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把东西放下,过去抽出顾清衡的手,放到嘴边捂着哈气。
顾清衡不知道站了多久,手冻得跟冰块差不多。
顾清衡身上裹着从灵给他做的新斗篷,闻言抽回思绪,落到给自己捂手的从灵身上。
认真心疼,恍如对待稀世珍宝的模样,顾清衡心底蔓出一丝甜:“我不冷。”
“师兄手都僵了,还说不冷。”
小师弟宛如小大人一般,弯腰捡起刚才放在地上的新年用品。
一手牵着他,一手抱着东西回屋。
从灵才出去没多久,闲着没事干就做法器的顾清衡房间又零零散散堆了一堆废品。
好在这些垃圾都在价格表中,从灵收拾起来才没那么烦躁。
顾清衡被安排到唯一干净的床榻上坐好。
从灵掏出汤婆子给他捂手,再翻出一颗糖喂到顾清衡嘴里。
把他安顿好,自己吭哧吭哧收拾房间。
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重演。
小师弟不厌其烦,日复一日替他收拾烂摊子,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就连近日百丈霞的事物,都是小师弟替他解决。
他一开始还不放心,结果小师弟做得还挺好,他便逐渐放权直到现在什么都没管。
他现在的状态,才更像是被娇养在桃花榭的花朵,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顾清衡感觉,自己快被小师弟养废了。
但又舍不得丢下这种清闲日子。
许是收拾次数多,从灵速度很快。
顾清衡嘴里的糖还没吃完,从灵就全部打扫干净。
没等顾清衡夸赞,从灵擦了擦手,弯腰过去噙住顾清衡吻了好一会儿,再把他口中没吃完的糖卷到自己嘴里。
少年人笑得格外狡黠:“谢谢师兄的奖励。”
说完,继续吃那颗糖。
顾清衡坐在榻上抱着汤婆子,紧了紧手。
少年说完那句话后,顾清衡抬眸看她,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羞意。
这是哪门子讨赏方式。
这不是从灵第一次在桃花榭亲他。
但每次都会有正当理由。
这次也有,只是多带走点东西。
顾清衡仿佛习惯从灵这种小偷袭。
淡然指着从灵放在角落,从望月峰拿回来的东西,问道:“过年就只给这些吗?”
因为顾清衡喜静,这些东西都太过耀眼喜庆。
以前都是他一个人住,贴了倒显得更加孤寂。
往年百丈霞领新年用品都不会领桃花榭的,他也不知道该领多少。
只是觉得好奇。
“嗯,就这些。”
从灵把东西拿过来,无非是红纸红线竹签浆糊之类,窗花对联灯笼这些都需要他们自己做。
顾清衡翻了翻,抱着汤婆子:“我不会剪窗花。”
往年都是别的师兄弟剪的,他只见过,没动过手。
从灵:“……”
好巧。
我也不会。
两个不会剪的人视线相碰,就知道完了。
一人一把剪刀盘腿坐到地上现学。
“师兄,你那个好丑。”
“你的也丑。”
剪了一下午,标准的窗花没人剪出来,尽是一些奇形怪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贴到窗户上,觉得丑,又觉得好看。
对联是顾清衡写的,从灵去贴。
灯笼是从灵扎的,顾清衡题字。
等这些全忙下来,也弄了两天时间。
“师兄师兄,我给你做了新年穿的衣裳。”少年捧着新衣服招手。
顾清衡看她:“怎么又给我做衣裳?我已经有很多了。”
他房间的衣柜以前是用来放法器。
现在真成衣柜了。
全是小师弟做的衣裳。
他都穿不过来。
少年替他换上:“新年的不一样。”
新年当然要穿新衣服啊。
不然我去哪里找旧衣服赚钱。
不像左元洲那个蠢货。
都没有人给他做衣服。
可怜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