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你终于愿意理我了吗？”陆云凡已经很久没有和陆白远交流过了。
陆白远一直不理他。
“舅舅，你能不能把方时序让给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陆家的所有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他。”
陆白远声音讽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觉得方时序自己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吗？”
不然就不会求男人把他让来让去。
陆云凡声音带着哭腔：“舅舅，方时序是在跟我赌气，只要给我时间，让和他慢慢来，他会原谅我的，他原来多喜欢我，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小时候的事情他忘了，我也没有再告诉他，但你是怎么对他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最后关头拒绝了，他这辈子都毁了。”
“我不会的，我不会的，我一定会阻止——”陆云凡的脑海里闪过了噩梦里方时序那双烂掉的腿和恶心的脸，以及满病房的恶臭。
如果方时序没有反抗，顺从地跟着陈之岚走进手术间，那必然就是他的未来，那是他和陈之岚规划好的。
而他当时有没有想要阻止呢？
他没有，他还想把他抓回去。
不，不，他不会的！
“舅舅，方时序是喜欢我的，以后我也会对他好的！”
陆白远沉默了半晌：“陆家的东西你一分钱都不要，日后怎么给方时序幸福？”
“那你给点？”陆云凡试探着说了这么一句，马上闭嘴了，“舅舅，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我可以写欠条，我看好了一个大项目，肯定马上就能把钱还给你！”
陆白远叹气道：“好吧，谁让你是我外甥呢。”
陆云凡喜出望外，扑过去给陆白远写了张一千万的欠条，他满心欢喜。
就知道舅舅不会不管自己的。
就算当年他母亲的死和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毕竟不是自己干的，那些女人们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当年只是一个孩子，舅舅从小又疼他，怎么会一直怨他呢？
你看，现在他不就不怨自己了吗？还主动借钱给自己，让自己创业，走出一片天。
不过陆白远还有条件：“你确实有把握的话，等挣了钱再来找方时序吧，你没钱的时候死死抓着他，只会让他觉得你活不下去了，想拿他当长期饭票，看不到真心。”
“我会的舅舅！谢谢你！”
“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签一份协议。”
“什么协议？”
“如果你欠了债，陆家不会帮你偿还，当然，如果你挣到钱，陆家也不会拿走一分，并且，在你创业期间，不许骚扰方时序。”
“舅舅……”
“怎么，怕自己赔钱？还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
陆云凡咬牙：“不，我赌！这一次我赢定了！”
已经不少圈内大佬看重那个项目了，不可能那么多人都看走眼，并且他也亲自去调查过那个项目，符合所有爆款的要求。
陆云凡兴高采烈地挂了电话。
陆白远看着自己的手机，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转瞬即逝。
*
方时序一大早睡醒，陆白远已经煮上了小馄饨，正坐在那里喝汤。
方时序嘀咕，他也没说是做给陆白远的，结果人家倒乖觉，就这么吃上了。
“起来吧，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方时序嗯了一声，突然觉得这日常有点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叹了口气，从他们滚在一起睡之后，虽然没有最后的实质性动作，但这一切也都回不了头了，想玩一下那春日花雨下的初吻都玩不起来。
因为初吻老早就没得了，还是他主动的。
他打着哈欠起来洗漱完过来吃饭，就听陆白远状似无意地说：“云凡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他看好了一个项目要投资。”
方时序的手猛地顿了一下，有些惊愕地看着陆白远：“……你怎么说的？”
陆白远如果看了那个项目，应该就能明白，那是一个巨大的坑。
如果陆白远把这一切拦下来了，那他之前的谋划就白做了。
方时序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馄饨：“嗯，你是该帮他把把关，别赔了钱才好。”
“我借了他一千万，如果还不了，这辈子都要还债了。”
方时序有些惊愕地看着陆白远。
这是干什么？
陆白远手里那点钱还不够败吗？再送他点钱败，你们陆家的钱不是钱吗？
方时序看不懂陆白远的操作。
吃完饭，他顾不得理会陆白远，就急匆匆去上学了。
到教室，赵宇笙依旧是要凑过来说话，方时序警告两次未果，直接给了他一拳。
赵宇笙：“这辈子没有人打过老子！你不光打了，你还打两次！！”
方时序：“这辈子也没人被打了一次还凑上来讨第二次的打。”
方时序不愿意理会赵宇笙，赵宇笙就对方念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方念当初说的那么可怜兮兮，他也未必会对方时序出手那么狠。
他坐在方念旁边，一会儿低声语言侮辱他，一会儿又扯他衣服，当众让他丢人。
方念被弄得都快哭了，是章望非进来上课才阻止了这场闹剧。
“赵宇笙，你到底要做什么？差不多就得了！就算小念说了谎话骗你，难道你自己没有判断能力吗？他说什么你信什么？你不就是想欺负人，小念给你个理由罢了！”
赵宇笙瞥了一眼章望非：“跟你没关系，你站远点。”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小念是我男朋友。”
章望非一副骄傲的样子，他和赵宇笙看似关系不错，但私下明争暗斗一年多，最后方念成为了他的男朋友。
“怎么，方时序不理你，小念也是我的了，你心理不平衡来找茬啊？”
这话戳了赵宇笙的痛点，他冷笑一声，狠狠给了章望非一拳，两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桌椅板凳被撞得乱七八糟。
旁边同学有的在喊别打了，别打了，有的跑去找导员，有的则在旁边看笑话。
“你们看看，去年咱们班风头最大的两个富二代，现在一个成了穷光蛋，另一个是万人嫌，现在打起来了。”
娇娇看闹得实在不像话，而方念好像就在旁边看戏，好像吓傻了一样：“方念，你还不拦着点，他们不是因为你才打架吗？”
方念才如梦初醒，看了娇娇一眼，过去拉架：“你们别打了，别为了我打架——啊！！！”
也不知道是谁，一拳捣在了方念的脸上，直接把他打翻在地。