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她多想,鹿春花还是被拽了出来。
“春花啊,你大哥这才是铁了心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鹿大山也一脸为难,可是鹿景渊都发话了,这事儿求到他头上,就算为难也得办那。
而鹿春花根本听不进去,坐在地上是死活不走,鬼哭狼嚎的。
“我不走,我不去什么外祖家,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们人,我才不去——”
鹿春花也不傻,要是外祖家的人真心疼他们兄妹几个,何至于这些年被欺负的这么惨
如今她眼瞅着就要说亲了,哪怕她的脸不中用,可她有个当秀才的大哥呀,在差也能嫁个正常人家,可这要是去了外祖家,还不知道要被嫌弃成啥样呢。
这打死也不能去啊!
而这时余光正巧看到了一旁抱着七郎的夏小乔,她脑子灵光一闪,想也不想,霹雳扑棱的冲了过来,夏小乔被吓了一大跳,赶忙将七郎护在了身后。
而就在她一脸防备的看着她之时,鹿春花砰就跪在了地上,哭天喊地的道:“大嫂,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她一个银簪子惹你不高兴,呜——,大嫂,我给你,我全都给,这银簪子还有我存的这些私房钱,我全都给你,求求你帮我跟大哥求求情,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呜——”
“大嫂,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说完将身上那簪子还有一小把铜钱全都塞到了夏小乔手里,哭着要给她磕头。
这可把夏小乔气坏了。
你们兄妹闹矛盾,把矛头指向自己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惹了我不高兴”
这让邻居们怎么看
说她容不下小姑子非聂窜着鹿景渊将人撵走
要不说鹿春花蠢呢
求人连话都不会说,夏小乔的脸直接黑了,将手中的簪子和银钱一股脑的塞了回去。
“你这事儿跟我说不着,你惹的不是我,是你大哥,一天天不长心,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你大哥屋子里领,你大哥是要考功名的人,名声还要不要了”
“幸亏我回来的及时,没有被奸人得逞,不然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如今你大哥正在气头上,虽然你是无心之失,也是受他人蒙骗,可现在最好乖乖听话,去外祖家避避风头,他是你亲大哥,还能真不管你啊”
管不管的夏小乔才懒得关心,这么不省心的小姑子,被送走也好,赶紧祸害别人去吧。
而这话一落,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看鹿春花的眼神都变了,年纪这么小就往自己大哥房里塞人的丫头,简直活久见啊。
“我,我没有,我没有...”
“夏氏,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我——”
可惜她说啥都没有用,鹿景渊是铁了心要将人送走的。
不过,夏小乔还是有些意外。
毕竟书上可没有这一出,虽然鹿春花见天的惹祸,可从始至终鹿景渊都将她带在了身边,直到她出阁,哪怕出阁了在婆家依旧过着嚣张跋扈的日子,还时不时回娘家来找事儿添堵。
可如今却要被送去外祖家,这剧情——
不过也是,如今剧情因为她的出现,早就变了。
被掳走的鹿七郎如今好生生的被她护在身后,原本一个水花都没溅起死于非命的鹿四郎,此刻正跪在东屋,给自家妹子求情。
莫不是因为弟弟们都在,因此鹿景渊对这个妹妹鹿春花的包容度下降了
夏小乔搞不清楚,不过家里没有鹿春花这个作精,连空气都变的清新了不少。
......
“滚出去——”
长房刘氏请媒人去周家提亲,可人刚进门,转角就给轰了出来。
“回去告诉那个姓鹿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呸——”
那边媒人被扫地出门,既受了气又失了颜面,回来后那是好一顿摔打,将鹿家人更是骂的各个没脸。
“我就说这亲事不成,你们还非让我去保这个媒,这不拿我的脸使劲让人家踩吗老娘现在已经成咱这十里八村的笑话了。”
“诶呦,您消消气,消消气——”
“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当初是谁誓言旦旦的说,这亲事准成的,呸,这人那当谨记自己的身份,别眼睛长在头顶上,好高骛远,竟做那春秋大梦,要不是看在老姐妹的面子上,就你那仨瓜俩枣,还求我给你去说媒呸,做梦——”
“你个老瘟婆胡说什么你说谁好高骛远,做春秋大梦你——”
“好了,还不闭嘴”
长房刘氏赶忙赔了笑脸又赔银子的将人送走,回头冷着脸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阿珠亲口跟我说的,让我上门提亲。”
“当真”
“千真万确,你看,她还给了我这个当定情信物。”
说完直接将一块吊坠递了过去。
这块玉佩质地极好,色泽光润,一看就是常年佩戴在身上的贴身之物。
长房刘氏拿在手里看完之后,眼睛刷就亮了。
而此时的周家已经可以说是乌云密布了。
“你这个孽障,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子”
砰——
一个茶碗摔在青砖上,碎成了八瓣,那茶水溅了周明珠一身。
可她却一点不惧,抬着头道:“爹——”
“我不是你爹,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鹿二郎是个什么东西他连鹿景渊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的酒囊饭袋,你居然要嫁给她你脑子是进水了吗”
“难不成离了他们鹿家,你就嫁不出去了是不是”
周举人显然气的不轻,“我告诉你,王家的亲事已经定下了,人家不仅是咱们曲泉镇的富户,那王公子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如今跟你大哥一般在府学读书,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秀才,下半年下场一试,就算不能中举,家里田产商铺收益也足够富足,你跟着他必不会吃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举人真是要被女儿气死,这样的好人家打着灯笼都难找,偏自家女儿跟魔怔了似的,死活不嫁。
“满意你说的好听,什么为我着想你不过就是拿我当棋子,用王家给我大哥铺路,你只看到王家外表光鲜,可那王大郎君长的又丑又古板,一个大我十岁,连续死了两任未婚妻的老男人,你跟我说他是良配”
一想到上辈子受的苦,周明珠眼中满是憎恶,眼泪刷刷的掉,她用力的擦了一把,倔强的道:“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嫁到王家的,反正我现在已经跟鹿郎交换了定情信物,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周母一听傻眼了。
“你个死丫头,你把什么给他了你的坠子呢坠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