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踩花节里唯一胜选出的新人林姑娘被二宝带去了后庭园中。
这会儿赵水儿恰好在园内,一瞅见这女子便很快出手招呼,使跟着她上了楼。
进了自己的睡房后,赵水儿径直坐到床边,问:
“怎么就你自己呢?城主对我许诺的可是一呼‘百’应!”
“城主对你许诺?你不是和我一样都在今天踩花节中胜出的吗?我胜得可比你光荣。”
没想到身前这个清眉秀目的妙龄姑娘嘴还挺坚强,继续反问说:
“一呼百应!难道你不知道踩花院中杀人了?
踩花节半途而废啦!”
赵水儿是真的不清楚前院出了事,听女子这么一讲似有所悟,心里骂道:
“怪不得都天黑了庞悦翔还不来向我汇报今日入选‘婢女’的数额,原来他又吹大话了。”
定睛瞅瞅此刻房中清眉秀目的姑娘,她微微点头想:
“不过也好,有这么一个标致相貌的婢女服侍我也算有面子了,忍忍吧。”
“你叫什么名字?”
赵水儿依旧大模大样地稳坐床边不紧不慢地问。
女子站着,感觉心里不平,硬硬地回答:
“林叶香。”
“又是一个脾气大的!”
赵水儿开始不满了,接着吩咐道:
“本主今天转得累了,你快去打盆洗脚水来,为本主洗洗。
之后帮我捶捶背!”
“给你打洗脚水?帮你捶背?”
瞬间,林叶香的内火压不住了,狂喷出来大叫:
“你算老几!”
“豹胆下人!”
赵水儿即刻拍床而起怒叫,
“能做本主的婢女是你三生有幸!碍面子、求虚荣可以马上转身滚回去!
再说了,本主会亏待一个婢女吗?”
越骂着,赵水儿对她还是有点儿喜爱了。
“哈哈……”
不料林叶香仰头大笑两声嘲讽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清高?别那么贵抬了自己。不就是个城夫人吗,和我有什么分别?”
“好不要脸啊!以下犯上本主已经饶你不死了,居然还有心谋权篡位啦!”
赵水儿此刻杀人的勇气都有了,满屋子四处找凶器一边止不住地恶吼:
“看本主怎么宰你个小婢女,小大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啦!”
林叶香感觉很有趣地望着眼前的她忙忙碌碌,试探着问出一句:
“你知不知道城主举行踩花节为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参加踩花节为了什么?”
谁料赵水儿竟反问道,
“辛辛苦苦准备一年,盼星星求月亮等到这么一天又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胜选为婢女,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听她这么一讲,林叶香更乐了,走到赵水儿跟前很同情地说:
“我说你为何如此自命清高呢,原来是被城主忽悠了,不知情啊!
实话告诉妹妹吧,城主每年举行踩花节都是为了招选‘城夫人’。可能你没听到选官宣读‘踩花细则’吧,城主每年的踩花节中选择城夫人的数目是没有限定的,有多少胜出者则城夫人便收入府中多少。”
“都是城夫人?”
赵水儿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真的?”
重复发问的同时她伸出的手不住地指指自己,指指林叶香。
林叶香点头继续说:
“踩花节的当天城主只不过选出城夫人罢了。依照往年的惯例,接下去的一连两个月,也可能更长时间,或者干脆就是一两天,像出现了今天的意外杀人事件,城主会每夜享用几位城夫人,直到一个不落地将胜选出的女子全享用一遍,再细细回味,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位他会最终选拔为‘城美人’!
在沽园城中,自从东雪寒身当上城主开始,城夫人都不是一府之中最尊贵的女子,而是‘城美人’!
以前有一个仅于沽园城南和城主有过一面之缘便令城主朝思暮想的女子李文芸,后来的踩花节中出现在踩花院,并真正坚持踢花包不落地到最后一个且未曾犯规胜选出来后依然不免等到城主将所有城夫人享用完毕才封她为城美人,其也就是城主口中常喊的‘李美儿’。
现在你应该明白和你一场活动的与你争吵的两位姑娘临别之刻对你讲如果不是违规还说不好将来谁会成为谁的下人的原因了!
不是姐姐以下犯上,而是妹妹你根本就不在我之上!没准儿,你永远就是个城夫人呢!”
说完话,林叶香蔑视她一下。
“混蛋!没良心的大饭锅!”
痛骂着,赵水儿奋不顾身地拉开房门,跺着大步奔出后庭园又穿出府门,从附近的夜店里买来两只小乌龟和一些鸡蛋匆匆急急地冲向东雪堂。
到了门口,她一脚把堂门踹开,径直逼近静躺床上的庞悦翔,其两手合抱连同被子一齐被压在头下。
“你个没良心的大饭锅!大骗子一个!大色狼一条!本主白相信你一场!”
嘴里气急败坏地叫嚷着,赵水儿狠狠地从腰间抽出两段儿细绳子,毫不留情地拿出一只小乌龟,使乌龟背部紧贴在庞悦翔的右膝盖稍下方从乌龟肚子缠过死死地绑上,又同样将另一只乌龟绑在他左腿。
“给我下床!”
赵水儿疯了似的喊着,硬把他拽下来,使两腿弯曲,双膝跪在乌龟壳儿顶,她都委屈得眼睛里一个劲儿地闪泪花。
庞悦翔乖乖地听从着。
“后脚尖抬起来,不许碰地!”
赵水儿发令完,接着快速从一旁拾起两只鸡蛋又转回身说:
“两臂向左右平伸,两小臂竖起,两手掌再平伸出去!”
庞悦翔已经看出此刻的她不是一般地愤怒,而且还挺难过,便服服帖帖地照做了,却不曾想过自己这会儿上身的样子跟一只大乌龟已经没了区别。
“把头前伸!”
赵水儿心里有些乐了,依旧命令着。
在庞悦翔又一次做出乌龟样子的同时,赵水儿很快将两只鸡蛋平放在他平摆的两个手背上方,随后赶紧从其头顶拉出两根黑长头发,抻直,自己站在他跪着的前面。
庞悦翔此时的长发刚刚过肩。
“说,这些天你把本主关在后庭园而你在前院忙碌什么?”
赵水儿开始驯问。
“啊,准备踩花节。”
庞悦翔一五一十地回答。
“那举行踩花节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赵水儿的火气再一次聚集上来。
“啊,啊,啊选,选城夫人……”
他的回音越来越低。
“那本主的婢女呢!”
怒吼的一刻,赵水儿猛猛地拉他的两根长发。
“不要!不要拉!千万不要!”
没想到眼下的庞悦翔瞬间跟逍遥庄内庄主堂中被剃发时的反应一样强烈而突然,意志坚定又顽强地重复那两句:
“我的长发不能断!事关民身哪!”
“有意思!”
这一刻,赵水儿开始解气了,之后非常苛刻地要求说:
“若想留住你满头的长发,那就好好儿托住你手背上的两只鸡蛋。本主还有很多呢,每掉一只鸡蛋就拉断你一根头发!”
“啊——”
喊出这个字的同时,庞悦翔惊坏了。
“本主现在要对你施行最严厉的‘三龟教法’!”
赵水儿继续一本正经地讲,
“所谓三龟,包括你这个大乌龟,还有你现在膝盖下的两只小乌龟!
是你亲口骗本主说你的踩花节是在为我选婢女!那你往年一连两个月都享受不完的城夫人呢?你的城美人呢?原来我不过是个破夫人啊!”
没头没脑地叹叫着,赵水儿开始拉着他的两根长发使在屋中跪着绕圈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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