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眼眶通红,身体僵硬,害怕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结结巴巴着,“我……我……”
独眼男“哈哈”大笑道:“哎哟,不错嘛,想不到这么小就懂得为了女人牺牲自己啊,行呀,小鬼,到时候见到那丫头,我就把你杀了。”
谢立铭慌忙摇头,“不、不是。”
“不是?你不是说你想代替那个可西死吗?”
“我我,我想说,我……我不想死,”谢立铭哭泣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小身板抖得不像话,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明显就是被吓傻了。
“哈哈,胆小鬼!我就知道,你爸是孬种,见到自己老婆撕心裂肺喊救命,一个屁都不敢放,生的儿子肯定也是个胆小的孬种,哈哈哈哈……”
见谢家父子俩这副怂样,独眼男大笑不止,周围也全是奚落的大笑声。
到了别墅外,忍气吞声的谢洋发现原本在别墅外站岗的守卫全不见了,觉得有点古怪,但没有多说。
“就是这儿?”独眼男拿起手电筒在别墅外照了照,“不错,这里看起来倒是挺气派的。”
他推开门,见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一楼大堂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好华丽啊!”大家用手电照明。
不一会儿,兴奋的强盗们到处乱搜乱刮,把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全捞走。
有的拿花瓶,有的拿油画。
独眼男扛着枪,一个人走到二楼,仍然没见到人,嚣张地大喊道:“人呢?都给老子滚出来!”
他推开几扇门,“别躲了,那个叫慕啥攸的,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可就放火……”
突然,太阳穴被一把枪死死抵住,独眼男叫嚣的狠话全数咽了回去。
“你、你是谁?”独眼男吞了吞口水,“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弹什么电子琴的家伙吧?”
廖小维一脸嫌弃地鄙夷道:“四爷弹的是钢琴,不是什么电子琴!啥都不清楚就敢来咱们四爷的岛抢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他手上的枪是慕斯年给他的,除了他之外,整个别墅里都提前埋伏了人。
赛斌和守卫们全藏在二楼和三楼,一旦有人落单,立刻捂住对方的口鼻,把他们弄晕。
慕斯年和慕姜戈在五楼的琴房保护可西,琴房里还有未曾离开的慕君攸,正用受伤的手指弹着琴。
“都什么时候了,你弹什么琴啊?不怕把人全引上来是吧?”姜戈烦躁道,“你没听见慕斯年之前说的吗?岛上来了一群拿着枪的匪徒。”
“嘘!”呆萌萌的小可西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柚子在弹琴,小鸽子不要吵小柚子哦。”
没想到可西竟然会帮慕君攸说话,慕姜戈又生气又嫉妒,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仍平复不了。
他气鼓鼓地说:“可西,不是我要吵他,而是他在吵我,楼下有很多坏人,大家现在都很危险,他这时候就不应该弹琴……”
“小维叔叔说过,这个房间隔音很好,小柚子在这里弹琴,楼下是听不见的。”
姜戈愣了一下,轻咳了一声,“就、就算隔音好,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弹琴,差这一会儿吗?”
“慕姜戈,我觉得你更吵,”慕斯年身子贴着琴房的门,听着门外的动静,“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靠!”姜戈生气地小声嘟囔,“就算我说话吵一点,也比慕君攸这个拖油瓶更好吧?”
可西拽了拽慕姜戈的衣袖,奶萌地问:“小鸽子,拖油瓶是什么呀?”
“就是完全没用处,只会拖后腿的人。”
女娃娃一听,不由得撅了撅小嘴巴,“小鸽子这么说就不对啦,小柚子怎么没用处啦?他弹琴好听,可西没见过其他比小柚子更厉害的人了。”
“我的意思是,要是楼下那些坏人上来了,慕君攸他就是个拖油瓶,我还能一对一,他呢?一个都打不过,我到时候还要保护他。”
他刚说完,琴声突然停了。
姜戈以为慕君攸生气了,“我没说错啊,你本来就一个人都打不过嘛。”
没料到他话语落下,慕君攸根本没有理他,朝慕斯年说:“有人上来了,三个人。”
“什么?”琴房里的隔音太好了,慕斯年耳朵贴着门,什么都没听见,有些不相信慕君攸离得那么远,竟然能听出来上楼的人数。
这会儿姜戈也凑上前,听了一会儿,“哪有人啊?我怎么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慕君攸,你唬人呢吧?想吓谁啊……”
结果最后一个字刚说完,门突然毫无预兆被拉开了,吓了慕斯年和慕姜戈一跳。
慕斯年着急就要举枪,廖小维的声音先一步从门外传来,“别开枪!是我!那些强盗都被制服了。”
“全部都制服住了?”慕斯年问。
廖小维身旁的赛斌点头道:“是啊,多亏了三少爷您及时过来通知我们,要不然我们也没办法先躲藏起来,找机会偷袭他们。”
姜戈特地往外头看了一眼,见门外除了廖小维和赛斌之外,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守卫。
他觉得又惊奇又诧异,情不自禁嘀咕了一声,“不是吧?还真是三个人啊。”
慕斯年拍了拍慕姜戈的肩膀,笑话道:“看来这里头最没用的人不是慕君攸,而是你啊。”
“靠!”骂了一个字,姜戈盯着仍坐在钢琴前的面瘫脸慕君攸看了一会儿,“他难不成是顺风耳吗?这耳朵是怎么长的啊?”
此时躲在四楼的女佣们全出来了,一个个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她们把别墅的灯全打开。
灯刚亮,江衡气喘吁吁地冲进别墅里,直接跑上楼,“赛斌叔叔,岛上来了两个超级凶悍的强盗,把我爸爸打得站不起来了。”
“什么?岛上还有强盗?”
“是啊是啊,好多叔叔都被他们打趴了,”江衡担心道,“他们这会儿已经朝别墅的方向过来了。”
外头天黑得看不见五指,他没看清楚强盗的长相,不过看到了大概的轮廓,“两个人好高啊!”
赛斌问:“高?多高啊?能有我高吗?”
“自然是没有赛斌叔叔高的,不过,”江衡看向慕斯年和慕姜戈,“和他们两个叔叔几乎一样高。”
他说完,慕斯年正有些疑惑,一声熟悉的轻笑响起,“喂,小鬼,我哪里长得像强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