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语气随意,“爷爷大概是突然来了兴致,想和可西逛逛街,吃吃美食吧。”
“这里有什么美食吗?我上次来这儿拍过杂志封面,结果什么都没吃就回去了。”
“没什么特别的,拉面、火锅、寿司……海鲜的味道倒是不错,毕竟是港口城市。”
听慕斯年说完,慕姜戈咽了咽口水,“我想和可西去吃海鲜,啊!为什么爷爷不让我去啊?”
船靠岸时,姜戈第一时间就想带着可西下船,结果爷爷让他留在船上,还说别打扰他和可西独处。
“哼!爷爷肯定是嫉妒我和可西玩得好,怕可西以后喜欢我超过他这个当爸爸的。”
慕姜戈信誓旦旦说完,伤心地撇着嘴,“爷爷真是小气。”
他一个人嘟囔了半天,慕斯年猜测,“爷爷会不会是想趁机让可西和那个姚家的孩子见面?”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发现那个叫姚烨的小子根本没有下船。”
“你看见他了?”
姜戈点头,“看见啦,我看见他妈妈拉着他进了邮轮上的星空影院,他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闻言,慕斯年眼底染上了一抹疑惑,“爷爷也特地让我不要下船,我以为他肯定是想背着我们,让可西和姚烨多认识……”
“喂,你现在这什么表情啊?看起来有点吓人。”
慕斯年眉头越锁越紧,“我只是觉得有一点奇怪。”
“你别想得太复杂了,爷爷就是想和自己女儿多相处,不想让我们碍事啦。”
“希望吧。”
说这话时,慕斯年心里莫名觉得不安。
时间到了晚上7点,邮轮启动,准备返航回国了。
“你们看见爷爷没有?”姜戈找到慕钟伦和慕忆南,“我到处找都没找到他。”
慕钟伦反问:“爷爷不在自己的房间吗?”
“不在,也不在可西的房间,两个人都不见人影。”
慕忆南听后,眸色微沉,“姜戈你去找船长,让他先别开船,我们下船去找爷爷和可西……”
他刚说完,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笑声。
笑的人是慕城。
老人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吓了大家一跳。
“爷爷你跑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你。”
“和可西去了一家不错的海鲜店,招牌菜可真好吃啊,单单活贝滨烧,可西一个人就吃掉三份。
后来我们又去公园逛了好久,上船之前还特地去吃了乌贼。
乌贼的肚子里填满了辣明太子和奶酪,味道真是特别。
可西吃饱了,困了,然后我就抱她回了房间……”
慕城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不等老爷子说完,姜戈突然打断道:“可西的房间我找过了,没有看见你们呀。”
“我就是怕你打扰她休息,所以抱她去其他房间睡觉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打扰可西休息?”
老人笑道:“你老是吵吵闹闹、一惊一乍的,还说不可能打扰?反正可西已经睡了,你们也别瞎折腾了。”
撂下这话,他拄着拐杖走了。
往外头走了几步,他像临时想到什么事,突然回头朝慕斯年问:“小年糕,香水联名合作那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啊?”
被点名的慕斯年愣了一下,忙走上前,“我和阿仙狄雅以及娇珑的总裁谈过了,感觉可行。
他们都是香水界的老公司了,联名推出一款香水,对咱们公司旗下的香水品牌知名度有一定提高。”
“投资额呢?需要多少?他们那几个老家伙全都是人精,你可别做冤大头。”
“爷爷放心,他们是人精,我也不是好糊弄的……”
两个人聊着和公司相关的事,一起走远了。
剩下姜戈、慕忆南和慕钟伦三个人还驻足在原地。
“你们觉不觉得爷爷有一点怪怪的?”慕忆南温柔的眼睛里闪动着犀利的光。
姜戈表示不解,“怪?哪里奇怪了?我觉得爷爷挺正常的呀。”
“我倒是觉得有一点怪,只不过说不出来……”
慕钟伦盯着爷爷离去的方向,“爷爷以前喜欢和慕斯年聊公事吗?”
“和慕斯年那种把工作当成生活全部的家伙,爷爷除了和他聊公事,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话题能和他聊了吧?”
姜戈说完,抬手在慕忆南的眼前晃了晃,“喂,你到底在想啥啊?该不会是在嫉妒爷爷只找慕斯年聊天,都不找你吧?”
慕忆南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
静默了好一会儿,面容温润如玉的男人才开口道:“爷爷今天的话太多了。”
“啊?你说什么啊?”
“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们,他和可西去过哪里吃过什么?这不像爷爷的作风。”
慕姜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爷爷这是在和我们炫耀呢,我要是单独和可西吃吃喝喝玩玩了一下午,我回来也会跟你们炫耀的。”
他话语落下,慕钟伦吐槽,“拜托,爷爷又不是你。”
“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难道有说错吗?”
“可西是爷爷的女儿,他和自己女儿出去逛街,有什么好和我们炫耀的?”
慕钟伦吼完,姜戈一脸无奈,“你们怎么把什么事情都想得这么复杂呀?
那慕忆南你说说,爷爷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那些话?”
慕忆南沉吟片刻,“掩饰……”
“哈?啥?”
“爷爷或许是在掩饰着什么,故意不想让我们知道。
突然讨论公事,说不定也是为了掩饰这件事,刻意转移慕斯年的注意力。”
慕钟伦听哥说完,目光倏然一沉,“可西!”
唯独姜戈反应慢了半拍,“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和可西又有什么关系?”
“爷爷掩饰的事是可西,可西没有上船……”
“什么?”慕姜戈震惊,紧接着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他表情夸张道:“拜托,爷爷又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可能把可西一个人丢在日本啊?”
***
东京,山谷街。
一间不到十平米的窄小房子里,一个模样邋遢的男子提着一袋啤酒走了进来。
大概一个月没洗澡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进了屋也不开灯,他拿出一罐啤酒,刚要打开,看见床边蹲坐着一个小女娃。
逆着窗外的月光,小丫头大眼睛圆溜溜的,甜糯的小奶音透着一抹好奇,“你是小风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