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谢一帆也嬉笑着叫我,“白惠,想什么呢?我哥都叫你半天了?”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没想什么。”
在我们整理餐桌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跟昨天在卧龙岗的情况一样,本来晴朗的天空如同小孩子变脸一般,说下雨就下雨了。只是短短几分钟不到,外面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空好像被一块儿巨大的黑布蒙上,黑漆漆的天色好似夜晚。
“来,吃点水果吧!”我们站在窗户边研究天气时,谢妈妈和蔼的叫我们过去,她说,“白惠今天拿来的水果特别的好,我刚才尝了尝,很甜呢!”
阿琴姨妈拿了块儿西瓜,她端详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西瓜却没有吃。明明是一对亲姐妹,阿琴姨妈的性格却一点都不像谢妈妈那般和蔼可亲。挑剔的审视完西瓜,阿琴姨妈责怪着说:“一航,你也太不体贴人了。白惠第一次来家里,你怎么能让她破费?你这么不客气,下次人家不好意思来了怎么办?”
阿琴姨妈是话里有话,她摆明了在笑话我穷。听她的意思,就好像我家穷的连吃块儿西瓜的钱都没有了似的……我正琢磨要不要回点什么的时候,旁边的谢一航便帮我回话了:“白惠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见阿琴姨妈的脸色不高兴了,谢爸爸连忙帮着打圆场:“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都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阿琴姨妈静静的低头吃西瓜,她没说话。
有谢一帆在,气氛总不至于太冷场。吃过水果后,她提议我们一起玩扑克牌。阿琴姨妈说她有点累,然后她就进屋睡觉去了。我不是特别会玩,就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和谢一航一组。我负责抓牌,谢一航负责指挥我打牌。
谢一航坐在我的旁边,他趴在我的耳边小声问:“你能知道他们手里有什么吗?”
我点点头,谢一航笑的狡猾:“那你偷偷告诉我,我研究一下怎么出牌。”
呃……还可以这样呢?
“喂喂喂!”谢一帆在谢一航的大腿上狠拍了一下,她对自己哥哥的行为表示不满,“你们四个成双成对的,不准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的!欺负人呢?看我单身故意气我是不是?”
谢一航笑笑没说话。
开始我以为自己会挺紧张的,可是玩了两把之后我的情绪就彻底放松了。谢家人都非常的友善善良,不管是处在什么情况之下,他们都不会让其他人觉得不舒服或者是拘谨。一边玩牌,大家一边有说有笑的聊天。不仅我最开始的顾虑没有了,时间一长,我甚至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差点忘了。
谢一航打牌的技术还不错,基本上不用我帮忙作弊他就能赢的很漂亮。不过为了谦让家人,他会状似无意的输上几把。谢一航做的滴水不漏,如果他不说自己是有意相让的,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知道我能明白他的意图,谢一航对着我笑了笑。我们两个的手放在桌子下面,他悄悄的勾起了我的手指。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我小声夸奖他说:“你打牌技术真不错。”
“做生意需要跟人打交道嘛,所以有时候会有喝酒打牌之类的应酬。”谢一航凑过来看我手上的牌,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其实我爸玩的最好了,他是故意让着我们呢!”
我抬头看谢爸爸,他从始至终都是笑呵呵的样子。看着谢一航的家人,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我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太能接受我的职业,而他们家人,却给了我最大的包容和理解。
能遇到谢一航,才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儿。
外面大雨倾盆,屋里却是气氛融洽。有说有笑的玩了一个多小时的牌,我们这才停下。在打牌的过程中,谢一航不停的在对谢一帆使眼色。收拾牌桌的时候,理解了自己哥哥意思的谢一帆笑盈盈的说:“现在外面下雨,不如今天就让白惠……”
谢一帆的话没说完,屋里睡觉的阿琴姨妈走了出来:“你们玩完牌了?怎么,白惠要走了吗?”
阿琴姨妈是非常不喜欢我的,这一天她都是在变着法的想要赶我离开。没等其他人接话,阿琴姨妈又自顾自的往下说:“现在外面雨下的这么大,一航你一定要送白惠到家啊!”
“她今天不走了。”本来谢一航是为我的面子考虑,想要婉转一下挽留一下。阿琴姨妈突然出来阻拦,谢一航也不再拐弯抹角了,“今天晚上白惠要留在我们家住的。”
阿琴姨妈没想到谢一航会如此说,她更是没想到我们两个的进展会那么“快”。三番两次的受阻受气,阿琴姨妈的话越说越难听:“一航,你哪能这么说话?白惠是个女孩子呢!你们两个只是谈恋爱,就这么擅自留在男方家里过夜,说出去多不好听?而且你爸妈还在呢!要是让白惠的爸妈知道,会怪咱们家不懂礼数了!”
“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谢一帆笑道,“我们学校的学生,谈恋爱的基本上都出去同居了……再说了,外面雨这么大,白惠留这儿过夜也没啥。留在咱家又不是一定要让她跟我哥睡一起啊!她可以跟我住嘛!哥,你可别嫉妒我呀?”
阿琴姨妈咧咧嘴,她笑的很难看:“现在的风气,真的是太差了。没结婚就住在一起,女孩子一点都不自爱。”
“姨,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同样作为女孩子,谢一帆很难接受阿琴姨妈的说法,“这跟风气不风气有什么关系?恋爱自由,和自爱不自爱完全是两回事儿。”
阿琴姨妈不想跟谢一帆理论:“反正要是你的话,我是不允许你这样的。”
“咳咳咳!”谢妈妈咳的满脸通红,“阿琴,你跟我来卧室。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一下。”
阿琴姨妈站在原地没动,她气呼呼的说:“谢一帆,你要是叫我姨妈,你就别想这样。”
谢一帆气的要命,谢家爸妈是左右为难。好在这时外面有客人来了在敲门,谢爸爸算是松了口气:“一航,你去开门看看。”
“好。”
谢一航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多日不见的任平生。任平生嘻嘻哈哈的同我们打招呼,他笑说:“嗨!不请自来,冒昧了啊!我是受郑璐之托,找白惠大师的。上次的钱,郑璐让我给她。”
“你怎么没打伞?”谢一帆热情的招呼,“快进来坐。”
“打伞?”任平生笑,“我又不是娇小姐,还打什么伞遮阳呀!”
了不起的拖拖李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