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狠话后,祁越便转身朝楼上走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谁会先缴械投降?
在自己房间贴着门等了好一会后,祁越等来的不是预想中祁流芳的退步,而是一阵从他卧室窗口处传来的车鸣声。
祁越:“……”
原来,祁流芳直接让司机开车送他去公司了!
看着楼下那辆熟悉车身驶离的车影,祁越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四仰八叉的瘫倒在床上。
他知道老祁不好糊弄,只是没想到,老祁连一句象征性的关切之语都没有,看来这次,他是得准备长期抗战了!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不自我摧残的脱层皮,老祁肯定不会相信他这次的决心下得有多大。
就这样,祁越把自己关在房内,谁也不搭理。
期间,林芙上楼敲过几次门喊吃饭,都被祁越给十分有骨气的拒绝了!
可这人一旦静下来,饥饿的感觉就会越发上涌。
正当祁越想着要不在房间内找点小零食垫垫肚子时,门外却又突然传来了一阵力道不同于林芙的敲门声。
他耳朵一动,便听顾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祁越,开门!”
百忙之中从医院抽身赶来,顾斯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倒不是担心祁越真会出什么事,他是担心他姐林芙!
因为祁越把自己关在房间了不出来也不吃饭,林芙心中担心,就只能找这唯一的弟弟诉说心中的担忧了。
所以他便赶来当说客。
林芙和祁流芳不同,她是个性子极软的人,而祁越又是她唯一的儿子,平时疼爱都来不及,哪能见得了这种自我绝食的行为?
想起林芙在电话中那哽咽的声音,顾斯心头就很不是滋味!
这祁家一老一少,难道就不知道心疼他姐姐一下吗?
“你来干什么?当初要不是你在我爸面前打小报告,至于他现在把我囚禁起来吗?不开,在我没得到自由之前,我谁都不见!”
明明是他的亲舅舅,却偏偏帮着秦砚琛这个外人,一想起这些糟心事,祁越就觉得生气。
要是顾斯能早点帮着撮合他和乔安笙,说不定现在根本就没有秦砚琛什么事了!
“祁越,你确定就算没有我打小报告,没有姐夫禁锢你的自由,你现在就能和乔安笙顺利走到一起吗?”
既然软的不行,顾斯只能以毒攻毒了。
“别再欺骗你自己了,你都和乔安笙认识那么年了,要在一起,你们在大学的时候就会在一起了,如果没有,那就证明你们俩没有这个缘分,现在都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顾斯的这番话,直指最关键处,将祁越泼得那叫一个透心凉!
他何尝不知道,安笙一直把他当兄弟,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从不在安笙男朋友的选择名单中。
房间内,传来一阵静默。
门外的顾斯以为自己说的话终于起了作用,连忙再接再厉道:“以前我不说你,是因为秦砚琛还没回来,可现在,我不能再这么纵着你了,秦砚琛要是因此发火,受累的只会是你们祁家,还有你爸妈!”
“听舅舅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非要一头栽死在乔安笙的身上呢?”
顾斯循循善诱着。
要知道和秦砚琛比起来,他这个外甥几乎毫无胜算。
顾斯一时想得有些深,没留意到房内异常的动静。
等他呼唤了几次,却都没有得到里面的人回应时,他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然后直接招来佣人和他一起把门给撞开了!
摆满了手办的房间,空空荡荡的,早已没了人影。
至于被打开的窗口处,涌进来一阵寒风,还有一条……从床角蔓延出去的粗麻绳。
顾斯走到床旁,伸手拿起了那张特意被某人留下的字条,气的差点想用手术刀帮他这外甥做个脑部手术,把有关乔安笙的记忆,通通都从他的脑海中给抽除。
“祝我告白成功吧,舅舅!”
“……”
看着字迹狂乱肆意的九个大字,顾斯下一秒就把字条给揉成一个团,然后一个用力,扔进了垃圾桶内。
这个小子,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
与此同时,以擦破手掌心为代价,成功攀着麻绳,从二楼越‘狱’的祁越,半路拦了辆出租车,直接朝司机报出了秦氏集团的地址。
就算真的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也要为之搏上一搏,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他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
在车子启动驶离的瞬间,祁越眉梢微扬,接着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拜拜勒,我亲爱的舅舅。
要不是他机灵,提前在房间柜子里藏了一条足够结实的麻绳,指不定这会在家被气得半死的,就会是他,而不是那个被他摆了一道的舅舅了!
……
祁家。
好不容易安抚好林芙的情绪后,顾斯便直接从手机通讯录中拉出一个名字,然后直接拨了过去。
好你个祁越,长能耐了是吧?
我倒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
电话嘟嘟了几下,很快就被接通:“什么事?”
沉冷的男声从话筒内传来,透出一股格外凛冽迫人的气息。
顾斯清了清喉咙,走到祁宅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屋外洒落了一地的和煦阳光,还是选择将实情告知:“秦大少,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提前通知你一下,我外甥从家里逃了,现在应该要赶着去跟乔安笙告白。”
“作为兄弟,我可是为了你抛弃了亲情,所以你可千万……嘟嘟……嘟嘟……”
“喂?”
他被挂电话了?
听着话筒内传来的忙音,顾斯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要被气得犯心梗!
这一个两个,都是见色忘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