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腹预告函的事情不过半日,就已经在枫丹的每一个角落里不胫而走了,据说连海沫村的美露辛都知道了喻水回归的事情…是休假的逐影庭美露辛们传回去的。
因为这次预告的目标是沫芒宫,所以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们并没有把喻水的回归与沫芒宫相联系,蒸汽鸟报上面刊登了预告函的所有细节。
【芜湖~各位观众们,许久未登台表演了,不知道你们可还记得我?我回来了,自己从死亡的地狱与深渊中爬了出来,将在枫丹为你们献上最精彩的复仇戏幕!第一幕即是沫芒宫。
在时间的变革之刻,皎月高洁之时,我的身影便会出现在舞台中央,拿走…水神女士心爱的小帽子,敬请期待吧!】
预告函里面暗示了时间,明示了地点以及目标,至于那有关时间的一句话,喻水没让那维莱特他们分析,而是私下明说了。
三天后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这句话指的时间节点就是三天后的夜晚凌晨0点,时间经历了日与月的变革,该是舞台的新的开幕时刻。
当那天早晨,芙宁娜坐在那维莱特的办公室里面低着头看着今天的新报纸的时候,回忆着早上刚刚醒过来就看见自己床头柜上多了一鱼缸的惊讶,愤愤的合上了报纸。
“哼!喻水这个家伙还真是安分不下来啊,这又要整花活了?也没告诉我怎么配合啊。”
“芙宁娜女士,到时候你只需要表演出被挟持的惊慌感就好了,沫芒宫的警备防卫不能松弛,甚至还要加倍…不过是他的话,应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达成目的。”
“…那维莱特,你对他的态度转变好像特别明显。”
芙宁娜眯眯眼的望向那维莱特,只见他悠悠喝了口桌上的茶水。
“我对曾经的他仍然有诸多微词,也从未认同过他的行事作风,但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是真诚而纯良的,现在更是我们的盟友,态度的转变自然明显。”
“这样啊…啧,果然大盗再怎么劫富济贫也终究是大盗,得不到法官的完全认可呢~算了,我去琢磨演出细节了,回见。”
芙宁娜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并未察觉身后的他正用探究深邃的眼神望着自己。
芙宁娜,喻水…你们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与整个枫丹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么…他总有一天也是要知道的。
有些期待,也有些急切。
…
关于愚人众士兵的谋杀案件,喻水已经以一个陌生侦探的身份分析的差不多了…毕竟他现在这张易容面具没有个身份,侦探的身份正合理。
靠着林尼提供的愚人众换班时间以及日常工作,以及案发前一天晚上周边街坊邻居的所见所闻,以及死者尸体衣角上残余的星毫深渊之力。
她是夜晚在愚人众换班的期间,因为想上厕所从而与她一起站岗北国银行的男同事分别,独自行动的时候被人从后袭击掐死,再吊到了街道上伪装成上吊死。
因为绳子没有挣扎的磨痕,更证明喻水的推理正确了,不过他们还是认为这是大盗游鳞干的。
算了,洗不白了,越黑越好。
“哎…所以你真的是这么计划的,牺牲自己来维持枫丹廷稳定?不是…喻水先生,你真的非要这么伟大吗?”
利奥奈区街边的移动小楼里面,喻水正惬意地享受着秋姐做的美味午饭,都是些枫丹的经典菜式,坐在他对面的阿托斯听完了他的计划之后目瞪口呆。
“最多算是给曾经的事情擦屁股罢了,不提了…我拜托你们帮忙调查的密合之约印有结果了吗?”
吃完了最后一块牛排,喻水靠在椅背上用枫达担任最后的收尾工作,阿托斯听见他问起这个,眼神有些严肃。
“喻水先生,你之前给我们指示的那些地方我们都去调查了,结果…”
“如何?”
“我们压根进不去那几座遗迹,好像拥有什么特殊的禁制似的,不过我们也在遗迹外面暗中留了人手。
昨日有人来上报,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进入了遗迹,看上去像个公子哥一样。”
“这样么…我好像知道那人是谁了。”
能在密合之约印所对应的地方出现,还看上去跟个公子哥一样,那就只能是雅各布了,他现在应当正在为了大师的计划而奔波着。
嗯…说起来喻水也没忘记空之前的邀请,等到这场回归表演结束之后,就去水仙十字结社与他们见一面吧。
……
三天的时间很快度过,在枫丹新一日的夜晚十分,并不如往日一般恬静安详,位于枫丹廷最高处的沫芒宫周围,已经被警备队员以及警备机械们围的水泄不通了。
完全没有任何一个枫丹普通民众在这周围,全都被警备队给拦在了下面的区域,蒸汽鸟报的记者们倒是在警备队的保护之下暂居一角。
夏洛蒂也在其中,她手里面拿着自己的照相机,略微谨慎的望着周围的夜空…她注意到特巡队队员在夏沃蕾的带领下也就位了。
夏沃蕾回头,暗中跟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喻水的整体计划之下,她们也有她们自己的小计划正在进行中,针对隐匿在报社里试图控制舆论的敌人的。
沫芒宫内,莱欧斯利正跟那维莱特等人居于一室,此刻表情有点严肃。
那维莱特注意到了莱欧斯利不佳的神色。
“怎么,在为喻水的决定而感到气恼么?”
“不,他的决定确实是当下对整体局势最好的做法,我只是…还是不太想跟他站在对立面。”
心理原因,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莱欧斯利沉默一会儿之后就调节好了,抬头看向办公室里面正战战兢兢的水神芙宁娜。
她现在又害怕又期待的,等着喻水什么时候出现来抢她的小帽子,还在考虑要不要用点胶水把帽子粘在自己头上。
“欸?哎呀只是陪他演一场戏罢了,典狱长先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些私下里心知肚明的事情,不必为此过于烦恼的。”
“水神大人教育的是~我也在期待阿喻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演绎他的回归。”
大抵是在时钟指针悄无声息的越过零点的时候,在那无边无垠的皎月之下,被月光笼罩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听到了…那来自于天空中优雅的小提琴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