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方才取出青冥剑的刹那,惊羽便看到了云老爷眼底的光芒。
那光芒,炽热之中,闪烁着贪婪……
见状,惊羽轻扯了扯唇——
放下青冥剑?
做梦!
她只是往后退去一步,继而,从不远之处的地方扶起了云轻轻。“你没事吧?”
“姑娘,你怎么还不跑?”云轻轻见着惊羽还在这里,眼中的焦灼之色愈发地深刻。
方才,她那样做,无非是给惊羽创造逃亡的机会。
但是……
云轻轻眼底的焦急之色愈发地深刻,边上,惊羽见状,只是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这个人,她护定了!
就在这个时候,云轻轻突然剧烈地咳嗽出声。
惊羽神色一动,继而伸出手来,探上了她的脉搏,这才发觉,方才,她被云老爷的力道震伤。
惊羽眼神一闪,取过了一颗丹药,趁着云轻轻压根没有反应的时候,丢入了她的口中。
“你……”云轻轻眼中满满的都是讶异,她出声,想要问些什么。
此刻,不远之处,传来了一阵很是不耐烦的声音。“所有的人,一起上!抓住这两个人,夺了这妖女手中的剑!”
云洪早已经被她们之间旁若无人的互动弄得不耐烦了,眼下,一声冷呵。
眼下,他的眸子之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若说之前,他对青冥剑的出现只是惊讶,那么现在,他就是志在必得了。
方才惊羽的那一招,云洪将其完全地归功于了青冥剑。
在他的眼中,青冥剑,是个无往不利的神器!
周边的一群人得令,再度围攻上前。
惊羽一手扶着云轻轻,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转过头来,看着这边的这群人。
倏尔,她勾起唇来,眼中绽放出了一丝笑。
“天命塔,我不想跟这些人周旋,你看着办。还有,不许装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道神识,从脑海之中穿过,传递给了天命塔。
惊羽的话都已经说到这样的程度了,天命塔应声,开始了动作。
那一刹那,从惊羽的眉心之处,闪耀出了一阵强烈的金光。
金光所及之处,带起了十足的气流,往外扩散!
于是,周边那群原本还想攻击上前的人,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这些气流冲击得连连往后落去!
偌大的祭祀场地之上,四处,狂风大作。
原本还是晴朗无比的天空,缓缓地有乌云涌现而来,不多时,阳光全数被乌云遮蔽,半空之中,死一般的沉寂、昏暗!
所有的人都被这强大的气流迷得完全睁不开眼。
也就是这个时候,惊羽神色一闪,一手抓着云轻轻,从这里飞身戾气!
狂风,还在继续大作着。
整个祭祀场上,现下怎么瞧着都很是诡异。
当狂风散去之后,云家的那群人终于睁开了眼。
他们看着那祭祀台上,纷纷吓得惊呼出声——
“糟了!大小姐不见了,那个妖女也不见了!”
云洪站在一边,看着跟前空空如也,气得双拳紧握。
“该死的!该死的!”
云洪所愤恨的,无非是青冥剑。
就在他还在遗憾不曾得到青冥剑的时候,底下,一个女子突然出声了。“爹爹,今日之事,一定是大姐早有安排的,真没想到,大姐竟然会这么做!她从祭祀台上逃离,那简直就是要陷我们云家于不义之地啊,届时,神明一定会责怪的,三弟的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
说这话的,是云家的二小姐云晚晚。
云轻轻被推上祭祀台一事,暗地里,正是由她推波助澜。
这云晚晚,不过是云家的一个庶女。
在这个大陆之上,嫡庶之分尤为明显。
所有的家族之中,庶出的地位始终都低于嫡出。
也是因为这样,云晚晚打小就嫉恨云轻轻,总是想着法儿地想要弄死云轻轻。
直至前些时日,云家的各大产业都生出意外,且云家唯一的少爷云志冬也因为一场意外断了腿儿。
云晚晚便借此机会,花重金寻到一个大师,让他来替云家做法。
直至最后,所有的冒头都直指云轻轻,并且声称,只要将云轻轻用来祭祀神明,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神明之说,这在这个大陆甚是受人敬重。
传言,若是悖于神明的旨意行事,任何人都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被溺于黄泉。
而若是得了神明的青睐,将来则有机会踏入碧落!
这时间,无人愿意进入黄泉,谁都愿意进入碧落。
是以,从千万年之前,大家为了图个吉祥,又将星辰大陆,唤作碧落大陆!
如此神明严谨的大陆之上,云轻轻的这一番话,无疑在云洪的心上激起了千层浪!
云洪站在原地,两只手握得愈发地紧,他的胡须不住地颤动着,直至最后一个咬牙——
“所有的人,都去搜寻那两个人,一旦寻到,格杀勿论!”
他的眼眸越等越大,那双浑浊的瞳眸之中,涌现出了无尽的杀意!
身后,云晚晚眼底的不悦缓缓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狠辣的光芒!
……
这边的祭祀台上一片不太平,那头,惊羽却是带着云轻轻,从这里直接离开。
一路之上,云轻轻吓得魂飞魄散。
直至惊羽落在了一个平地之上,将她放了下来,云轻轻这才颤巍巍地开口。“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轻轻满脸的通红,像是在气恼。
这样的反应,倒是让惊羽有些意外,惊羽挑了挑眉头。“我救了你……”
“谁要你救?你把我带走,家族的祭祀就不能如期举行,到时候,云家就惨了。”云轻轻说着,抬起脚来,就往回走。“我要回去……”
惊羽站在身后,看着云轻轻这样,简直快要无语了。
眼看着云轻轻往回走的背影,她轻摇摇头——
这娃,该不会脑子被祭祀祭得坏掉了吧?
云轻轻本就受伤,她身上的伤还在,这一剧烈地行走,立马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惊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上前。“什么祭祀不祭祀的,难道你没看出来,今日之事,是有人想着法儿地要害你吗?”
惊羽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也从来不信这祭祀。
而且,方才在那祭祀台上,她分明看得清楚。
底下,很多人对于云轻轻被祭祀之事,抱着幸灾乐祸以及看好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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