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晓兰谢过高红军两兄弟,给他们一人抓了几颗糖,两兄弟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钱晓兰笑了笑,转身之时,余光却忽然瞥见隔壁张小勤愤怒的神情。
钱晓兰对她笑了笑,脚下不停的进屋了。
张小勤站在原地,一张脸上满是扭曲和不甘。
高家兄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这让钱晓兰的心情很好。
她哼着歌做完晚饭,等顾宴清回来的功夫,就把明天要待客用的菜归拢在一块。
顾宴清回来看到那些菜,就夸她:“我媳妇真能干,这些菜既显得诚意足,又不会太过铺张。”
钱晓兰没好气的白他:“我都没和你说我要做哪几道菜,你就知道诚意足又不铺张浪费了?”
顾宴清就笑笑不再说话。
他这不是好不容易娶到心上人,遇事都得夸一夸,心中才能安稳吗?
夫妻俩用过饭,只在院中溜达了一会就回房了。
这时代的夜晚就是这样无聊,不是一群人围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就是早早回房睡下。
不过对于顾宴清这样精力旺盛,又在新婚期的人来说,肯定是没那么早睡下的。
这不,又拉着钱晓兰酱酱酿酿,做了一通有益身心健康、有益夫妻感情的运动。
要不是顾忌明天家里要请客,怕累着自个媳妇了,顾宴清还不想那么早停下。
翌日。
钱晓兰睡到自然醒后,又在床上躺尸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她今天不去赶海,请客要到晚上。早上闲着,她便发了点面粉,打算下午做些馒头。
发好面,吃了两块鸡蛋糕当早饭,她就开始准备食材。
这时代讲究节俭,她也没有准备太多菜,就弄个六菜一汤。
江家送来的鲈鱼有五六斤重,她把鱼头切下来,做个剁椒鱼头,鱼肉做成干煎鲈鱼。
再做个猪肉炖马铃薯、爆炒章鱼、香辣梭子蟹、红烧带鱼、再蒸个鸡蛋羹。
菜的样式少,但每一样都是用大盆装的份量。
等她将食材备好,面也发好了。
钱晓兰就开始揉面、切面,上锅蒸。
馒头蒸好,她又开始焖一锅米饭。
顾宴清说今天来的人有五六个会带家属,那至少得坐两桌,因此她放的米也是不含糊。
不过,她没有全部放白米饭,而是在大米里加了一点红薯米(红薯擦丝晒成干)。
这年头大家吃饭都只能勒紧裤腰带,吃的也大多数粗粮与杂粮。
能吃上钱晓兰做这种米多红薯米少的饭,那都是相当幸福的事了。
忙忙碌碌,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王玉凤过来帮忙了。
一看钱晓兰把菜都备好了,她嗔怪两句钱晓兰不知道去喊她过来帮忙,然后就坐下给钱晓兰烧火去。
有人帮忙,钱晓兰炒菜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全部做完了。
先给王玉凤装了点饭菜,让她端回去给秀秀和许婶子吃,等她再回来,顾宴清也带着战友们回来了。
大家一进门,就直呼“好香”。
顾宴清一脸得意:“我媳妇的厨艺那是没得说,待会你们多吃点。”
众人期待的进屋,在看到钱晓兰的长相时,都变得有些拘谨,钱晓兰笑着主动和他们打了招呼,大家这才咧着大白牙喊“嫂子”“弟妹”。
在顾宴清的介绍下,钱晓兰认识了隔壁邻居高营长,是个看起来就很老实的汉子,她让他回家去喊媳妇孩子过来。
高营长有些犹豫,他今天要过来吃饭都没通知张小勤,人也没过来帮忙做饭,这哪能再回去喊人过来?
顾宴清看出他的犹豫,直接对他道:
“你家那三个孩子瘦巴巴的,还特别懂事,我媳妇不过给他们吃了一碗面,你家那俩小子昨天就给我家背了柴火来。”
不愧是她男人,就光明正大的给人上眼药。
钱晓兰忍笑。
高营长的面色更是十分难看,给大家说了声抱歉,转身就往家走。
她一走,顾宴清的几个战友面面相觑好一会,叹着气对他比起大拇指。
老高那个媳妇,他们大部分人可都领教过,不但是一个恶毒后娘,还是个大脑通直肠的人。
也就老高心大,放心将三孩子交给那个女人带。
顾宴清招呼众人入座,钱晓兰和王玉凤一起将馒头和饭端上桌。
高红军兄妹三很快被高营长带过来,看到这么多人,他们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叔叔婶婶一通喊。
看到满满两桌的饭菜,兄妹三人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高长征激动的问钱晓兰:
“婶婶,今天的饭菜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钱晓兰点头。
小家伙立马高兴地对高营长道:“爸爸,婶婶做饭可好吃了,我今天要多吃点。”
高营长便问他们什么时候还跑这边来吃饭了。
高红军握着拳头道:“那个女人不给我们做饭,我们天天除了吃烤红薯就没其他饭吃了,而她自己却吃鱼吃肉。
我想自己给弟弟妹妹做饭,她就把粮食都锁起来。”
高营长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我去找她算账!”
大家赶紧拦住他,还劝他先忍忍,现在正是他的关键时期,可不能出岔子了,大不了以后经常回家来看看。
高营长便忍了下来,还对钱晓兰两口子道歉。
钱晓兰觉得他未必还能忍得下去,看他对三个孩子的疼爱,只怕他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气氛凝滞了好一会,直到三个孩子童言童语把大家逗乐,气氛才算缓和过来。
大家吃着饭菜,嘴里都是对钱晓兰的夸赞。
顾宴清乐得眉开眼笑。
王玉凤轻轻撞了下钱晓兰的胳膊,悄悄眨眼。
钱晓兰回了她一礼,眼神扫过她的饭碗。
刚刚许营长可是给她夹了两块肉。
王玉凤的脸霎时红了。
钱晓兰闷笑。
王玉凤羞恼的伸手挠她的腰。
钱晓兰往旁一躲,就躲进了顾宴清怀里。
顾宴清顺势搂住她。
全桌人被他们的动作整得顿时一愣,随后发出哄笑。
钱晓兰连忙坐直身体,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刚刚玉凤嫂子挠我痒痒。”
王玉凤这会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她一脸无辜道:
“晓兰你说什么呢?
你想和你男人亲近就直说,可不要赖我。
其实也没事,你们这刚成婚,这种心情我们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