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序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那个帖子后面的回复，关掉了网页，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黎雾本来都准备睡了，他最近已经十分习惯自己的生活状态，尤其是方时序还给他弄了一个手铐代替床单，起码现在他吃饭上厕所不用人帮忙了。
“大晚上的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方时序闷头看机票。
黎雾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不是吧，你要回去？你要回国内，你不怕陆家报复你吗？”
“关你屁事。”
黎雾面上的笑渐渐没有了：“你玩真的？淘淘你不要了？”
“在这么下去，我更找不到淘淘，我想陆先生会帮我。”
“呵呵我会把它杀了，你不怕吗？”
“你人在这里，怎么杀？方念已经被我找人监控了，等我到陆先生那里，他会帮我解决一切。”
“你靠男人？啧啧啧，我可真看不起你！”
方时序就笑：“我尽力了，但是我还是做不到，让他帮忙我不觉得丢人，以后他需要帮忙我也会帮他的，而且陆先生就是很厉害，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包括让他这个自我价值感极低的人在伤害他之后，愿意主动回到他身边。
他想，或许他和陆白远还是可以谈一谈的，或许不需要逃……
他这么想着，站起身来，却感觉自己后脑勺一阵剧痛，手一摸，上面竟然满是鲜血。
他意识开始模糊，转头往后看去。
黎雾脸上还带着笑，但是他的手腕上皮肉翻卷，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落，但手铐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黎雾：“陪你玩游戏我还挺开心的，但是你不该在我面前说回到别的男人身边。”
“我会……让你下地狱。”
方时序说完，软软地栽倒。
黎雾一把接住他，小心地抱在怀里，看着方时序精致的面容，整个人兴奋到极点。
其实他对方时序没有表面上那么厌恶，甚至小时候他看到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子被带回家的时候，他是喜欢的。
但是他天生不会表达对外的好感，他喜欢的东西他会一直欺负，他忍不住欺负这个乖乖的小孩。
看他柔弱的身体在自己脚下挣扎，心里就无比地爽快。
后来他离开了，还变得更漂亮更有魅力了。
他看着电视上方时序那精致的脸，整个人激动地颤抖。
“小序，念念，以后你就会一直陪着我了，不枉我把那只傻猫养了这么久。”
*
方时序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处黑暗之中，这里摇晃得厉害，有一股子潮湿的腥气。
他微微动了动，感觉自己的后脑勺疼得厉害。
这是哪里？
他要走的时候被打晕了，然后呢？
他艰难地坐起身，耳边传来了黎雾的声音：“小序，别出声，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会被赶下船的，你不是想回国吗？”
方时序：……
好么，偷渡啊？
黎雾不是没有钱，但他就喜欢玩这个。
“黎雾，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你回到我身边，然后我就把淘淘还给你。”
方时序：“我从来也没有在你身边过，不是吗？”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是吗？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方时序想说，不是的，后来他遇到了陆白远，让他感觉到了这世界上的温暖。
还有巨海的大家，姚静，以及……
他感觉黎雾在他耳边说话，似乎要亲过来，下意识就给了他一拳。
黎雾闷哼一声：“你敢打我？”
“你小点声，被发现了我们两个就要被扔下去了。”
黎雾成功把他撂倒是因为偷袭，如果面对面打，他可不是自己对手。
但是黎雾脸上还是有笑容，他晃了晃自己的手，那手铐还铐在上面，而另一端铐在方时序的手上。
“小序，这下你就跑不掉了。”
方时序心想挺好的，这样你也跑不掉了，等上岸了你试试。
只不过他低估了黎雾的无耻。
他们一下船就被塞进一辆车，然后开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黎雾拿出了一个剧本：“你告诉你的经纪公司，你要演这个戏。”
“……”方时序翻开一看，好家伙。
什么破剧本……
一个被囚禁的人爱上了犯罪者，甚至不惜和其他囚禁者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并且搂着对方求他爱自己。
方时序：……
再一看，不管是结构还是节奏，台词或者是转场，一塌糊涂。
演这玩意儿，他疯了？
方时序看了一会儿：“剧本你写的？”
黎雾：“没错。”
方时序：“……你原来是干什么的来着？”
“没工作，我爸妈死了之后就没出门了。”
方时序：“哦，我刚刚还想劝你转行来着，现在感觉你还是适合在家里躺着。”
“你随便笑话，方时序，为了淘淘，你就是得演这个剧本，你还要对外官宣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未婚夫不是陆氏集团的陆总，而是我。”
方时序：“……你有病，我放着好好的陆先生不要，我要你这种货色？”
这句话显然刺痛了黎雾，他脸色一沉，抓着户口本把方时序薅起来：“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不做未婚夫了，就这么结婚吧。”
方时序：“？？？”
不过黎雾敢让他出门，那就别怪他跑了。
黎雾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你跑了，我就弄死淘淘，在你找到淘淘之前，先老老实实和哥哥待着。”
方时序：“我怀疑你根本就不知道淘淘在哪里。”
黎雾拿着手机摆弄了几下，给方时序看照片。
是淘淘，它怯生生地在一个鞋盒子里，那鞋盒子被挖了几个洞，它的头和爪子尾巴都露了出来，但是出不去，正在别扭地转圈。
方时序想看是谁给给黎雾的，但是黎雾很快地把东西全都删除了。
“乖乖听我的话吧——小序。”
方时序毫不客气地狠狠给了他几下，嫌不过瘾，薅着他的领子起来对着鼻子又给了一下。
“你，你——”
方时序：“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你愿意被我打吗？”
黎雾：“你——！”
方时序：“你动淘淘，你死，我也死。”
黎雾不说话了。
他用来辖制方时序的工具，结果又被方时序拿来辖制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