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显然都甚是震惊。
而罗文靖见此颇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我们陵州府第一才子,学富五车,又怎会连如何哄女子开心都不会?”
“是啊,鹿兄,你这也太谦虚了吧?”
谭珉也跟着起哄,而鹿景渊则慢慢的皱起了眉。
“某学的乃是圣人之言,治国之道,那哄女子开心之法,如何会得?”
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摸样,罗文靖整个人都不好了。
“呵,你,你这也太不要脸了?”
“感情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怎么我们就得会啊?”
这不是骂人呢吗?
虽然这家伙学问是好,可,可也不能这般埋汰人吧?
罗文靖气的起身就要走,却被谭珉一把拽住了。
“罗兄,莫气莫气——”
安抚好人之后,他马上贼兮兮的问道:“鹿兄,这要是答谢一二倒是不难,不过,能让鹿兄请我二人前来,怕不仅仅是答谢那么简单吧?”
他这话一落,罗文靖马上心领神会。
“按理说,秋闱这么重要的事,以夏娘子对你的重视,定然会亲自前来打点,可这第一场都过去了,也没见她的身影,莫不是???”
“莫不是你惹了她不高兴吧?”
罗文靖说完之后,就想起了自己妹妹非要见鹿景渊的事,随即瞪大了眼睛。
“该不会是你诱骗我妹妹的事儿被夏娘子知道了?”
他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哼,果然是恶有恶报,哈哈哈——”
砰——
这话一落,鹿景渊瞬间将茶碗撂在了桌案上。
“罗公子还请慎言。”
“我慎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娘子能看清楚你是个什么人,那也是一大幸事,呜呜呜——谭兄,你放开我,呜呜呜——”
谭珉死死的捂住他的嘴,急切的道:“罗兄,怎么两碗茶就把你给灌醉了?竟说什么胡话?鹿兄不是那样的人,你肯定是误会他了。”
“误会?我亲眼,呜呜呜——”
“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
谭珉满满的求生欲,差点没把罗文靖勒的背过气去。
待好不容易俩人放开了,罗文靖大口的喘着粗气。
“姓谭的,你到底向着谁说话?”
谭珉咽了咽口水,伸手一指。
顿时气的罗文靖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就没见过这么谄媚的人。
“闹够了吗?”
鹿景渊也看够了俩人的闹剧,直接冷了脸。
“罗公子,我说的很明白,在下对令妹无意,也从未做过什么诱骗之事,这其中曲折你还是回去问一问罗娘子为好,我这个外人不便多言。”
“还有——”
“麻烦管好令妹,莫要在自寻烦恼。”
“你——”
罗文靖被气的不轻,可他也知道这个鹿景渊是个什么脾气,他既然如此说,想来确实跟他妹妹没有什么。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忿。
自家妹妹哪儿不好了?
要出身有出身,要相貌有相貌,不仅人温和有礼,还恬静贤惠,这样好的大家闺秀哪里寻去?
哪怕在京城也找不到几个比她强的好吗?
不比他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一点没有女子样的娘子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偏这个鹿景渊竟避如蛇蝎,就问你可不可气?
“其实,想要在贡院里吃好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这时,鹿景渊忽然开了口。
原本尴尬的场景瞬间变了气氛。
“当真?”
谭珉才不管那些,瞬间高兴的凑了过来。
“鹿兄当真愿意分我二人一份?”
“这有何难?不过,可不一定每人都有份。”
懂了——
谭珉瞬间不管罗文靖了,赶忙给鹿景渊续茶道:“鹿兄,放心,有我谭某人在,就绝没有哄不好的小娘子。”
“我是谁啊?”
“这要是写诗作赋,我肯定比不过你,但论这女人心,我还是有点心得的,这些年小爷可不是白混的。”
罗文靖见此不甘示弱,“你可得了吧,你混的都是什么地方?烟花柳巷,动不动就搞个画舫听曲——”
“那怎么了?虽然那些妓子身份是低贱了点,可好歹都是女人,这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
谭珉马上道:“鹿兄,这哄女人可得下血本,那好看的首饰,头面绝不可少,不仅如此,你还得夸她,往死里头夸,这一高兴了,不就成了吗?”筚趣阁
鹿景渊听完,不但没有采纳,反而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去去去,瞎出什么馊主意?”
罗文靖将人往一边推了推,然后阴阳怪气的道:“你当谁都像你谭大公子这般阔绰,挥土如金那?”
谭珉一听,忽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诶呦,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鹿景渊是个穷书生,谁人不知?
“那个,鹿兄,要不我借你点银子?”
结果等来的是鹿景渊的一记冷冷的眼刀,他瞬间蔫了。
“那个,我送你也行,送你也行,就当买贡院的口粮了。”
可惜鹿景渊根本不搭理他,显然这个法子行不通的。
谭珉见此抓耳挠腮,随后又道:“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人要发挥所长啊,鹿兄你文采双绝,不若给夏娘子作一首诗如何?又浪漫,又有意境,夏娘子肯定喜欢。”
说完后觉得自己这个法子特别好。
楼子里那些姑娘不是最喜欢被人给她作诗吗?
要是有人这般做了,能高兴许多天。
结果罗文靖马上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说谭珉,谭明章,你能不能过过你的脑子,这鹿大才子是博古通今,可你也不看看那位夏娘子什么出身?”
罗文靖说完撇了撇嘴,“就算这诗做的再好,也得人家能看懂吧?”
原本谭珉还有些生气,结果被这一说,顿时愣住了。
“也是哦——”
可很快就否定道:“不对,夏娘子医术不凡,定是识字啊,又怎么会听不懂?”
“是吧,鹿兄?”
谭珉赶忙又看了过来,可显然鹿景渊对此不慎满意。
俩人彼此看了一眼。谭珉泄气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闹哪样啊?”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
罗文靖一脸得意的道:“就夏娘子那精国不让须眉的性子,怎会是你这风花雪月的小招数能打发的?我看那这心病还得心药医,某人做了错事,还不如直接负荆请罪来的干脆些。”
“没准被夏娘子揍上一顿,出了心中那口恶气,便好了呢?”
越说他觉得这法子越好,想到鹿景渊被揍的摸样,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鹿景渊见此,又有什么看不懂的。
“我辈读书人,切忌不可穷奢极欲,这饼虽干了些,但好歹也能充饥,我看甚好,不需换了,送客——”
这话一落,谭珉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啊?”
“鹿兄,不带你这样的,你这岂不是过河拆桥?”
“鹿兄,鹿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