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滔一听,感觉气氛不对劲儿。
大家不应该夸他勇敢逃脱了土地精的魔爪吗?怎么现在变成他欺负那个可西,把土地精引出来了?
“什么叫做他松开我?”陈滔辩解,“明明是我自己挣脱开的!”
几个人表示不信,“对方可是土地精,胖哥你力气再大也不可能逃脱掉的。”
“对啊对啊,胖哥你去找可西道个歉吧?免得以后又惹上土地精。”
陈滔胖乎乎的圆脸涨得通红,“让我给她道歉?做梦!再说了,今天你们也都参与了,凭什么让我去道歉?”
因为太生气了,他愤然起身,脸上的肉还一颤一颤的,“你们想做这个胆小鬼,自己去做,反正我欺负那个丫头欺负定了!”
男孩话语落下,其他人一时都沉默了。
和又瘦又小的女孩子道歉确实是很丢脸的事,但不道歉又害怕惹上那个土地精。
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正犹豫不决时,急匆匆赶回来的小可西突然冒了出来。
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中,可西拉住陈滔的手腕,喘着气问:“那个树叶服叔叔呢?”
“什、什么付叔叔?”
“树叶服叔叔,身上穿着树叶做成的衣服,然后脸上都是土的那个叔叔,他在哪里?”
陈滔想要抽回手,但试了一下,发现竟然完全挣脱不开,“你给我放手!”
“不放,你先告诉可西,树叶服叔叔去哪里了,我要找到他。”
陈滔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西说的人是谁,其他人先想到了,“啊?你说的那个树叶服叔叔该不会是土地精吧?”
小可西声音甜甜软软的,语气却很强硬,“叔叔不是什么土地精,他是人!”
“他如果是人,为什么长得那么可怕?”
“就是!看起来就不像人。”
男孩们议论纷纷,“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速度也快得吓人,一转眼就消失无踪了,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猜他就是钻到土里去了。”
大家说话时,有个人注意到陈滔反复抽了几次手都没有成功抽回来,疑惑道:“胖哥,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被她抓着?”
“哈哈,胖哥你在闹着玩儿吗?你现在竟然连小女孩的手都挣脱不开?不会吧?”
很快笑声越来越多,有质疑的也有玩笑的。
陈滔这会儿气得浑身发抖,“谁说我挣脱不开的?我只是让着她罢了!”
他能成为小岛上的孩子王,靠的就是力量。
男孩们的思维很简单,他们崇拜拥有绝对力量优势的人,觉得那样的人就是大家的头头。
绝对不能让大家怀疑他……
想到这儿,陈滔拼劲了全力,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可西手里抽回来,然而哪怕他因为发力,一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最后还是失败了。
什么鬼?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只有陈滔自己清楚,他刚才绝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现在手腕阵阵发疼,快被撸掉一层皮了。
其他孩子还以为他想逗个乐,“胖哥演得真像啊!差不多得了啊,再演就没意思了。”
可西不知道他们说说笑笑的在讲些什么,“树叶服叔叔去了哪里?”
见胖哥哥只是怒瞪着一双眼不说话,小女娃想了想,奶萌道:“如果你说不清楚的话,给可西指路也行。”
“指路?要我给你指路,你得先下跪道歉,然后承认你以后都是我的奴隶。”
可西没有听懂,“奴隶是什么啊?”
“奴隶就是一辈子只能听主人话的人,主人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懂了吧?”
“哦,懂了。”
“那好,你先放开我,然后下跪道歉,说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
陈滔想着现在江衡和林夕树都不在,让这个屁点大的小丫头乖乖就范,还不简单吗?
可没想到,他面前的女娃娃竟然说:“好呀,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
陈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气急败坏,“是你!你是我的奴隶,我不是你的主人,呸,你是我的主……不是,我是你的主人。”
他越说越绕,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小丫头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可西不下跪,也不给人做奴隶,但是同意你做可西的奴隶。”
“你!”陈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抬起另外一只没有被拽住的手,手指紧握成了拳头,“我看你就是找打!看我不揍到你哭!”
想着可西一定会被揍成猪头,周围几个男孩下意识捂住了眼睛,只敢偷偷从指缝往外看。
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没有闭眼,心想着这个小女孩死定了。
结果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住了,小男孩们集体呈呆滞状。
只见可西双手死死抓着陈滔的手臂,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了一圈。
“轰咚!”
陈滔被甩在地上,仰面倒地,他还来不及反应,一瞬间又被可西死死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如果在柔道竞技赛上,此刻一定全场沸腾,观众们掌声雷动。
飞身十字固这种降服大招,因其极具冲击力的动作,每每让人看得惊掉下巴。
哪怕是经常看拳击赛的人,一旦看见选手用出这个招数,也会激动得大喊大叫,像被打了鸡血。
此时可西两条腿分别压在陈滔的颈部与胸部,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和抵抗的机会,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右手。
陈滔痛呼惨叫,他感觉喉咙喘不过气,右手痛得像是马上要被掰断。
为了死死压制住对方,即使是比赛的时候,断关节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是实战时。
“放、放开!”陈滔痛得额头上全是冷汗,左手不停拍着地板,觉得自己随时都要痛死过去。
虽然疼,但傲气还在,嘴里不忘骂:“放开我,你个臭丫头,看我不揍你啊——”
又是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旁人都被吓傻了。
别看小可西平日里软绵绵娇滴滴的,对付坏人的时候,动起手来那是毫不手软,这会儿她加重力道,完全没有松开陈滔的意思。
胖男孩嚣张劲儿逐渐消失,不得不求饶,“求你了,可西妹妹,我手要断了,真的要断了,你松开我吧,求求你。”
“我不是你妹妹,是你主人。”
“好好好,”陈滔已经不要面子了,只想捡回一条命,“可西主人。”
女娃娃唇角上扬,“从现在开始,你是可西的奴隶,可西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听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