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东雪寒身城府的方向传来嘎的一声尖响,他们齐扭身,见城门打开,城内飞出一个半空直立而来的神人。
“这个二宝真蠢,居然把他请出了!”
庞悦翔暗叹着,一时之内有些恐慌,匆忙拽住赵水儿的胳膊朝相反方向疯狂地跑。
“那是谁?”
赵水儿边被拉着逃,疑惑地问。
“他乃东雪寒身门下的第一高人——城护!
来过沽园城的人都会耳闻他的盛名。
如果,如果当年没有东雪寒身出现,沽园城主一定非他莫属!”
话飘着,城护很快逼近。
“逍遥主多小心!”
庞悦翔这句话喊出的同时,后方城护脚下突然呈放射状向四周散出一环环黑色的“珠子”,朝外极速扩开,直抵两人身边。
他们赶紧弯转身子起飞,在半空一连翻出几个跟头又落地,却见那黑珠子越来越快,一圈圈穿得愈加密实而急!这会儿赵水儿才注意到原来城护两脚光着,脚底紧踩一片如大盘子的圆乎乎东西,由黑红相间的坚硬必提珠拼连而成。
“那是城护的神器之一——珠子盘!其威力之大超乎常人想象。”
庞悦翔拉住赵水儿的手继续向度劫场另一头的珠饰街狂奔,一面大喘着气说。
赵水儿脸上一阵坚毅,扭臂从腰际取下“卜香叶”,照着猛追而来的怪人抛出。但不想卜香叶刚到城护身前,便突然被一块瞬间膨大的奇特形状灰褐色巨盾挡住并转眼反击回来。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的卜香叶居然都打不透!”
她惊讶地叹出。
“城,城盾……”
庞悦翔断断续续地回答完,身体已经累得发飘了。
可眼下城护丝毫罢休之意都无,两脚趾开始在圆圆的珠子盘上慢慢搓动。忽然,一根根长箭如群鸟的羽毛般密集扑来,庞悦翔不顾一切把赵水儿拽到身后,自己宽广的胸膛一动不动地迎接城护的挑战。
“勇二——”
赵水儿很快见他前身欻欻地中箭倒地。危急之下,她匆忙抱起庞悦翔,一边将卜香叶迅速踩在脚底,其霎时间变得像把雨伞那么大,托着两人如疾风般渐渐远去。
赵水儿回望之时,细细地打量城护,发现他的眼睛一直是紧闭的,两耳宛若大扇子张开,头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草黄色必提珠。其人毛发甚短,一簇簇刚好由珠孔中钻出来。
“向,向北……”
等到两人飞出沽园城,庞悦翔艰难地扬起手指说。
赵水儿此刻心疼坏了,眼瞅着他连中三处深伤:
左肩膀、右颈根,还有心脏边上。
“本主没看错人,勇二好样儿的!”
一面夸着,赵水儿激动得哭笑不得。
被庞悦翔指引着,两人坐在卜香叶上缓缓地趋近于一片浓绿的地方。朝远处望,这里像大海一般广阔得渺茫!而向后寻顾,城护早已被甩得没影儿。
“他追不过来了……停,停下吧!”
庞悦翔讲着,满脸痛苦的表情。
赵水儿小心翼翼地落地,吃力地抱住庞悦翔,发现前方竖立一块醒目的大牌子,上边写着——
长松林。
“进去,疗伤……”
庞悦翔的声音渐渐发沉。
眼下赵水儿出奇地非常听话,扭身瞧瞧后面没人跟来,三步两脚钻入长松林中。
而直等迈进里面,她才一点一点地后悔起来,因为所见的每一棵松树都显得分外古老,又似乎从未被谁修剪过,枝干杂乱交错且针叶丛生,根本找不出半条像样的路来,却只感觉身子、手臂和脸上扎得生疼。
“这是什么破烂地方!”
赵水儿越来越长气,恨怒之下回手丢出腰际的卜香叶任其嚓嚓嚓嚓将前方的松枝全给砍掉,造了一道狭窄却畅通的小路渐渐伸远。
此时的庞悦翔虽然身受重伤,但一想起自己正躺在美女怀里便忘了所有的疼,慢慢地开始将两眼视线黏黏地粘在赵水儿柔软的双唇和光溜溜的俊俏脸蛋儿上。
“真纯,粉嫩又粉嫩的……”
暗念着,他嘴角很快显露出十足的色笑。
“就扔这里吧!”
赵水儿也不记得走了多久,只感觉很累了,摆动手指头在附近斩开一小片空地把庞悦翔放下说。
“逍遥主,好痛……”
立刻,他呻吟起来。
“活该!”
没料赵水儿竟如此无情地道一句,接着找个靠近树根的地方蹲下去。
“勇二为保护您才受了伤!”
庞悦翔咬紧牙崩出一些字,同时故作坚强地欻欻欻将身中三箭全拔出来,做给她看。顿时,鲜血从伤口位置涌出。
赵水儿眉头微皱,起身讲:
“忍着吧,大男人这点儿苦都受不了。”
“我去找点儿药来。”
转身离开的一刻,她告诉庞悦翔,之后大摇大摆地沿原路消失。
“不伤心,也没动情……这姑娘真难挺!”
他凝望着,突生几分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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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水儿边走边向左右寻看,渐渐地开始厌烦,一会儿便不住地抱怨:
“这耗子都不拉屎的野地方,到哪儿去讨药啊?都怪我多嘴!还是赶紧离开吧,躲远远的,他爱死死爱活活……”
慢慢想着,她脸上表现出愁楚的神态,尽管不是很忍丢弃勇二。
“要不这样,我再进沽园城一次……帮他抓些药?
无论怎样他临危不惧,本主也不能一点儿良心没有。”
低头反复思量着,她不知不觉回返了长松林边上。
瞅瞅竖立的大牌子,又扭身向林中望望,赵水儿坚定一下自己的意志,打算专为勇二跑一趟。
“呵,那是什么人?”
没出几步,她抬头发现前方的路旁大石头顶悠闲地坐着一个白胡子、白长发的老头儿,半眯着眼睛很陶醉的样儿。
一边紧紧地盯住他,赵水儿快赶一路靠近了,忽地注意到此人身侧还放着一个大背包,鼓鼓的,隐约有刺鼻的药味儿从里面透出来。
“喂喂,老伙子!”
她立刻激动起来,追着问:
“你这是要去哪儿?”
老头儿笑乎乎地打开眼睛,从石头上不紧不慢地滑下来回答:
“老朽赶去城中给人医治外伤,途经此地休息片久。”
“你是行医的?”
赵水儿特意确认下。
他用力点头。
“哈哈,本主真是幸运,想什么就来什么!”
她马上高兴得不得了,拉住老人的胳膊讲:
“本主正好有个手下也受了很重的外伤,急等救助,你快来帮帮忙!”
“哎哎,那可不行!人家大老远先请了我,那头儿等得比你可紧!”
不料老人还挺倔强。
“算啦算啦,走你的吧!见死不救是你不厚道,手下的伤又不关本主痛痒。”
一边叫喊着,赵水儿松开他的胳膊,摆手告别。
老头儿也能装深沉,乐呵呵地俯下身子从包里拽出一大裹药来递给她说:
“老朽这药十分管用,保证你的手下不出十日便能康复。拿去敷在伤口处好生照料他。”
赵水儿有些意外地接过药,抬头瞧瞧,见老头儿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自己的身躯一遍,之后苦笑着摇头叹去,很快走远。
“这老伙子真有意思!看我干什么?”
她转身朝长松林的方向迈起,越想越不明白。
等回到勇二身边,她轻踢一脚说:
“药给你找来了。”
庞悦翔冷冷地一醒,瞅瞅那药包,点头笑了。
“二宝办事还真及时,没让搭上我这风流命!”
他内心像是很满意,接着将目光投向逍遥主。
“看什么看?还等本主帮你擦伤?美死啊?”
赵水儿将药丢下,睁大眼睛瞪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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