着起床。
等收拾妥当,钱晓兰想随意垫点东西就去卫生室。
顾宴清这才拉住她:“你别急,我早上就去那些患者家里和他们说卫生室早上不开门了。
我们先吃了午饭,下午再去。”
钱晓兰:“……”
她是真不想理这个男人了。
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有时候让她喜欢得不得了,有些时候又让她气得牙痒痒。
顾宴清也知道自己逗弄得有点过了,便说他要做午饭赔罪。
钱晓兰直接将人打发走。
“你去把昨天患者送的那些鱼获都整理出来,明天给安市和京市寄过去。”
“收到!”
顾宴清敬了个礼又偷个香,这才跑走。
钱晓兰嘴上说得嫌弃,可那脸上的笑意简直羡煞旁人。
王玉凤站在矮院墙外,重重的咳了咳,才扬声道:
“晓兰,我能进来吗?”
“嫂子来了就进,问这话做什么?”
“哎呀,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们两口子那啥那啥吗?”
钱晓兰就知道刚刚男人亲自己肯定被看到了,脸色微囧,转移话题道:
“嫂子这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玉凤也顾不得取笑她了,叹息道:“昨晚我婆婆咳了一晚上,我就想来问问你给吃点什么药好。”
引起咳嗽的原因有几种,治疗的方子也有很多。
钱晓兰没看过人也不好胡乱给开药,便回屋拿上针包和脉枕去了许家。
给许婶子一番望闻问切后,钱晓兰心中有数,笑着对她道:
“婶子别担心,只是夜间受凉了引起得咳嗽。
虽说这天气越发热了,但也不能贪凉踢被子。”
许婶子点头,还小声嘀咕:“我就说只是着凉了,看把你吓得好像马上会传给你宝贝女儿一样。”
钱晓兰听到这里,马上起身对王玉凤道:“嫂子,我还没做饭,就先回去了,你下午来卫生室,我给婶子开两副药煎了喝。
婶子,这药您可一定要喝,不然咳嗽严重了可是会得肺炎、支气管炎,到时候就得上大医院住院了。”
钱晓兰说完,对面色难看的王玉凤使了个眼色,王玉凤这才重拾笑脸:
“好的,我下午一定过去拿药。
走走,小顾还等着你做饭呢,你快回吧,我送你。”
两人相携走出房门,还听到老太太在嘀咕:
“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吗?大了都是卖钱的,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才是。”
王玉凤的脸色瞬间黑透,张口就想怼回去。
钱晓兰一把拽住她,笑着回头道:
“婶子这话就不对了,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今天这话我听到也就算了,要是让许营长的对头听到了,他的营长可就做到头了。”
许婶子被吓一跳,顿时咳个不停。
钱晓兰又转身回去给她按了几个穴位,帮她止住咳,才又道:
“婶子,我瞧着您也不是不疼秀秀,就上次秀秀被吓到,您都抱着她大半宿不睡。
我是看出来了,您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只是您也知道,这难听话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
所以啊,都是爱孩子,您为何就不能心口如一,说话也好听点呢?这样等秀秀长大了一定会说她奶奶是最爱她的。
有了好东西啊,肯定也是第一个想着送给您。”
许婶子被说得脸色讪讪,听到秀秀想着自己脸上又露出笑容。
她觉得钱晓兰这么厉害,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说那些话,会惹得儿子儿媳不高兴。
只是她经常这么说话习惯了,很难改得掉。
钱晓兰见她没有生气,笑着起身告辞:
“婶子您歇着,我今天是有点多管闲事了,您别怪罪就好。”
许婶子摇头,小声嘟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以后说话会多注意点的。”
钱晓兰再次嘱咐她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王玉凤就站在屋外面,刚刚她们的对话她都听清了,此时的脸色真是无比复杂。
她将钱晓兰送到门口,叹着气道:“我婆婆那个人其他的都好,就是这说话老刺人了。
老许说过她很多回了,她也不改,我这天天听着那些话,心里是新真难受。”
钱晓兰也叹气,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太多。
只能安慰她:“我刚刚和婶子聊了会,我看她的态度有点松动,应该会改点。
嫂子,下次她说话晚要是再那么毫无顾忌,你就直接往大了说。
无论什么都要扯到会影响你男人的前程,那她就会怕了。”
王玉凤感激不已,点头应下。
此后,她婆婆说话再扎人,她就一直用这招,果然把她吓得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且说眼下。
钱晓兰回家和顾宴清一起做了饭,吃完后就结伴去了卫生室。
然后真如她所料,他们接受了婶子们的各种暧昧目光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