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到五点就赶回了市里,然后直接去了我的饭店。
雷婷见我进店马上迎过来问道:“秀丽她家现在啥情况了?钱她家人收了吧?”
我点头道:“钱是收了,不过状况我觉得有点不秒。”随后我便把孙忠庆离奇死亡以及相关的种种可疑迹象跟雷婷说了一遍。
雷婷听完我的话之后小眉心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需要我帮啥忙吗?”她问。
我来饭店不是为了汇报今天的行程,目的本来就是找雷婷帮忙的,所以她一开口我便立刻道:“你知道孙忠庆最近一段时间在哪干活吗?我要去找那个洪哥。”
雷婷想了一会说孙忠庆上次来店里时候提过一家小型的连锁酒店,酒店名具体叫什么她忘了,只记得像个外国女人的名字,而且位置在光复路中段靠近中医院那边。
线索虽然比较模糊,但那个地点起码够清楚,于是我告诉雷婷千万别把我要调查的事跟孙秀丽说,然后我就开车直奔中医院。
小城市的好处就是没有什么上下班高峰期可言,只要避开学校和那几个大商场前面的路,堵车的情况就基本不会发生了。我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中医院那片儿,然后就开始减慢车速留意着路两边的酒店。
事情的进展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得多,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我就找到了雷婷跟我说的那家酒店,店名叫:阿拉雅。这酒店虽然只有四层楼,但在周围清一色的灰色火柴盒衬托下,它那鲜明的橙色外墙漆就显得格外突出醒目,更不用说楼顶上粉色的“alaya”霓虹招牌了。
我把车开到酒店门前刚一下来,一个女人就从酒店里朝我迎了过来。她岁数估计在三十五左右,虽然打扮得高档时尚但身材却臃肿得一塌糊涂。如果把美女比喻成百灵鸟,那这女人就绝对是一只大肥鹅,所以我估计她不是酒店的老板就是老板娘,反正不会是迎宾的服务员。
她到我跟前笑呵呵地说酒店还没正式营业,不过现在可以办理贵宾金卡,终身享受五折优惠,并且贵宾卡在全国所有的阿拉雅连锁酒店都有效。
这优惠条件听起来倒是不错,只可惜我并不长出门,而且这个酒店名我更是头一次听说,那所谓的全国连锁闹不好也只限于黑龙江省内,没准这就是头一家!
尽管我没兴趣办什么贵宾卡,但我还是向这大肥鹅道了声谢,并询问这酒店是不是还没彻底装修完。
大肥鹅连连摆手说:“就好了~就好了~顶多也就再过一周。里面已经基本没有问题了,就是外面的活还差一点没完工。”
“哦。”我应付着点了下头,然后话题一转道:“在你这干外墙粉刷活的有没有一个姓洪的?”
我这问题一出口,大肥鹅的笑脸顿时从脸上消失了,语气也变得十分恶劣:“你谁啊?问这干啥?”
“我有一个朋友,我这个朋友呢认识一个姓洪的搞室外装修的人,他听这个姓洪的说在中医院这边有家很不错的新酒店,姓洪的这人本身也就在这酒店干活。我是自己开公司的,平时总要招待一些客户,我就想找个酒店长期合作一下,所以就过来考察考察。”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肥鹅的笑脸说回来立刻就回来了,“姓洪的是吧?我现在就帮你问一下,我这边做装潢的人太多了,人名我有点记不清楚,你先来里面坐着等下。”说着,大肥鹅还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肚子那儿顿时挤出了三层波浪。
我在酒店门厅的沙发上坐等了五分钟,那大肥鹅才晃着屁股走过来,一脸堆笑地对我说:“我们这前不久确实是有一个姓洪的工人,可惜他一个星期前就不干了,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位朋友的朋友。不过就算不是,我这家酒店可是实打实的,而且还给你终身五折优惠!”
大肥鹅的谄媚表情都快把我逗乐了,我强把笑意忍回去,然后对他说我选合作酒店就是奔朋友面子去的,但是我一直联系不上那个姓洪的朋友,所以才过来问问情况。
大肥鹅听后又让我稍等,然后她就去一边打电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戴眼镜看着挺斯文的小伙来到了酒店里,并礼貌地跟那大肥鹅打了声招呼。大肥鹅笑着把那小伙领到我面前介绍说:“这是负责酒店装修的赵工,他知道你说的那位姓洪朋友的住址。”
那小伙很热情地冲我一笑,并主动跟我握手说:“您是要找洪哥吧?我其实也准备明天去他家一趟,我这边还有两周的工钱没给他呢,最近打他电话他不是不接就是关机的。”
我一听这话立刻问道:“你上次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得是六号吧……对!是六号,他那天跟另一个工人小庆一起走的,后来小庆过来辞工不干了,但是洪哥一直就没露面。我后来给洪哥打电话他始终不接,再后来就关机了。”
我全身顿时一冷。这赵工口中的小庆显然就是孙忠庆,洪哥也正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洪哥很可能在干完那次活之后,第二天人就已经死了,所以后面赵工给他打电话才一直没人接,至于关机就更简单,电话没电了。
赵工估计也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对头的地方,所以问我是不是洪哥出什么事了?
我回答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最好现在就去他家看看。
赵工立刻点头答应。
我也没再跟大肥鹅多说其他,直接带着赵工上车出发。
洪哥是在铁路家属住宅区租的房子,从酒店这里开车过去也只需要十分钟。那是个老式的小区,没有保安也没有监控什么,我把车直接开到了洪哥租住的那栋楼的楼门口,然后下了车就直奔六楼跑。
一到了六楼赵工就去敲中间“602”的房门,但生砸了有两分钟里面就是没有人回应,最后倒是把左右两边的邻居都给敲出来了。
我赶紧问邻居最近见没见过这屋里的人。
左边屋出来大姐摇头说很久没见这家有人出入了,右边住的大哥也是同样的回答,不过他知道房主也就是洪哥房东的电话,问我是不是要找房东过来看看。
我立刻点头说需要,并向这位邻居大哥道谢。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到了六楼。我把情况跟那女人简单一说,她立刻拿钥匙去开门。门刚一打开,一股难闻的臭味一下子扑了出来!
洪哥死了!不需要进屋看我就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