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周围的人都傻眼了。
“这个姓夏的什么人啊?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抱一起了?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吧?”
“是啊,还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
“灵珊郡主?这位该不会是周世子的相好吧?”
朱灵珊听完瞬间大怒,“胡说什么?”
“什么相好,夏姐姐已经成亲了。”
“成亲了?”
众人一听马上惊呼道:“成亲了还跟周世子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
这下瞬间炸开了锅。
“话说,刚才那个俊俏的小公子不会就是她那个夫婿吧?”
“听说还是国子监新来的鹿解元,很有名气的。”
“什么?不会吧?”
“怎么可能?”
“鹿解元那么惊才绝艳之人,怎么会娶这样水性杨花的娘子?”
“最重要的是,竟还被当场撞破了,啧啧——”
“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怕是沉塘都不为过。”
“可不是,白瞎了鹿解元那样一个风姿不凡的人,可真够倒霉的。”
“谁说不是,这以后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不像样。
灵珊郡主气的不行,“都给我闭嘴,夏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要是让我知道谁在嚼舌根,看不拔了她的舌头。”
众人见她这般动怒,一个个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可也有不服气的。
“灵珊郡主好大的威风,这大乾朝什么时候你说了算了,就算你是皇家的郡主,也不能如此蛮横残暴吧?”
陆十三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庭广众之下,敢做还不让人说了吗?”
“你?”
灵珊郡主气的脸色通红,而就在这时,一道严肃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安国公府行事,自是不怕人言。”
周夫人在众人的拥簇中走了过来,灵珊郡主见此赶忙跑了过来,“周姨母——”
周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转头看向陆十三娘道:“我儿昏迷多日,今日突然惊醒神志不清,事情如何还未有定数,还往陆娘子嘴下留情,重伤她人之话还是少说些吧,传出去对你闺誉不好。”
“我——”
而不等她在说话,周夫人马上转过了身,对灵珊郡主道:“快随我一道去看看。”
说完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满是阴郁的鹿景渊,叹了口气道:“鹿解元,还请一道吧。”
自己这个混账儿子,刚醒就给她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真是不气死她不罢休啊!
简直造孽啊!!!
此刻周驰的院子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寿星老夫人也惊动了。
“这小娘子是谁啊?”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夏小乔,老夫人脸色都变了。
“回老夫人,是,是灵珊郡主请来的大夫,姓夏——”
“什么时候的事儿,老身怎不知?”
老夫人一脸懵色,随即看到俩人的手之后,瞬间变了脸色,“男女七岁不同席,这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夏小乔一脸无奈的抬了抬手臂,下人也赶忙回禀道:“老夫人,试过了,世子爷不放手,我们也没办法啊!!!”
老夫人:?
众人:?
“那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握着吧?”
老夫人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而那大夫叹了口气道:“世子爷突然惊醒,显然神志尚不清楚,且心中执念极甚,不可强行——”
“你这什么意思?”
不可强行,难道只能由着他?
在一问,这女子竟还是成了亲的,夫婿就在外间。
老夫人整个人也都不好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
丢人也就罢了,可自家孙子强拉人家妻子在卧房不出,这传出去像话吗?
怎么跟人夫家交代?
老夫人的头都大了。
整个人都站立不稳起来,于是这边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将人安抚好了,可这事儿可怎么办?
他们安国公府可不是那仗势欺人的人家。
这下可棘手了。
安国公府的男人们,一个个的不知该咋办好。
可是再难,也得上啊?
为了这倒霉儿子,安国公是操碎了心。
“咳,鹿解元是吧?”
这种事发生在了他们安国公府,让小辈出面已经不行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见过安国公。”
鹿景渊面无表情,声音冰冷但还没有失了风度和礼仪。
“好,是个好后生。”
“不敢,跟令公子比起来,相差甚远。”
一句话噎的安国公脸红脖子粗的。
当面被人打脸,安国公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一想到鹿景渊的处境,能没有失去理智,还如此镇定已经十分难得了。
想至此,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别站着了,坐吧。”
安国公无奈的坐下后道:“是犬子无状,还望鹿解元海涵。”
“安国公大度,恐在下不能比之。”
鹿景渊也不坐,就这样孤身而立,面色冰寒的道:“我等携善意参加贵府寿宴,可贵府世子却强闯内院,轻薄于我家娘子,如今又扣在府中不得见,是何道理?”
“在下虽人微言轻,可也是正正经经的举子出身,擅夺人妻,就算告到圣上殿前,在下也亦无所惧。”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赶紧把人还回来,不然就要去告御状了。
安国公没想到,鹿景渊竟如此决绝。
按理说,他们家是理亏,他也做好了让步的打算。
一个小地方来的举子罢了,就算颇有才华又如何?
这朝廷上下,有才华的人多了去了,能当官的,能当高官的又有几人?
能扒上他们安国公府,那是这小子的福气好吗?
可这一上来就要人,不给就要去告御状?
一副商讨的余地都没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间,厅堂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安国公端着茶碗,心口郁气难消。
从未笑过,有一日竟被一个小辈如此逼迫。
而周九郎见此,赶忙上前道:“鹿兄啊,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待世子醒来定会给你个答复可好?”
“只是如今世子还在昏迷中,你看,可否——”
鹿景渊冷冷的将衣袖拽了出来,眼神如刀的看着他,“我只问一句,我家娘子何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