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已经被挂断,听筒里连杂音都没有了。这个电话没头没脑的,徐天戈的话也是没头没脑的,我看着没有信号显示的手机屏幕,说:“奇怪?你觉得哪里奇怪?好像是……救护车应该没我的电话吧?”
“师父,你不觉得电话里女人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吗?”徐天戈站在我的旁边,刚才的电话内容他听的一清二楚,“我听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像是你。”
“我?”怎么可能是我?我在这里,怎么可能又另一个我在给我打电话?
可能是因为关系到我自己,我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徐天戈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我记得刚才的对话,我说的和我听到的……在明白的一瞬间,我掌心变的冰凉:“这通电话,是我打的。”
“你打的?”徐天戈低呼,“怎么……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的声音非常像而已。”
我看着靳谷子,他的眼神肯定。就这么一个眼神证实了我的猜测,我继续往下说:“这通电话,是我刚才打给救护车的。刚才电话里的女人,就说他们在二楼,而我们现在在二楼……你看手机上的时间!我们从李太太家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零五。我们刚才走了那么久,时间还是三点零五,根本就没变过。也就是说……时间静止了。”
“时间静止了?”徐天戈不明白,“时间怎么会静止?”
靳谷子稍微咧咧嘴,他似乎不太认同我的说法。我再仔细思考了一下,推翻了自己前一个结论:“不,时间不是静止了,时间后移了。我踩到的烂苹果核最开始的时候是新鲜的,但是现在它却长满了霉斑。这说明什么?说明时间后移了……不不不,也不太对。如果说时间后移了,那么手机上的时间应该是有变化的。空间没变,时间却发生了变化……我明白了,我们走到时间裂缝里去了。”
“时间裂缝?”徐天戈被我搞晕了,“那是什么?”
别说徐天戈搞晕了,我自己也有点晕。接到自己几分钟前打来的电话,我还有点没回过神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梳理着眼下的情况和目前的处境:“这要说起来,就比较麻烦了,用一些科学的理论解释是类似与平行空间?那是怎么说来着?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多维度的,但是我们本身的维度却是固定的。比如说,书本里的内容算是一维,动漫里的算是二维,立体的人就算是三维。而世界不单单是由简单的维度组成,它是复杂的多维度的。我们人在三维空间里,时间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抗拒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三维空间里我们无法忽视因果。但是四维空间就不一样了,四维空间里的时间和空间一样,是能够自由移动的,可以任意改变的。也就是说,在四维空间里,我们是可以忽略因果联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接到了过去的自己打来的电话。”
“好吧。”徐天戈是一点都没听懂,“我应该是明白点了……那么我们现在在四维空间是吗?”
“并不是,准确的说,我们现在处在三维空间和四维空间的交界处。像是维度被撕裂的地方,我们现在所有的维度轴都是不确定的。时间可以改变,空间也可以改变,一切事物都在改变。”我耸耸肩,说:“我讲的这些,都是比较抽象的东西。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我们身体走到了一个不属于我们的时空里。我们感觉自己在这儿,但实际上我们并不在这儿。或者说,我们现在在这儿,但原本和我们生活在一个维度里的人却看不到我们在这儿。”
徐天戈很勉强的点点头,假装他听懂了。
我知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其实这种事儿很难说明白。很多事情都需要去自己感悟,感悟的对了,整个人就通透了。
在我们之中,靳谷子是最通透的一个了。我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他简单扼要几句话就给概括了:“小子,你应该知道灵魂出窍是怎么回事儿吧?现在我们的情况和灵魂出窍差不多,只是灵魂出窍是灵魂走失,而我们是肉体在另一个时空里走失……而和灵魂出窍一样,要是我们在一定时间内不能走回去,那么我们就困在这个时空里再也回不去了。”
果然啊果然,靳谷子这么一说,徐天戈就懂了:“那我们要怎么走回去呢?慢着,我想问问,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个时空里的?”
“时间缝隙很难进的,如果能够轻易进来,那么大家都能穿越了。”靳谷子笑说,“能够把时空撕开的只有大仙了,一般的鬼魂是做不到的,鬼魂最多只是能迷惑我们的感官。”
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徐天戈的脸色更加不好了。看了看自己背上背着的李光雄,他问:“他们母子怎么办?他们两个伤的这么重……他们会死吗?”
“不好说。”这一点靳谷子也不敢肯定,“看他们的造化了吧!”
情况变的愈加复杂,靠徐天戈的那点功力怕是不行了。而我的手又不能用,万般无奈下我只好求助靳谷子。感觉出我在看他,靳谷子回头看着我笑。对我伸出手,他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帮你,任何事。”
我低头看看靳谷子的手,却不敢去握。不知道之后会付出什么代价,我心里越发没底。靳谷子看着我笑容不变,他的那双风流眼顾盼生辉……在我犹豫不决之时,徐天戈抢先一步替我握住了靳谷子的手掌:“你要是能帮我们两个,真是谢谢你了。”
徐天戈突然的动作让靳谷子一愣,没想到会被徐天戈握住,靳谷子略微皱眉。可能是不喜欢徐天戈的触碰,靳谷子的表情极其嫌弃。而我看到他吃瘪却十分开心,心里暗爽的要命。
“麻烦你,带我们出去吧!”我克制的憋住笑意,这让我脸上的表情别扭又奇怪,“如果你需要报酬,我会付给你的。”
徐天戈就像保镖一样护在我的身前,靳谷子想要靠近,但是几次都没成功。轻轻呼了口气,靳谷子不再尝试。甩了甩被徐天戈握过的手,靳谷子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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