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握着这头火妖的双翅,李大熊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那条隔着不过半条街、直通大礼拜寺的大道。比·奇·小·说·网·首·发
不过数十骑军,却是怒马如龙,轰轰发发地随着为首那个青年,跟着他手中如火的令旗朝着目标卷动。这些骑军身上都不曾着甲,就穿了一件略嫌单薄的战袄,然而精神抖擞,却不下于边军里那些全甲厚饷的精锐骑军!
对于这支骑军的突入,也早已惊动了西城那些还来不及突入东城,就开始朝着丧尸变异的教民。
这些教民受到神力侵染之后,不管在变异的那一刻是死了还是活着,原本属于生人的意识就已经有些不清不楚。然而倒有一样好处,他们还算是活人的时候,就是那样盲目地跟从着那些祆教的经师,在变成了尸怪的现在,它们还是照样听从那些丧尸经师的指挥。
在每一个成熟的宗教中,这些正式的神职人员代表着它们所接触的那个人群中“头羊”的角色,头羊会引领着羊群的方向,而这些经师也负责将这些教民
带入地狱。
最先堵截到这支小小的骑军前面的尸怪,也是那些最精壮的教民转变来的丧尸。它们虽然表皮破裂,露出了人皮下黏滑的尸绿色皮肤,但是这些丧尸那长大的体格、筋肉虬结的躯干,都说明它们与一般尸变造成的枯瘦僵尸有极大的不同。
面对那些教民,只要稍微见一见血,对方的士气就能马上跌到谷底,骑兵冲上一轮就能跑得像赶羊。然而这些已经完成了从活人到丧尸的变化的怪物,还有没有一般生物那因为生存本能而来的恐惧心,就得先打上一个问号。
最重要的是,这些丧尸的手里都拿着武器,弯刀是不必说了,就连拿着弓箭的也很有那么几个。只不过它们似乎已经不大清楚弓箭的用法,像是拎着木棒一般拎着它们。
在这些丧尸的环卫中,还站着一个胡子花白的经师……或者叫经尸更确切一些。这个身穿羊毛袷袢的老家伙,身上都泛起了杨树新皮般的灰绿色,凸出的双眼像是一对泛黄的气泡,就连它的头部也比正常人大了不少,原本紧紧缠在头上的裹头布,都绷不住它越来越膨大的头颅,露出了裹头布下面血管膨大的灰绿色头皮。
比起那些丧尸化的教民,这个丧尸经师显然保有了更多身前的智慧。甚至连那点感应神力而获得的祈祷神术,也被这说不好是诅咒还是神恩的丧尸化神力加护催升了不少档次。
这个丧尸经师一手捧着羊皮教典,一手已经指向了魏野,用字正腔圆的安息胡语飞快念诵道:“巴赫拉姆!您的神力在此,让邪魔的双臂无力!让妖术师的双眼失明!让邪教徒的双耳听不见声音!让罪人们不能移动,任我们宰割!”
随着这段祷文,丧尸经师的手指已经聚集起暗绿色的微光,混合着这个丧尸经师那泛绿的皮肤,简直让人不容易注意到。
然而它所念诵的安息胡语,却在同时被魏野的竹简式终端所捕捉,即时翻译的字幕已经浮现在了魏野的眼前。
这是歌颂巴赫拉姆的祆教赞诗中的一节,但同时它也是一个具有负面诅咒效果的黑魔法咒文。特别是向这些丧尸经师赐予神术的那个邪神,它掌控的就是瘟疫、腐坏和变异不死生物这些负面领域,由此而衍生的咒文,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尸毒诅咒。
通过诅咒放大尸毒的效果,腐蚀活人的视觉、听觉,同时尸毒的侵蚀又破坏了神经的正常工作,那么迟钝甚至麻痹的负面状态也就随之而来。
第一时间识破了这种诅咒的真面目,仙术士却是看都不看马上要结束了这段咒文的丧尸经师,只是冷哼一声,策马朝着前面再加速!
这是个全然的藐视,也让这个丧尸经师更加地暴怒起来。它将手指一抬,原本瞄准了队伍前方预备散射而出的诅咒力量猛地凝结成了一个拳大的光球,对准了魏野胸口猛地射了出去!
魏野坐在马上,连眉毛都不曾动一动,就像是赶苍蝇一般地一挥袖子,袖口正挡住了那道诅咒化成的光球。
这道尸毒咒文只和青溪道服一触,随即就被青溪道服上涌起的水光所封挡,而后化归于无!
青溪道服对于咒术本来就有极高的辟御之力,道服上所施加的净法清禊,又是这些尸毒咒文的克星。两种效果相叠加之下,面对着这些丧尸经师的诅咒,魏野就像是个真正刀枪不入的铁罐头。
而魏野此刻,正好冲到了那个丧尸经师的身边,只不过是斜睨了这老丧尸一眼,魏野随即打马远去。
没有拔剑,没有催动六甲箭,也没有动用这支骑军上加持的洞阳离火之力,就好像滚滚前行的车轮无视了举起前爪挡路的螳螂一样。
这个丧尸经师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从对方的剑下逃出一命的。就在这时,只听得有什么东西挟着呼呼的风声,已经从天而降。
老丧尸还带着生前的习惯,不经意地抬头望了一眼,在它膨大发黄的眼球中倒映下来的,是一块半人多高的的大石头!
轰隆一声巨响里,这个率领着一群丧尸教民的经师,就已经压在了大石下面,冲力所及,断肢和恶心人的绿色血浆溅得到处都是。
而在城门上,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一只高倍望远镜的司马铃正猛地一握拳头:“这一下砸得真好!简直就有着《植物大战僵尸》那游戏里,倭瓜大叔跳起来砸扁一群僵尸的气势!干得漂亮,叔叔!”
而城门之下,李大熊和那只自称神使的火妖对望了一眼,这头火妖还是见过魏野出手的,然而在李大熊眼里看到的却只剩下了震惊无语
什么时候,凉州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却出了这么一个如此生猛又凶残到不讲道理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