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的话和罗武所分析的情况很是符合,罗武在听完我这段话,陷入了沉思,李林抬头看了我良久,之后很认真的记下了笔录。
这就像一场人的心理博弈,我用我所有的言辞和态度赌他们会相信我。
"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所有的证据和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愿意相信也罢,不愿意相信也罢。"
我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故意表现得很失望,背过身去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狱监,我要回去。"
我感觉自己说着话的语气,都有点像是古代帝王说:都退下吧,朕要回宫。
狱监被我突然的气势吓到,看了眼罗武,得到了罗武的批准之后,才又把我带回小黑屋去。
这次小黑屋被打开之后,我特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将屋内的里里外外全都看了个清楚。
屋内的面积不大,里面的陈设是简单到了极致。
"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再看也不能变成总统套房。"
狱监也没多少耐心,一下子就把我给推了进来,哐当一声门又给上了锁。
我无奈的躺回床上去,这种日子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为了防止那双手又给我搞突然袭击,我咬破了食指以血为媒,以肤为纸,便在皮肤上画开了。
脖子上手臂上,小腿肚子上都给画上了驱鬼的符文,要不是后背我够不着,我真想把后背都给画上。
画完之后我便可以安心闭上眼睛睡觉了,刚开始倒是没出任何差子。
因为房间内一点都不通风很是闷热,于是我就敞开了肚皮睡,这样比较凉快些。
可是睡到后来,也不知道是我睡着了之后体表的温度下降,还是怎么着,我突然感觉有点冷,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
到最后我是越睡越冷,本来还是三伏天,睡到最后都感觉自己不是躺在石床上面,更像是躺在冰床上面,冷得我都开始打哆嗦了。
但困意太浓,我并没有张开眼睛,只是伸手去摸边上那床发霉的被子。
摸了半天才摸到被子的一角,将被子扯了过来之后,我就手脚并用的踢着被子盖到自己的身上。
从脚到脖子把自己都盖了个严实之后,那冷的感觉有所缓解了。
我继续在梦中寻找我的美酒佳肴,美人在抱。
可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悬浮似的往上飘,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睡太熟产生的错觉,后来手往自己的身下一摸,确实什么也没有。
等我被这异常的情况惊醒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睡意了,裹在我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慢慢的收紧,直到将我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面,跟一条虫子一样。
监狱中肯定少不了有鬼魂,不管是受冤屈死的,还是罪有应得死的,多多少少会有徘徊不愿意离去的鬼魂。
可目前龙鳞匕和玉石都不在我的身上,真的遇见鬼,我就真的是要赤手空拳上阵了。
我想要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可那棉被裹得那叫一个紧,并且是还在往里收缩越来越紧。
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往上飘升,一直到我的鼻子顶到了天花板。
天花板突然出现一片深绿色的寒光,就在我的眼前,看着十分瘆人。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片绿光,那地方盯着盯着感觉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个人的脸。
那张脸在我面前从平面变得立体,最后都出现了3D的浮雕效果了,一整张完整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并且这张脸此时正和我鼻尖对着鼻尖就这么顶着,这要是是张女人的脸我就忍了,关键这还是张男人的刚毅的脸。
"大哥,大哥距离产生美,我们能不能离得远点。"离得太近了,我只能小心点说话,避免口水喷到对方身上,毕竟我还不知道这个鬼是不是好说话。
这话才说完,突然我就感觉到身体在快速的下降,我只顾的上不要让自己的头先着地就行,其他地方都有棉被包裹着,摔下去也应该不怎么疼。
最后我是屁股先着地的,只感觉尾椎骨一麻,柔了几下也就没事了。
我再看天花板的那张脸却已经不见了。
突然房间的每一面墙都开始不间断的出现那张脸,就和刚才的情况一样,先是一片绿光,之后才悬浮出人脸来。
我身上的棉被就好像是被打了死结一样的,是怎么都挣脱不开,最后我也不挣扎了,索性我就躺倒在地上,等那鬼自愿现身出来。
果然不消片刻,整个房间都亮了,全被绿光给笼罩了。
这时我才看见墙上都结满了小冰晶,我就说刚刚怎么冷得跟寒冬腊月一样。
看来这鬼的段位不低,原本我全身都画满了驱鬼符,鬼是近不了身的,可这鬼居然利用寒气,让我自己用被子把自己把身上的驱鬼符全给盖上了,这就让鬼有了可趁之机。
现在我也只能怪自己大意失荆州,遇见这么多的鬼,有脑子的这还是头一个。
"遇见既是有缘,你想干什么,直接出来说吧。"我躺在地上悠哉悠哉的对着天花板说道。
"我想要你死!"
我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立体声环绕的效果,我也找不到具体是从哪一个点发出来的。
我左右瞧了一眼,再回过头来那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是见鬼无数,精神上早就有了免疫,可鬼有一个通病总是一惊一咋的出现,别说是鬼吓人了,人吓人都是常有的事。
我下意识的就想要抬脚向那鬼踢去,可我腿也被裹得紧紧的,只不过是对他来了一个鲤鱼摆尾,之后腿又重重的放下了。
那男鬼笑得一脸的狰狞,双手僵直着要向我的脖间掐过来。
我为了躲避这男鬼的攻击,只好连连向后退去,像是一只蠕动的大虫子一样。
就我这点速度根本起不到半点的作用,我早就对这男鬼防范了一手。
我忍着剧痛咬破了舌尖,含着一口的血唾沫在口中。
在男鬼要对我下手时,我张嘴就喷了他一脸的血唾沫。
这东西就好比是我拿一瓶高浓度的硫酸破到人的脸上是一样的效果的,我就看见男鬼原本洁净的脸顿时就劈开肉绽。
男鬼捂着自己的连,退到了墙角,离我最远的地方。
我用舌头顶着上颚止血,口齿不清的冲男鬼喊道:"来啊,互相伤害啊。"
那男鬼脸上不断有白烟升起,他就在角落里恶狠狠的盯着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现在也就剩程咬金的三板斧,这一斧子过去起到的是威慑的作用,但要在这个地方和鬼相斗,我都不一定自己能占多大的便宜。
"我和你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是上辈子对你不住,还是这辈子亏欠了你,竟然要杀我。"我盯紧了那鬼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注意,那鬼突然消失再给我来个偷袭。
那男鬼没有先回答我,而是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跟你是无仇无怨,但我曾发誓不会放过这间牢里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很多的牢房一般都不会占用居民地,为了节省费用一般选的地方都是乱坟岗之类的。
所以当我听到男鬼所说的话,惯性的思维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间屋子底下压着正好是他的坟墓,犯了他的风水格局,鬼这才来骚扰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我便问道:"是这件房子坏了你的风水,还是破了你的格局,你对这间房子里的人如此怨恨。"
我的话似乎问到了他的伤心处了,只见他悲恸不已竟然掩面痛哭。
我是见过鬼哭的,可是哭得如此声泪俱下连我都差点动容了。
只是这鬼哭声一处,我便感觉四周都是一股寒气,不多时原本墙上的冰晶就都结了一层的薄冰。
开始这点寒意我还能忍,到后来墙上的冰都结了一截手指头那么厚,我是鼻涕横流只感觉自己是在冷冻室一般。只能从地上跳起来,在地上蹦哒了几下暖暖身子。
见此情景我也不方便再追问,只好等角落里的男鬼哭够了慢慢冷静下来。
"大哥你是不是差不多就得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反倒还劝了两句。
"只是未到伤心处。"男鬼说了一句也就止住了悲伤的情绪,他缓了缓情绪之后,再将脸转向我的时候,那张本来破相的面容又复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