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吃马卡龙…呼,喻水哥最喜欢我做的马卡龙了,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
「蛋,糖,杏仁和烘焙炉我都备好了。」
「大小姐,喻水少爷会照顾好自己,他总归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放心吧。」
「哼,说的也是,那家伙估计现在正在什么地方风流呢,不管他了…准备材料,我要动手了!」
这是正在白淞镇当中的娜维娅,与她的两位随从之间的对话,实时的,芙卡洛斯用自己的力量让喻水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望着白发青年怔愣的眼神,芙卡洛斯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吧,他们还是忘不掉你,这张网把你困在其中,也让娜维娅和刺玫会的大家从此多了一个永远牵挂的人,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全割断的啊。”
“你就是想来告诉我这个?芙卡洛斯,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喻水无声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瞥了眼她的手,没有躲开。
“不是不是,我的最大目的还是出来散步啦…今天晚上天气不错,让我舞兴大涨,源海的孩子…”
“我叫喻水,谢谢。”
“啊…那,喻水,你有心情来与我合舞一支么?”
合舞一支?喻水倒确实被娜维娅逼着学过交际舞…
嗯,不知道莱欧斯利会不会跳交际舞,如果会的话回去之后也要跟他跳一支才好,至于现在当做练习。
诞生于源海的孩子,与水的神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月光之下,简单优雅,又彼此礼貌的合舞了一支,在墓地旁。
月光之下,那代表着卡雷斯的墓碑平平无奇,与所有死去之人的住所一样…平平无奇。
……
六年前,白淞镇,卡雷斯把自己此次前往璃月,偶然间得到的有关于喻水曾经的消息都瘫在了桌子上,在喻水的面前。
这也让喻水意识到,他这一年来伪装出来的乖巧模样已经荡然无存,眼前的人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劣迹斑斑。
“哈…所以呢,你是要把我扭送枫丹官方,还是仅仅驱逐出刺玫会,一个前科满满的盗贼玷污了白淞镇这片世外桃源吧。”
“不,我会让你继续留在白淞镇,不仅如此,你将不会只是那个没有实权,仅有名号的喻水少爷,我会把你培养成我的左膀右臂之一,特殊的那个。”
特殊的…不过是个经过了美化的表述,实际上就是让他去做那些见不得人但是解决问题极为方便的行当。
这也是一场双方的交易,喻水可以不用按捺自己的本性,去装模作样成一个乖乖仔义子,一个暖男义兄,解决刺玫会的事情只是顺带。
但是…
喻水望着自己的双手,曾期盼过的想要远离的生活,到底还是无所逃脱吧。
月光之下,喻水微闭着自己的双眸,在芙卡洛斯的引导下尽情的舞动,步伐优美又不失力量。
他生来就有能登上舞台表演的潜力。
属实是一脉相承了枫丹的风格与水神的天赋异禀。
舞动当中,他曾睁开双目瞥到了卡雷斯先生的墓碑,在那一瞬间里面,喻水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有关于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
他一直在怀疑,卡雷斯其实压根就不喜欢他,收为义子也只是觉得他可以利用,但是他不相信那四年的共同生活,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一丁点亲情出现。
那毕竟是喻水的第一个父亲。
至少在最后的那个雨夜,卡雷斯举着枪让喻水离开的时候,他的心里面是真的想保护喻水吧。
不……还是不懂,喻水还是看不明白自己过往的六年生活以及所有的情感,他只是想通再去纠结这些已经无用,一切都已经随着瓦谢的死去而画上了句号。
“喻水,跳的更有力一些,更自由一些,你是飞于天空的大盗,是不受框束的欲水,你不该这么懦弱,不该被枷锁束缚。”
“芙卡洛斯,我知道!”
风声就好像是此刻的圆舞曲,愈发激昂,也愈发沉浸。
喻水貌似打开了自己基地里面那关押着雷缪尔的囚笼。
「走吧,离开我的基地,回到你的家去,想不想把我的基地位置告诉娜维娅全看你选择。」
风声愈渐激昂,舞步交错缭乱,最终轰然化为沉寂,喻水捂着自己的心口半跪在了地面上,身体上的痛苦所伴随着的却是精神上面少有的轻松。
他往自己的口中送了一片药,心跳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他感觉到,芙卡洛斯正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就像是一个母亲对他的儿子一样。
“你看上去好像轻松不少呢,看样子跳舞真的可以解压。”
“噗呲…哈哈~你说的没错,跳舞真的非常解压,有时间我应该勾引着莱欧斯利陪我多跳跳,这回谢谢你了,水神大人。”
……
「最终,英雄牺牲了自己,拯救了即将灭亡的枫丹,国家重回安宁,水神芙宁娜率领众民共同缅怀那消逝于水中的青年,为他颂歌祈祷。」
几天之后,位于梅洛彼得堡管理区,话剧团在这里举办的最新一场公开展演到此结束了,莱欧斯利作为观众以及管理者,亲自来到了表演现场监督并且喝彩,为那站在舞台中央,正在鞠躬致意的白发少年。
说起来,梅洛彼得堡里面一直有一支话剧团,只是因为经费紧张演员紧缺,表演的节目一直不尽人意,这回是喻水主动想要去投资展演的。
报酬则是让他担任表演的男主角…好家伙,莱欧斯利也是第一次知道喻水原来这么有艺术细胞。
他是来捧场的~
致意完毕之后,喻水也脱掉了自己的演出服下场,来寻找莱欧斯利了。
“呼~还真是表演的痛快啊,我之前在沫芒宫听芙宁娜说让我去沫芒宫当演员之后,就一直想要尝试一下呢。”
喻水额头上面流了些细汗,被莱欧斯利尽数用袖子擦去了。
“演的很不错男主角先生,虽然我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你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演一场舞台剧,行为艺术么?”
“你爱咋想咋想,我反正是开心了。”
喻水轻怼了一下莱欧斯利的肩膀,随即便不管他绕过去之后兀自找水喝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莱欧斯利的错觉,最近这几天的喻水看上去好像比以往要更加的…自由自在、开心了。
往常的喻水虽然一直是笑着的,但是灵魂的底蕴总是萦绕着一股淡然的阴郁,但现在好了很多。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么…呵,不过只要能变得更好,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莱欧斯利真的不想再看见喻水的手腕上面再多出几道整整齐齐的刀伤划痕了,之前给他涂药的时候发现的,手腕上整整齐齐的刀疤是谁割的不言而喻。
但他当时没提,怕触及到喻水敏感的神经。
莱欧斯利的视线一直望着随着喻水的吞咽而鼓动的喉结,突然…就觉得喉咙也有点渴了。
舞台剧的主创们正在彼此互相勉励,而其中最需要被感谢的就是喻水,莱欧斯利自觉现在自己不该去打扰他们,走远了一些,却无意间看见有一个戴着褐色破布帽子的家伙正在鬼鬼祟祟的行动着。
“…哦?”
(怕有人看不懂,时间线是跳舞→回基地打开囚笼→回梅洛彼得堡几天后演舞台剧,这章用了点意识流和乱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